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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少爷今天也在被迫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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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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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过了有好一会,罗成飞终于是从父亲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他从陆听安跟顾应州两人的对话中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从狭小的缝隙看着对面的房间,他又羞又难以接受,“这么说来,是住在次卧的护工杀了我的父亲?仅仅只是因为偷窥吗…”

陆听安蹙眉看了他一眼,“偷窥不是小事,是违法的。”

冯四月对罗顺并没有所图,当年她是为了多挣些钱,能够更快实现财富自由才会选择相信周爱雯,来到新和小区这个离中心医院这么远的地方。她也不过二十多岁,即便性格内向自卑、有缺陷,也不是她被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偷窥的理由。

想象一下,闲暇之余你在自己的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唱歌、睡觉,可能穿着睡衣,也可能因为习惯赤身裸体,这本是自己的隐私,而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隔壁正有一双眼睛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一些令他兴奋的镜头时,可能还会露出猥琐又自得的笑容……这种事情足够让任何人崩溃,无关自身损失大小。

罗成飞缩了下脑袋,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解释道,“我知道他做得不对,但偷窥不是他被杀的理由。”

偷窥确实不是,陆听安也知道,罗顺一定是还对冯四月做了别的事情。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梦境,陈大嘴和老实男说冯四月刚被白少带过去的时候,状态特别的差,身上还有很多不堪的痕迹。他猜罗顺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将偷窥扩大成了形式更加恶劣的犯罪。

因为罗成飞的打断,陆听安已经没有继续跟顾应州面对面了,顾应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次卧过来,走到了主卧卫生间继续观察。

他眉头微蹙紧,眉眼间带着一丝探究。

半晌,他问罗成飞,“这套房的面积有多大?”

罗成飞想都没想,“一百多平吧。”

这里又不是什么大户型,虽然每层中间的房子稍微大些,但都没超过两百平。他家房产不少,小些的有几十平的复式,大些的就是别墅,罗顺的这套房都不是他亲眼过来看的,当然记不住面积。

顾应州对他的回答不满,“确切数值呢。”

罗成飞连连摇头,“这我不清楚,我爸应该把房产证收起来了,我去找。”

罗顺有个习惯,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他往往要时不时看一眼,他记性又差,就会把那些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他又是个右撇子,向来更多用一些右手边的柜子。

罗成飞去客厅茶几、右下角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了被压在钱包、打火机、户口本和一些杂物下面的房产证。

“找到了。”罗成飞举起房产证给顾应州看,随后翻开阅读起来。

“这套房子总共是176平,排除楼梯间和走廊的公共面积,还有一个跟隔壁相连的小阳台以外,房间面积是155平米。阿si,请看。”

罗成飞把房产证递给了顾应州,顾应州只是扫了一眼,确认完他说的面积真实性后,就对陆听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整个房子的装潢设计很省空间,但我刚才去了每一个房间,觉得屋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陆听安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

住惯了大别墅以后,对房间面积的敏锐度是会减少的,比如陆听安每天睡醒面对自己八十多平的大房间,他只会觉得好宽敞,而不会去细算到底有多大面积。更何况罗顺家他是第一次来,对这里应有的大小是没有概念的。

但是既然顾应州都对这存有疑虑,这其中可能就是有存在问题。

四人开始在一百五十多平的房子里兜圈子,客厅不大不小,它跟厨房是一体式,加上去几个卧室的一条小走廊,大概五十平。

主卧加卫生间,以及同一侧的次卧加起来也五十来平,另一侧就是一间书房和暂时被当做储藏室的小房间。

而问题也就是出在这两个房间上。

书房面积不大,看得出来使用的不多,一张茶桌上摆着几罐茶叶和一套价值稍微贵一些的茶具,背后是一个立体式书架,上面装模作样地摆了不少名著。

储藏间的面积就更小,灰尘特别呛人,堆了一些女人不穿的旧棉袄后就几乎不够外人落脚。

这两个房间,加起来顶多就二十五六平。

陆听安不得不再次佩服顾应州的细心,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太敏锐了,便忍不住凑过去,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罗顺家小了?”

