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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吕雉心尖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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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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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建成侯在先帝当政的时候,与樊哙几人一样掌控一军,因为驻扎在关中,与长安离得近,故而时常回府居住。要是让他舅舅知道,表哥的屁股都得打烂——偷盗兵符是死罪,临摹怕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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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禄凭借一己之力,欲拉整个建成侯府下水,这是何等的孝顺啊。

刘越心服口服。

他对惊呆的周亚夫道:“不要放开他。”

继而抱着土印,从床底下翻出三把刻刀,刀头有粗有细,堪称十分称职的作案工具。人证物证俱全,躲是躲不成了,吕禄束手就擒,寝殿开始正式的三堂会审。

刘越“啪”地按下土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吕禄悄悄抬起头,触及大王冰冷中带着凶狠,凶狠中掺杂意味深长的目光,霎时一个哆嗦。

久远的回忆接踵而至,他被亲爹追着逃,养伤养了几天几夜才好,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而今梦回从前,他缩着脖子,什么都交代了。

——吕禄雕刻土印,没有造反的意图,也没有坑爹的自觉,不过是近来发掘的新爱好,源于他和小伙伴打的一个赌。

有这么一些人,作为彻侯二代,上有继承爵位的哥哥,他们吃喝不愁,不必承担长辈给予的压力,渐渐的,形成聚在一块玩的小团体。吕禄就是小团体的带头人,谁叫他是太后亲侄,是吕家子弟,更是一些小伙伴隐晦讨好的对象。

要知道彻侯也分三六九等,食邑多的话语权大,顶尖的如瓒侯萧何、平阳侯曹参,建成侯吕释之、曲周侯郦商也不赖,都是能随意进出长乐宫的人。有些食邑小、功劳少的,几年见不到陛下太后一面,大朝议上堪堪挨个席位的边,只能削尖脑袋往上挤。

对于势力小的彻侯来说,自家儿子和建成侯家的交好,他们乐见其成。

小团体一共两个带头人,建成侯次子吕禄,曲周侯次子郦寄,都是一等一的彻侯之子,平日前呼后拥,排场极大,上街斗鸡,好不乐哉。但自从吕禄做了梁王伴读,出门的机会越来越少,许久没有同他们联系,小伙伴们便失了主心骨似的哀怨起来。

尤其是与吕禄关系最好,年纪相仿的挚友郦寄,前些日子见了他扭头就走。吕禄深觉内疚,连忙拉住郦寄,表达自己的歉意,好不容易说得郦寄松了口。

他勉强开口:“你要是还愿意和我们玩游戏,夺得头名我就原谅你。”

吕禄忙问:“什么游戏?”

郦寄顿了好一会儿:“雕刻游戏。”说着翻出土印,笑眯眯道:“看,这是我爹的将军印,真不真?”

土印在吕禄面前晃了晃,很快收了回去。吕禄没看清楚,却明白了规则,这是在比谁刻得最真,仿得最像,在比画画和雕字的能力呢。

郦寄是他最好的朋友,吕禄实在被冷待弄得难受,他心一热,立马答应下来:“我一定会获得头名。”

郦寄却是不信,冷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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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百金被没收的“噩耗”,郦寄当即拉下了脸。

吕禄有很多零花钱,虽然他的父亲越发严厉,却从未收束他的消费。吕禄的大哥吕则也宠他,太后还时不时赏下东西,所以他的钱包一直鼓着,在所有伙伴中最为富有。

据郦寄所知,宫中的梁王殿下对表哥极好。对他们来说,一百金是笔巨款,而对吕禄来说,拿出一百金虽然困难,却不是不可能。

郦寄强忍着失望,凭借吕禄的脑子,不可能兜了一大圈子只为耍他,从前吕禄嚣张跋扈惯了,这个理由只能是真的。他的思绪有些乱,那他不经意间“告知”营陵侯家的二子,从而透露出去的消息……

建成侯吕释之不是吕禄,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他没收了一百金,却没有责罚儿子,若要仔细往下查,兵符的事……

郦寄忍不住慌乱一瞬,很快收敛情绪,旁敲侧击其中的细节。

见好友没有拂袖离去,吕禄松了口气,还有些小高兴,顿时知无不言——当然,他不敢供出刘越,是在复述基础上的知无不言。

郦寄渐渐沉着,肯定了自己不会露馅。他望向吕禄的钱袋,担忧道:“你被没收了一百金,哪还有钱出来游玩?”

