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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怎么这么快就晕过去了?
刘越怒气一滞,想了想,“唰”一下收回小剑。
他很快恢复了乖巧,回头看向刘盈。刘盈没有说话,望着他欣赏至极的端方君子,竟是不知说什么为好。
示意左右将昏厥的公孙易扶起,搀到一旁的侧殿坐下,刘盈皱起眉,低声吩咐左右:“即刻封锁消息,别让此事传出未央宫。”
随即揪住弟弟的耳朵:“越儿。”
手上力道很轻,像挠痒痒似的,却叫梁王呆在原地。
“对公孙长史再有不满,你怎么就亲自开口,亲自动手了。”刘盈面上是罕见的肃穆。
刘越迟疑一瞬,一边被揪耳朵,一边小声说:“他说钱公是个清廉的好郡守,处处吹捧他,岂不是没有良知的欺君。何况他跪在宣室殿外,寻死觅活,企图用名节要挟哥哥,叫君王为之屈身,难道就不该死吗?”
他因“清廉”两个字而愤怒,便是母后从前也没有这么多钱。
刘盈怔愣,渐渐化为复杂的心境。
他竟是有些被幼弟说服了。
放开小耳朵,温柔地揉了揉,刘盈道:“好,就算这些都没有错,越儿想要为哥哥出气,为什么却不顾及自己呢?”
刘越仰起头看他,刘盈抿起唇:“君子为有所不为,越儿可有想过,他在宣室殿外刚烈明志,你将会遭受多大的攻讦?公孙易……包庇钱武,”他的语气艰难起来,咬紧牙关,他告诉自己,母后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他,越儿亦然,“可人们不知道,他们只知南阳三石,认同公孙长史是个贤才,你要同他们讲理。”
说到最后,荒谬、伤感的情绪席卷心头,刘盈只觉心灰,连带着听闻南阳收成的喜悦消失无踪,清廉,这哪里算得上清廉!他抱起幼弟,用脸颊贴近他的脸。
刘越沉默下去,蹭了蹭哥哥。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中浮起,他不在意什么名声,他只是、只是看不得母后生气,也看不得奸臣的同伙哄骗皇兄,一条梦想快乐的咸鱼要什么名声,讲什么理呢?
皇兄有片刻退让,这些人就不依不饶,他拒绝成为公孙易刷名望的踏脚石。
刘盈低声道:“这与踹戚坪不一样。踢他脏了你的脚,可公孙易……”话音未落,一个宦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陛下,陛下——公孙师求见陛下!”
刘盈面色微变,猛然想起自己宣了许久不见的公孙师傅入宫谈学,只因公孙易乃公孙师傅的侄孙,算是一番传承的佳话。
“他可听去了?”刘盈沉着脸,牵着刘越的手。
“听、听去了。”宦者道,“陛下下令的时候,公孙师便已入了宫中……”
问答间,没有人注意到,被扶进侧殿,额间敷着热巾的公孙易睁开了眼,继而重重地闭上。
南阳大治是钱公一手缔造的,公孙氏鼎力支持,是他映照现实的理想,也是他为之奋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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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誉强硬地扶起。他们身强力壮,哪里是年老的公孙誉所敌得过的,搀扶起来之后好声好气道:“公孙先生,请。()•(o)”
公孙誉头一次尝到脚步离地的滋味,几乎就是一瞬间,他消失在了殿外,出现在“昏厥➟(五六二)_[(.)]➟()•(o)”的侄孙面前。
宣室殿很快恢复了宁静。
刘盈有些呆,刘越也有些呆,兄弟俩齐齐望着从天而降的母后,半晌回不过神。
吕雉眉眼间的怒与冷总算去了一些,转身温声道:“也亏皇帝记得封锁消息。”
接着轻叹一声:“你是天子,是君王。若早些吩咐武士将他们制住,他们祖孙二人,还能用性命做威胁,指着你和弟弟的鼻子骂吗?哀家想起了你父皇,你父皇即便有错,他又何时向周昌之外的人承认过?”
不等刘盈回话,她看向小儿子,刘越如梦初醒,眼眸变得亮晶晶。
“好了,随我回长信宫吃饭,饭都要凉了。”吕雉示意吕英给皇帝请安,招招手,让刘越到她的跟前。
刘越哒哒哒地跑过来,猝不及防,被手指戳了一下额头。
“……”刘越耷拉下脑袋,“母后,越儿似乎犯了错。”
“你还知道你犯了错。”吕雉板起脸,语气头一次满含严厉,“不顾自己的名声,是其一,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是其二。越儿没有料到公孙易是那样的性子,给哥哥带来麻烦,是不是?身边的近侍难道都是摆设,待他告退,暗中给个教训很难吗?”
刘越睁大眼睛,缩起脖子。他小小声地辩解:“我没有事事自己动手……”比如造纸。
见母后瞪他,刘越蔫了。
他抿了抿嘴巴,将所有话听了进去,慌乱之下认真道:“越儿会三思而后行,再不会亲自做这样的事情。”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母后,希望不要生他的气。
那厢,刘盈止不住的惭愧,动了动嘴唇,朝向他请安的表妹颔首。听到这里急道:“母后,您不要教训越儿了,他正是为护着儿臣……”
吕雉板着脸,片刻,再也忍不住笑了。
她望向刘盈,揉揉刘越的圆脸蛋,眼神化为温柔:“哀家知道,我们的梁王每回拔剑,都是事出有因。”
刘越小心翼翼地瞅她一眼,发现母后果真不生气了,渐渐挺起胸脯。
吕雉又说:“盈儿也别为公孙易惋惜。越儿没有冤枉他,说起来,此事还和曲逆侯世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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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和曲逆侯世子搭上了关系??
吕雉神色隐隐复杂:“他在田间捡到了一个逃难的南阳人。”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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