顾应州言简意赅,“对面看着比这里要更大一些。”

对面,就是琼阿姨的家里。两户人家是面对面的,单数号的房间比双数号要大,也就是说505其实比504的面积还要更大些,但顾应州刚才进504的时候发现那套房子竟然比这里看着更宽敞。

这是有些不合理的,一般来说,像罗顺这种有钱人都会选择扩大自己更需要的空间,比如客厅和卧室。经过观察,这两个房间其实也没比别的地方大多少。

再加上房子面积一核对,对不上那就是有问题了。

顾应州走到书柜旁边,曲起手指扣了扣墙面。很快几人就听到了有些空的“咚咚”声。

他毫不意外的表情,“这堵墙背后还有个房间。”

书房里摆着的这个书柜并不是实木材质的,比起屋子里的其他软装修,这个柜子的质量有些一般,中间有一块板甚至被书压得往下沉了一些。

罗成飞这会儿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异端,他说:“我爸平时是不看书的,他除了认识一些常用字以外并没有别的文化,老宅里他都没摆过这么多书。”

就是说这些书根本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掩人耳目。

既然他开口插了句话,顾应州顺势看向他,“帮我把书柜搬开。”

罗成飞哦了声,赶紧上前搭把手。

柜子比想象中还要更轻一些,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其实一个人都能搬得动。

这堵书墙一被挪开,后面白色的墙体上就露出了一扇隐形的门,也是白色的,连门把手都没有,只有一根镶嵌进墙体的麻绳。

难怪这么难发现这个地方,罗顺把这个暗室藏的太好了,连他儿子都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花样和脑子。

罗成飞瞠目结舌,盯着那扇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反复用唇齿研磨着四个字,“这老头子…这老头子……”

暗室的门是朝里面开的,贴近地面有个门闩,只要把门闩抬起来,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顾应州手上稍一使劲,随着木门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响起,一个没有窗户的黑漆漆的房间便暴露在了四人眼前。随着空气的流动,一股年久未通风的腐木味飘了出来。

“要口罩吗?”顾应州侧头。

陆听安想都没想就把手摊开伸了过去,“明知故问。”

戴上口罩,鼻腔里粘着的灰尘小分子好似才散开消失。

房间里的灯在很显眼的位置,一开,整个昏暗的房间就亮了起来。不过也不是常人会适应的亮。

这是个有床没有窗的卧室,没被安装上大灯,所有的光线来自于天花板四个角上的暖黄色灯光,以及床顶正对着大床的一盏紫色灯。

床是正对着暗门的,一米五乘两米,看着没什么奇怪,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床头两边竟然分别钉着一副黑色的手铐,床尾的位置则是随意地耷垂着两根红色麻绳。

床的右手边,是一面墙,上面安装了不少挂钩,而在挂钩上面吊着的,则是皮鞭、蜡烛、串珠,甚至还有鞭子形状,鞭身上却凸出来一些细小倒刺的情趣用品……

陆听安看着这个房间,觉得困扰了自己好一会的疑惑终于在现在解开了。他就知道罗顺这样的人,他的私生活那样混乱,他又有很严重的偷窥欲,他的卧室不可能只有一面双面镜和一些性感睡衣这么简单。

果然,这个房间才是他的主要战场。

罗成飞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父亲的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先前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他还真心实意得感觉到难过,现在他依然难过,却是为了自己。

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竟然流着跟罗顺一样的血。他还为母亲感到难过,她那样优秀的人就应该幸福一生,而不是被他父亲绊住脚,难怪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男人,有过这样的一段婚姻,她还拿什么去相信男人。

至此,罗成飞才觉得母亲将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他心目中的罗顺的形象才会是片面的。

“阿si。”罗成飞低着头,小声请求,“我能不能去外面客厅等着,我不会破坏犯罪现场。”

顾应州颔首,同意了他的请求。

罗成飞对着他鞠躬,得救似的逃出了小房间。

没有当事人家属在旁边,警察查案效率变高,能说的话都多了,不用顾忌到家属的心情。

先是陆听安很嫌弃得呸了声,小骂了句脏话,“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搞这么多花样,不嫌恶心。”

床的正对面是柜子,柜壁里面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的照片,不止之前猜的五六个,周爱雯和冯四月都在其中。

这些照片上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躺在这张床上,身上不着一物,紫色灯光打在她们恬静的睡颜上,跟照片的属性格格不入。