吕禄连忙否认,豪气地拍胸脯:“不要紧,我还藏了些钱呢。大王也送我了很多,你看,钱袋里就放了十金。”

郦寄目光闪了闪,说好。

雕刻游戏中途夭折,郦寄显得十分遗憾,原本想要与食言的吕禄绝交,但伟大友谊拯救了这个想法,郦寄大度地原谅了他。

吕禄感动万分,简直要挤出眼泪花花,付钱付得更卖力了。等到夕阳西下,回宫时分,两个好朋友依依不舍地告别。

……

他们的交谈还有行动,被“监视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大王,刘越久久没有说话。

刘越给自己扣上一张痛苦面具,去梁园学骑马的时候,沉着道:“师傅,有件闲事我想管。”

韩信扬眉。

他唯一的学生没有过多同情心,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心性够狠也够硬,在从前的他看来,这样的性子最适合征战沙场,做统率万人的大将军。当然,大王的身份注定他不能身先士卒,这也构成了韩师傅唯一的遗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王有了一点点变化,比起幼时更为生动了——脸蛋软,有块心性也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怕是太后,还有几位文师傅共同的努力造就的。

他立马感兴趣地问:“什么闲事?”

刘越:“拯救失足儿童。”

韩信:“……”

他望望学生的小身板,最终道:“有了好消息,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师傅。”

刘越一边学武提升自己,一边努力读书、寻找机会,却不想机会自己送上门来,吕禄又被郦寄邀请了。

这回是小团体大聚会,年纪相近的彻侯二代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以吕禄、郦寄马首是瞻,还特意遣散了侍从,觉得侍从跟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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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道:“我、我不想……”

少年们焦躁了。没想到吕禄竟是一根筋,从前嚣张也就罢了,还蠢得脑袋转不过弯,现在给了,等下可以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啊!

游侠头子显然没了耐心,面颊的伤疤抽动着,提着刀逼近吕禄。吕禄傻在原地,无法抑制心底的恐惧,求救的目光下意识转向好友。

笑意在郦寄的眼底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吕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心脏被戳了窟窿,漏着冷风,他哆嗦着解下钱袋,眼泪止不住地流。

电光火石间,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两队武士身披甲胄,浑身肃杀之气,从远而近将游侠包围!马蹄踏进山麓,扬起滚滚烟尘,只听“噌”的一声巨响,腰间宝剑齐齐出鞘,散发着雪亮的光芒。

只消一个照面,游侠头子被擒,他握着刀的手剧痛,无力地跌落在地。

领头的武士沉声道:“奉梁王殿下命,绑走,扭送廷尉!”

所有人都傻了。

来者是刘越的护卫队,太后亲自挑选的长乐宫精英,上过战场见过血,武力值和半吊子游侠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游侠们如同斗败的小鸡仔,浑身发着抖,听到“廷尉”二字,抖得更厉害了。

犯罪之后关押的牢狱也分等级,最高级别的乃廷尉诏狱,关押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两千石官吏,或是君王议罪之人,譬如前任南阳郡守钱武。

一旦进去,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不过是一游侠,何德何能关在诏狱里边,便是犯下杀人罪的前任头子,被官府通缉数年,也只是去了普通的长安狱!

他们彻底乱了阵脚,求救的目光投向郦寄。

郦寄挪开目光,心下砰砰砰地跳着,无与伦比的慌乱袭上心头。

梁王……

梁王的护卫队怎么会突然出现,除非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行踪,不,吕禄的行踪!

郦寄紧抿起嘴唇,脑袋乱成了浆糊。吕禄坐在地上,一边哽咽一边闪着星星眼,觉得表弟不再恐怖,而是从天而降拯救他的英雄。

武士首领扶起吕禄,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吕禄吸着鼻子:“大、大王是不是跟在后面,等着我回宫?”

