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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少爷今天也在被迫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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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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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过了快五分钟,面前的木门后才传来细微的插销被拨开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女人半张脸露了出来。

“请问,你们找谁?”

“这里是夜光的家吧。”顾应州没去推门,安静地看着女人,等待她回答。

女人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准确来说,她垂下眼眸,两人看不清楚她是否有情绪的起伏。

天气冷,住在海边更是海风阵阵,女人里面穿了一件长到脚踝的裙子,深灰色的毛绒袜子外套着一双雪地靴,上身还有一件肥厚的棉袄。尽管穿得很多,也能看出来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至少也有七个月了。

她素面朝天,由于不怎么出门,脸色很白,嘴唇也有点发紫,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孕肚揣着累的。长发随意地抓起来在脑后盘了个鸡尾发型,两颊处散乱着一些碎发,挡住了小半张脸,因此让人难以观察她的微表情。

“你们找夜光什么事?”

片刻后,女人抬头看看这两人的脸,很陌生,但又有种莫名的熟悉。奇异的熟悉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抓紧了门框。

“这孩子不在家。”

“他去哪了?”

女人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抱歉,我也不清楚,但他确实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我的丈夫和婆婆每天都去外面找他,始终没有找到,我想他应该是去了他最想去的地方。”

陆听安愈发觉得这个女人的表现奇怪。

自己的孩子丢了快一周,就算她现在怀着孕,应该也是按捺不住着急的情绪要跟着出去找人的。可是她不但一点都不急,反而白天没事干的时候有闲工夫在阁楼上晒衣服吹海风,并且她并不在意丈夫和婆婆有没有把孩子找回来。

还有她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疑惑,顾应州先蹙眉问出声,“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哪?”

女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有些苦涩,“是他亲生母亲那里。不知道村里人有没有跟你提过,小光这孩子总是想着往外跑,其实他们不清楚,他是想去找他的妈妈,只是之前每次都被朗明找回来了。可能这次他得偿所愿,所以不肯回来……”

这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身材娇小,挺着大肚子却给人一种十分坚韧的感觉。她讲话声音细细软软的,虽没有对夜光的喜爱,却也完全没有像别人那样表现出对他的不喜,好像这个孩子在也好,离开也罢都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从感觉上来看,女人跟夜光的死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

陆听安跟顾应州心中也是同时闪过‘原来如此’的念头。原来女人跟夜朗明是二婚家庭,难怪夜光对这个家没有太多留念,也难怪这位‘母亲’对儿子失踪的事情表现得无动于衷。

不过夜光都跟着父亲和奶奶搬到这么远的村庄来了,为什么还执着于去找亲生母亲呢?难道说是父亲跟奶奶对他不好?

但西西里的前台也说了,夜光的奶奶挺在意他的,深更半夜的还要出去找他。

事情在此刻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让人推断不出到底是谁在说谎。

顾应州的视线越过女人头顶,试图观察她家的情况。女人似有所觉,把门缝又合拢了一些。

屋内光线很暗,从外面亮处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顾应州索性开门见山,“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的警察,你们家的孩子夜光出事了,能不能开门让我们进去检查?”

当他提到夜光出事时,女人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地问夜光出了什么事,而是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他们身后。

刚才坐在村口大石礅旁边的老头老太已经跟过来了,正不远不近地躲在一棵树后朝着这边张望。真是看不出来,这些人看着一把年纪、脸上手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腿脚却很快,竟跟得上顾应州两人的脚步。

一阵风吹过,女人撩了一把被吹乱的头发,犹豫两秒后抱歉道:“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们,家里只有我一个妇人,让你们两个男人进门的话,村里人会说闲话的。对不起,我还想在这里好好生活。”

陆听安听着她不断道歉,竟有些理解她的境遇,对她在这种会吃人的村子里生活有所理解。但很快,他又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当他想要抓住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没有搜查令,不能直接进屋子查案。无奈,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女人也没有关门,只是很小声地说,“不好意思,请你们在门口再等一会,我婆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陆听安两人站在外面,没应声。

-

大朗村附近有好几片海域,村里有不少人都是有自己的渔船的,一般来说都是好几户人家合资买一艘船,捕来的鱼也是平分。

一片沙滩旁,沙地上铺着很大的一层尼龙布,这种布在农村是晒苞米等作物用的,防水性很好,在渔村也用来挑选大鱼小鱼。

此时好几张网丢在尼龙布上,海边有几个男人正费劲地把不大不小的船往岸边拖,几个女人则是蹲在尼龙布边,把大的鱼丢到不锈钢盆里,小鱼留着自己吃,烂虾挑出来回去喂鸡。

女人们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年纪,除了一个手脚麻利的,一手扯着网一手飞快把大鱼往外抛的老太太。