岑可昱的视线落在柜子第二层的一个小支架上。

“看这些照片的角度,应该就是在这个支架上拍的,可能不止有照片而已。”可惜的是相机不在,不然他们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不少线索。

柜子左右边有好几个白色的瓶瓶罐罐,岑可昱戴着手套将瓶子拿起来,两眼就确定了药物的用处。

“苯巴比妥,这是一种安眠类药物,多数用来治疗焦虑、失眠、癫痫以及运动障碍。这种药物不能随便出售,浓度高一点能让人在极端的时间内陷入休克状态,一粒差不多就能酣睡一晚。”

他又拿起另外一瓶,“这瓶药的主要成分是西地那非。”

岑可昱话音一顿,没有马上解释,只说:“这是罗顺吃的。”

陆听安看过来了,“罗顺吃的药,用来助兴的?”

岑可昱对他的直白习以为常,点了点头,他用更专业的角度解释了一下,“西地那非可以用来帮助增加阴茎海绵体内的血流量,达到勃起的作用。”

那不就是伟哥嘛。陆听安心里嗤了声,他就知道,罗顺这种不健康、私生活又混乱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宝刀未老,果然还得是用药。

岑可昱把几个空瓶和还残余几片药的瓶子拿起来看了几眼,下了个结论,“西地那非一般不会直接导致重型疾病,但是长期服用具有依赖性,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罗顺风湿严重就有可能是这种药物服用过多。”

陆听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岑可昱,视线最后触及的,是床头一盏类似于氛围灯的小夜灯。

他按了一下,小夜灯亮起来,一束红色的光从灯内射出,几秒钟后变成了酒吧同款氛围灯,在床对面的柜子上晃来晃去。这盏夜灯的光束是不断切换模式的,一分钟红直光,两分钟晃动的氛围灯,唯一落点都是在柜子上。

陆听安站在床头思忖片刻,走过去开始继续看。

柜子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最底层是一整排五颜六色的花瓶,瓶子很高,主要就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而已。

第二层一整排的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用来助力的药物。

这么看起来,这排柜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说那盏夜灯并不是为了柜子设计的?又或者罗顺闲来无事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欣赏的其实就是他精心拍下的这些裸照。

陆听安踮脚往最顶上去看。

他个子不矮,尽全力把整个人拉长却也只看到最顶上的一部分,昏昏暗暗的没看清什么,好像只有灰。

他不死心,费力跳了一下。这一下可不得了,由于刚才一直抻着小腿导致筋脉伸张,一跃一抽,他身子笔直得往旁边倒去,幸好他手快扶住了柜子,才没有跟一根人一样直挺挺得躺地上。

不过也不太妙,手忙脚乱找扶手时他不慎带倒了最边上的一个花瓶,花瓶朝着外面倒下来,磕在柜子边上,又受力不稳摔在地上。

“嘭!”清脆的声响后,地上四分五裂了满地的琉璃碎片。

客厅的罗成飞正在对着窗外走神,刚深呼吸准备吐出一口积压在肺里的浊气,房间里面就传来一声巨响。

吓得他不小心吸多了点空气,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梗出二里地。

咳嗽了两声,他急匆匆的往里面赶,“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快步到门口,他看到暗室里的三人各司其职。

顾应州把地上距离陆听安很近的大片玻璃碎片往旁边踢,眼睛关注着他的手,嘴上也很公事公办地提醒着小心。

陆听安从地上一堆碎片中找到了一卷磁带,还有一条黑色的,被揉成一团系在一起的渔网丝袜。

岑可昱则是倒着每一个花瓶。

这些花瓶很高,高到几乎跟柜子第一层持平,视线的遮挡让三人完全忽视了瓶子里可能会有的东西。如果不是陆听安阴差阳错打碎了瓶子,他们可能没有这么快发现里面的东西。

都是罗顺的“战利品”。

每一个瓶子里都有一卷小小的胶带,大多数是各式各样的丝袜,除了丝袜以外还有蕾丝内裤,丁字裤等等。

几人猜测是罗顺把昏迷状态的女人带到这个房间,进行猥亵并且拍摄了视频以后留下了她们身上的某样东西。他把东西放进花瓶里,又在床头装上灯,一定是对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事后都还在不断欣赏。

罗成飞看到交卷,走过来复杂道:“这不是我送给我爸的吗?几年前我给他一部过气不用了的传统胶片相机,这个能将很多照片都照到一卷胶卷里,他还说特别好,后来我又给他送了个摄像机,他也很有兴趣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用到这里来了!都怪我,我真不该告诉他录下来的视频能做成磁带这种事!”