武士首领:“……”

他沉默片刻:“公子多想了。”大王嫌弃天冷,正在长信宫啃枣。

说罢转过身,命一队武士带犯事的游侠去廷尉衙署,至于另一队……他揖手道:“太后有令,有意见一见诸位公子,诸位公子请。”

霎时满地寂静,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刘越作为贴心的小棉袄,不会在母后忙碌的时候烦人,一边看书,专心致志地啃枣。

随着豫章郡开采铜矿走上正轨,吕雉每日处理的政事回归常态,此时批阅完奏折,被大长秋按揉着肩膀,有些昏昏欲睡。

刘越眨眨眼,放下了书。

听着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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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们的“踏秋”,太后来了兴致,含笑听着胖儿子讲解,以为梁王殿下对他们的好感度极高,抵不过刘越的撒娇,也愿意见他们一见。

可渐渐的,她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听闻路途上出现勒索的游侠,还专盯吕禄一个人敲诈,包括郦寄邀请吕禄踏秋,也正是郦寄的提议,彻侯二代们这才不带侍从,从而陷入险境,吕雉面色微变。

她问大长秋:“郦商家的?”

大长秋点头,轻声道:“二子。”

吕雉没有说话。像萧何张良他们的子侄,她也当做自己的子侄,时常关照几分,管上一管,见到好苗子也惜才,乐意送他们一个前程。

曲周侯郦商处于她信任的功臣之列,虽说关系不如樊哙亲近,但在领兵方面,她一视同仁。上回匈奴来使,她将操练兵卒的重任交给曲周侯,向所有人表达她的看重,曲周侯显然也是感激,为此尽心尽力。

而他的次子,听着竟是心术不正,别说鼓起勇气支援了,从一开始建议不带侍从,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勒索人的游侠,刘越另有安排,心想现在应当有结果了。

管一次闲事,就要做到尽善尽美,他特意派出擅于审问、擅于威胁人的武士前去,便是为了半路审出供词。

关进牢狱的效率太慢,审出来不知要何年何月。加上廷尉诏狱的恐吓,为了求生,这群重利而不重义气的游侠会做出什么事,刘越相信郦寄比他还关心,从而乱了阵脚。

时间流逝得很快,约莫半个时辰,有谒者匆匆进来禀报,说人来了。

彻侯二代们大多都是第一次进宫,郦寄亦然。他的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心渐渐跌落到谷底,一路上好声好气地问吕禄,觐见太后该注意些什么。

吕禄没有理会他。他迫切地想见到亲亲表弟,除此之外,心底的难受犹存,听到小伙伴们的声音不想理睬,像是心头梗着一根刺,叫他觉得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一见太后姑母,还有站在姑母身旁的大王,吕禄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

瞧他头发乱成一团,衣裳也勾破了洞,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狼狈,吕雉一叹,朝侄子招招手。吕禄呜呜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揪着姑母的衣袖开始打嗝:“嗝……嗝……”

刘越目的明确,瞄向他的腰间,小手掂起钱袋感受了一番重量。

掂了掂,发现钱袋有两个,刘越沉思起来:“……”

他由衷希望表哥能一举变得聪明,不步逆子的后尘,不知道这回能不能给力。

吕雉也没为难一群半大少年,命人搬来坐席,让他们一一坐下,心知几人受了惊吓,又命宫人倒浆。

随即温声道:“等梁王卫队回宫,哀家再问问你们。”

彻侯二代们坐立不安,他们面红耳赤,紧张极了,没有一个人敢伸手。他们就算再不敏感,也知此事闹大了,不仅招惹了梁王殿下,还不知怎么上达了天听——许多人的父亲都没有这个“殊荣”。

武士们快马加鞭,没有耽误多少时辰,大步走向长信宫。

郦寄冷汗如瀑,连下巴都有了汗水,想要开口向梁王殿下道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直至领头的武士行礼道:“太后,大王,臣等先审了一遍,收买那群游侠的人,正是曲周侯府的二公子。”

吕禄哭声停了,眼底下意识地浮现茫然。

彻侯二代们不敢相信,齐刷刷地望向郦寄。

……

由建成侯吕释之、曲周侯郦商领衔的家长团,正聚在长乐宫前,焦急地请求觐见,其中包括吕禄的大哥吕泽。前因后果,他们实在不清楚,但自家儿子被太后宣召,他们比自己面君还忧心,忽见一队武士小跑而来,他们连忙叫住。

武士也正是为了面见他们:“臣奉太后之命,请各位君侯进宫。”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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