看她干得卖力,动作稍微慢一些的船东老婆善意地笑道:“夜阿婆动作又这么快,每次我们一张渔网都没挑完,她都能挑完两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打小生活在海边的。”

听她调侃,夜阿婆笑了起来,手上动作却没停,“没搬过来之前我也在菜场帮人捡捡货,习惯了。再说你们给我报酬,我是应该多干点的。”

说话间,她摸到了一条有些残缺的鲈鱼。

这条鲈鱼个头挺好,看着有一斤多重,但是鱼鳍和背上的大拇指这么大块的肉被更大的鱼吃掉了。

“哎唷,可惜了。”夜阿婆把这条鲈鱼捡出来丢在几人面前,“你们看看,这条鱼怎么说也能卖个十几二十块,怎么就被啃了一块掉,卖不出好价了。”

其余几个女人就瞥了眼,没太在意的样子。

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海里面的生物链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们之前捞上来十多斤的大鱼被咬掉一块肉才是心疼呢。

最近这段时间海里鱼多,渔民们挣的也比以前要好看一些,所以对这种一斤多的残缺鱼有些可有可无的不在意。

有个大方点的女人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碍事喽,捕上来的鱼也不能全卖了,自己也得留点打打牙祭,吃得好了干活才更有劲不是?正好,夜阿婆你就把这条鱼拿回去,再挑几只虾回去,晚上做点好的给朗明、朗明媳妇吃。”

夜阿婆喜笑颜开,把那条鱼拿回来,“这怎么好意思,我拿了你们的工资,还老收你们新鲜鱼货——”

“哈哈,”女人爽朗一笑,“乡里乡村的说这干什么呢?有夜阿婆你帮我们,我们忙的时候也能安心忙事情,几条鱼而已又不值什么钱。你们家朗明媳妇肚子越来越大,再没多久就要生了吧?女人生孩子可是一道坎,可得把营养给补足了,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可不得了。对了夜阿婆,你家那位怀的,是男孩女孩呐?”

夜阿婆已经开始继续干活了,闻言嗔怪地看过去一眼,“这哪里看得出来,隔着一层肚皮呢,不管男孩女孩,反正都是老夜家的孩子,生下来都是一样疼爱的。说起来上个月朗明带阿香去镇上医院检查,有位很有经验的接生医生看了阿香的肚子后说那叫一个尖,肚子尖怕是要生儿子,而且啊阿香以前不爱吃酸醋,怀了以后老嚷嚷着想喝点醋吃点酸梅,越刺激越好。”

“酸儿辣女,阿香肚子里怀的是个小男孩没跑了。”女人笑道。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恭喜起来,“夜阿婆真是好福气,又能添一孙子,一家两个男孩子热热闹闹的刚刚正好,况且小光这个年纪还能帮你们分担一点带孩子的辛苦。”

提到这个,几人后自后觉地想起来,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夜家的那个孩子了。

她们在夜阿婆面前说得好听,两个孩子好两个孩子妙的,实际上在自个家里也没少把夜光这种叛逆小孩拿出来当反面教材。夜光这般调皮的孩子,送给她们她们都不要呢,还好老夜家马上还能再养个小号,也算是还有机会。

“对喽夜阿婆,你们家小光呢?他到哪儿去了,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喽。”

夜阿婆低着头,枯树干一般的手指紧紧地抠着网里的鱼。她为了干活留了一截指甲,此时穿透坚硬的鱼鳞抠进了肉里,疼得本因脱水而奄奄一息的鱼都费力挣扎起来,尾巴把尼龙布打得啪啪作响。

“呀!这鱼怎么了?怎的突然这么有劲。”女人惊诧了一声。

夜阿婆回神,悄然收回了自己的指甲,笑道:“这鱼的鳞卡网里了,没事,我拔出来了。”说着,她把鱼掏出来,远远地丢进了桶里。

“你们说小光啊,这孩子被我们送亲戚家去了。”

“亲戚?”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疑惑道:“没听你提起过,好好的怎么把孩子送亲戚家去了,他不会想爸爸妈妈吗?”