陆听安反问他,“客厅的那台电视可以放这种磁带吗?”

罗成飞丧气地低着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可以的,我刚才看过,还能用。”

顾应州通知的痕检科警员还没有到,让罗成飞在书房待着,三人去了客厅播放录像带。

正如他们所料,罗顺保留下来的果然就是他迷奸不同女子的罪证。录像带是两年前的,拍摄环境又是紫光,其实并没有特别清楚,可带给人的冲击依然不小。

视频里罗顺戴着一张猪头面具,看起来可怖又叫人恶心,女人们光洁地躺在床上,被他翻来覆去也只是叮咛几声,没有一个是具有清醒的意识的。

他不仅迷奸,还用各式各样的工具折磨她们。

最让陆听安在意的还是他完事后对着视频洋洋得意的解析。

有好几次他都说,“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他的视频难道不是录给自己看的?

也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反复欣赏自己的杰作,他又为什么要戴上那样一张面具,难道不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脸会更刺激吗。

陆听安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他觉得这是一盘棋,其中涉及到的人好像不止冯四月、周爱雯和罗顺那么简单。

*

痕检科到505以后,迅速做了血液采样和取证。

等他们到的时候陆听安三人其实已经把整个房子都检查完了,痕检科来了不过半小时,就把所有有用的信息都取走了。

经过DNA的比对,浴缸下面的那枚血手印就是罗顺的,血液跟罗成飞比对时能确认亲子关系,通过血手印上的指纹,也确定了暗室里所有的花瓶都由罗顺一个人搬动,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警署派人去了周爱雯曾经在百汇门居住过的寝室,她的寝室很早以前就给别人住了,不过东西都还留着,包括她用过的日常用品。

通过检测,碎镜片上的大量喷溅式血迹正是周爱雯。

柯彦栋今天去参加了总部的会议,开会的时候还被处长耳提命面,半鼓励半警告地要求他尽快破案。

会议结束后听说陆听安那三人已经锁定了死者和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心里大石头落地,他脚步都轻的快要飞起来。

经过奶茶店的时候,还亲自去打包了三杯奶茶。至于为什么是三杯……案子是陆听安三人破的,又不是重案组,重案组的其他人当然没有份。

所以当俞七茵等人看到办公室只有三杯奶茶,并被柯彦栋明确命令不准碰的时候,脸都是沉沉的。

他们也没停啊!一直都在外面追查陈大嘴和那个老实男人的下落。

这么厚此薄彼算什么,算他们命苦吗?!

柯彦栋才不管俞七茵怎么瞪着自己,他只顾对着陆听安吹彩虹屁,“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让你们查白骨案是最好的决定,这才多久?不到两天,你们就已经把犯罪嫌疑人给找出来了,好,非常的好!Pela,你让人现在就去把冯四月的通缉令打出来,既然人还没有死,就一定在港城留有痕迹。要是没有市民报案,我们就发布悬赏令,上面领导特别关注这件事情,要尽可能快地把凶手缉拿归案!”

俞七茵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不屑,“为什么让我去啊?我又没喝你的丝袜奶茶,你叫顾si,叫听安和岑法医去给你跑腿啊。”

柯彦栋:“……”

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有让顾应州做过这种小事。陆听安和岑可昱,现在是警署另外两大巨头,就算自己跑这一趟,也不会让他们去啊。

柯彦栋懊恼地瞪了俞七茵好几眼。这臭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难搞了。

“不就是一杯奶茶!”

“不就是一杯奶茶!”俞七茵阴阳怪气地重复,“连杯奶茶都舍不得给我们其他人买,督察你这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呢,这么抠?信不信我把你相框后面藏私房——”

柯彦栋厉呵一声,“买!这一周你们重案一组的奶茶都由我包了!”

俞七茵这才高兴起来,一跃而起对着柯彦栋敬礼,“Yessi,我现在就去下通缉令,全港城抓捕冯四月!”

柯彦栋心累的摆摆手,不想再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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