夜阿婆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以前朗明跟阿香忙工作,孩子交给我带,我就老惯着,惯得一身的坏毛病,跟他妈妈也不亲了。现在阿香的月份越来越足,不知道哪天突然就发动了,我们几个人实在分不出精力来管小光,还不如让他先去亲戚那借住一段时间,等到阿香生完做了月子再说。”

“至于亲戚嘛,帮忙照看一下孩子也不是太大的事,能理解。”

几个女人哦了声,没啥想再问的了。

夜阿婆这一家人为人处事还算妥当,村里人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的。想来亲戚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人家亲戚都愿意帮忙照看孩子,她们这群外人有啥好说的呢。

不过夜光这孩子去了亲戚家,她们邻里邻居的倒是少了个可以聊的乐子。家里小孩不听话的时候,也不好拿他出来举例子了。

……

正在挑着鱼,不远处有人小跑着过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着:“夜家奶奶,夜家奶奶!”

尼龙布上的女人们全都停下手上动作,朝着声音来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谁在这么大声喊夜阿婆呢?”

“好像是西村的老瘸子,哎唷,这瘸子咋跑这么快呐?有生之年看到瘸子跑起来了。”

离得近了,几人发现跑过来的还真是那瘸子,他是从小落下的残疾,走路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没成想跑起来还挺快,就是有点像失灵的机器,摸不准他的腿朝哪个方向跛,身子又会往哪个方向晃。

女人们嬉笑了两声,不算太恶意地嘲笑道:“刘瘸子,你跑这么快干嘛?天要塌下来了?”

刘瘸子喘着气说:“你们的天是没塌,夜家的天是有点要塌了。夜家奶奶,刚才啊有两个长得很俊的男人去找你家儿媳妇了,你可赶紧的回去看看。”

“什么?!”夜阿婆一下子就从布上站起来了,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一个六旬老太。

刘瘸子住在村西,夜家在村南,都不是同一个方向的却看到男人去找阿香,可见村里很多人都看着了。

阿香那孩子性子腼腆,脸皮又薄得不行,万一被村里人指着说两句……夜阿婆急得不行,鱼都不要了,抬腿就要往家的方向冲。

夜阿婆跑得更快,没一会就跑远了。其他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跟刘瘸子打探消息。

“刘瘸子,怎么回事嘛?什么男人找她家阿香,找阿香干什么呐?”

刘瘸子还上气不接下气,“这我哪里知道,我看了个热闹就过来找夜家奶奶了。你们好奇啊?好奇自己去看喽。”

女人们倒是也想去,可网里的鱼都还没挑完呢。现在要是走了,大把的钱都得喂野猫。

几个人屁股底下就跟有针在扎一样,既想走,又不得不在这牢牢坐着。

“你还卖关子!”女人们抱怨道,同时又忍不住往那方面去猜想,“不会是跟阿香有一腿吧,两个男人……嘶,她家阿香平时里很本分。”

刘瘸子这人,从小长在大朗村,一把年纪了还没讨着媳妇。他闲着没事是非常喜欢跟妇人们讲八卦、乱说话的,但这次,他少有的没有认同这几人的说法。

“鱼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刘瘸子一本正经地道:“那两个男人俊得很,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富贵人,你们别动不动就把人往那方面想。”

“哪方面?你的意思是那两男人看不上阿香呗。”

刘瘸子被她们堵住,语无伦次了,“阿香、阿香当然也是好的…”

相比村里面干惯了活的五大三粗的渔妇,阿香长得白净,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当然是更能惹人喜欢,但是、但是这不意味着那两个男人就会对她有什么想法。讲出来可能是难听了点,阿香那样的,站在那两男人身边也不像一个世界的。

跟这几个人也是讲不明白,毕竟她们没有亲眼看过那两个陌生男人的长相和气度。

她们没得热闹看,刘瘸子却是有的。他不想再跟几人掰扯了,丢下一句“你们不会理解”的后,就又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走了。

“嘿!这臭瘸子。”女人们被他气够呛,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力拧下小鱼的脑袋往地上掷。

“咱们当女人的,也是同人不同命,你们说这阿香的命多好?老公婆婆在外干活,她就什么都不用做,怀孕要休息不假,没怀上的时候不也把她当宝贝疙瘩宠着?哎,下辈子我也摊个这么好的婆家。”

“谁说不是嘛,孩子都不用自个管嘞……”

-

夜阿婆脚下生风,两条劲瘦的腿蹬着一辆小小的三轮车,愣是踩得像风火轮那般快。

两三公里路,没几分钟她就赶到大朗村了。

三轮车还没停稳,她脚已经下地,顺势跑了几步。

“阿香!阿香呐!”老妇人急切的声音回荡在大朗村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阿香出啥事。

阿香屋里不让进人,陆听安和顾应州到底顾忌到她是女人和挺着大肚子,跟门神一般在门口站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有一点过界。

顾应州早在十分钟前就注意到围观人群里少了个不高不矮个子的男人。他猜到有人去通风报信,才耐心等这一会,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阿香!”

夜阿婆跟一阵风似的掠过两人刮进了屋里,看到黄色方桌边站着往窗外看的女人时,她急哄哄地过去就把人扶到了椅子上。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夜阿婆心疼地摸摸她的肚子,“我乖孙都这么大了,你的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好好坐着,万一伤了自己和孩子怎么办?”

阿香这会儿终于没有刚才那么淡然了,她眼眶微微红着,拉着夜阿婆的手摇了摇头。

“妈,我没什么事。这两日水肿也好一些了,站会便站会…”

夜阿婆闻言,一把年迈的身子骨毫不犹豫地蹲下去在她腿上捏了捏。

“都还肿着。”她心疼地不行,拍拍阿香的手,松开后就朝着门口陆听安两人走了过去,“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什么事!我儿媳妇因为你们站了这么长时间,出点什么事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屋里阿香出声道:“妈,跟阿si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担心。”

听到阿香的话,夜阿婆脸上肉眼可见地闪过了一丝紧张和惊异的表情。

顾应州敏锐地将她的表情纳于眼底。

陆听安则是有些走神,他怎么记得在门口等的那会,阿香一直都是坐着的。她是什么时候站到桌边去的,又为什么要站过去?

难道单单是为了让夜阿婆看到以后心疼吗?

夜阿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问:“你们是警察?”打量了两眼,她强调,“我们是守法市民,你们找到我家来是有什么事?”

顾应州答:“夜光是你的孙子吧,他失踪一周了,你们为什么没有报案。”

“小光失踪?”

夜阿婆皱着眉头,不悦道:“胡说八道,你们听谁讲的?小光是去亲戚那里了。”

“哪个亲戚。”顾应州刨根问底。

夜阿婆却有点不乐意说,“这不需要向你们警察汇报吧,这是我们夜家的家事嘛。”

这老太太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奇怪的地方,却也不配合。

冷风里让陆听安跟自己在门口等了这么久,顾应州的耐心早就耗尽,讲话也不近人情起来。

“上午十点四十七分,警方在白莲岛旅游沙滩附近的人工绿植带找到了夜光的尸体,死亡时间约在一周以前。老太太,是我们警方拿到搜查令和逮捕令后直接带你们回警署调查,还是你主动配合我们,你自己选?”

老太太态度立马端正起来。

村里人多口杂,逮捕令要是下来了,他们一家在大朗村哪里还能生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了。

看了眼已经离家门口越来越近的村民,夜阿婆连忙让开身子,“里面请,有什么事都里面说,我们一定配合的。”

等到陆听安两人进了门,她又一把将门关上,插销压得严严实实。不但如此,还透过木门的缝隙往外瞟了几眼,确定那些村民没敢过来偷听后,才转身。

“阿si,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家小光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一定认错人了。”

顾应州说:“死者穿了一双红色的魔术贴运动鞋,鞋子两边是卡通动物米老鼠,尺码偏大。穿一套天蓝色的秋衣,你们再好好想想,夜光有没有一样的鞋子和衣服——”

夜阿婆还摩挲着手做思考状,旁边“哐当”一声,一只装着温水的陶瓷杯就摔在了地上。

温水撒了一地,陶瓷片更是四溅开来,有很细很尖的一块扎进了阿香的厚袜子里。

夜阿婆吓了一跳,“阿香,没事吧?!”

阿香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爬满了整张白净的脸。

“是、是小光,那双红色的鞋子,是我给他买的,我还记得……小光怎么可能、呜……”

顾应州抓住重点,“你为什么给他买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子?”

阿香沉痛地闭上眼,“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他跟我不亲,我、我不知道他的尺码。”

夜阿婆原本还在关切她有没有受伤,这会儿听到阿香说的,突然一愣。

“你告诉他们了,你不是小光生母的事?”

阿香红着眼,点了点头。

“妈,这瞒不住。”

陆听安却不懂,这种事,有什么好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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