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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印加早已随帝国的破裂而埋葬,如今深埋地底的是神的一场梦,梦里印加帝国鼎盛繁荣,神殿巍峨磅礴,六主神端坐神殿,数十米之高的石刻足够人一眼望见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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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晏止戈皱了下眉,飞快重新清点神像数量。巨石建筑妨碍视线,他下意识上前一步越过屋檐向神殿望去。
石板路血迹斑驳早已氧化,脚尖磕碰弹壳脆响,一切都还定格在晏止戈上一次撤离时的景象。
他视线飞速扫过神墓,与记忆里相对比,但一切如常。林沉麓提起的神像也和他印象中的一致。
“神殿一直是六主神石刻,这次也和上次一样。林你是感知到了什么?”晏止戈侧身询问。
但就在他转身那一刻,郁和光倏地睁大眼睛:“晏止戈!”
他低吼着猛扑向已经踏进城池的晏止戈,晏止戈也似有所感抬起头——飓风突袭而至,残风扫尾气势汹汹冲他撞来。
电光火石之间,晏止戈果断抽刀,郁和光伸手抓向他,泰坦紧随其后冲上来的身影也停在半空。
一切就像被按下慢放键拉长的荧幕。
众人缓慢睁大眼,他们看见晏止戈身后的空间像是被海啸扭曲的巨浪,风暴眼在他身后咆哮,郁和光义无反顾跃身而起冲向他。
但就在郁和光即将抓住晏止戈的瞬间,风暴已经呼啸而至,掀起的狂风瞬间将两人裹挟其中。
“晏止戈!”
泰坦抓向晏止戈的手扑了个空,他穿过空气向前,收力不及踉跄前扑两步。
原地已经没有了晏止戈的身影。
不止如此,就连郁和光也被裹挟进风暴,一起消失了。
谢枝雀目眦欲裂,一瞬间红了眼:“该死的印加神——把郁哥还给我!”
他拔枪去追,但风暴卷过郁和光两人翻卷进城,眨眼间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满地被吹散的杂物和身侧未散尽的气流,什么也不剩。
谢枝雀追出去的脚步逐渐放缓,他怔愣站在空无一人的宏伟街道上,颓然垂下手,“郁哥……”
林沉麓站在人群之后冷静抬头。风暴来袭的第一时间,她就被维克多抓到身后保护,而没有被风暴一起卷走。
“小鸟,过来。”她冷声道,“我没察觉到神明气息对郁和光的杀意,他暂时死不了。”
“他身负一个鼎盛文明对他的祝福,想杀掉他?”
林沉麓冷笑:“印加繁盛时期还有些可能。但现在?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去哪了?!”
维克多惊魂未定,他一边紧张护着林沉麓,一边焦急询问星期日,让星期日对周围生物电信号进行扫描,尝试搜寻两人踪迹。
但星期日给出的结果,却是空间内只有他们几人存在。
“那郁和光?”维克多微怔。
【印加神墓归属于混沌【邪神】属性,其对现代科学有严重影响,干扰了反射电信号成像。不仅如此。】
星期日问:【你的人类史也没及格?印加神墓不是物理上的城市你不知道?】
她无语翻了个白眼:【让AI扫描梦境……你当AI是大脑的外接显示屏?】
要是有直播大脑的功能,星期日第一个向全世界广播维克多的大脑。
“那郁哥是去哪了?”谢枝雀像找不到巢的鸟崽,急得在城池里乱转了几圈到处碰一身灰,他急切问林沉麓,“林,你能感知到郁哥在哪吗?”
维克多用星期日的话回答他:“林上哪找人,你当她是神的外接显示屏?”
林沉麓:“理论上,可行。”
“咳!”维克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扭头哀怨看林沉麓:“都是一个队的,至于这么拆我台吗?”
她黑瞳沉沉,沉吟着道:“郁和光与各位最大的不同,是他神学倾向0。”
她无法在布满印加神力的地方找到印加神,但却可以在大海里找到唯一干涸的小岛。
“全世界都是高浓度神学气息,只有郁和光,是神学真空。”
谢枝雀选择性忽略掉对郁和光的中伤,他冷静思考片刻后询问:“理论上可以,但现实上呢?”
林沉麓摇头:“他的岛屿不在这片海洋。”
传说中埋葬了整个神系全部神祇的墓穴中,神力遍布,却唯独找不出一个掉进兔子洞的郁和光。
“或许,你们应该进来看看这边?”
孟白屿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扭头,看见他站在城墙另一侧的墙壁下,仰头看向墙壁时,乌鸦振翅长鸣。
“印加不是全部毁灭了。”
孟白屿静静侧身望来,他道:“或许,神的梦里也有印加曾经的历史。印加抢走首席,我们再抢回来就是。”
维克多立刻就要迈开长腿,却被谢枝雀谨慎拦下:“等等。”
他掏出骰子对准孟白屿:“掷个骰先。”
“……”
孟白屿笑容一垮:“我们之间的信任度就到此为止了吗?”
失去郁和光让谢枝雀警惕拉满,酝酿着暴怒像一只鼓着毛茸茸胸脯的大力小鸟,除了林沉麓已经谁都不敢轻信。
他连着对孟白屿掷骰三次,严谨的取了平均值,确认孟白屿没有被混沌成内鬼,这才接受了他的建议点头同意进城。
孟白屿:“……严谨是好事,但不要用在队友身上。”
谢枝雀非常感动,但严词拒绝:“我郁哥说了,不让我和喜欢蟑螂的玩,脏。”
孟白屿:“啧。”
林沉麓转头,深深看了眼已经被黑暗吞噬的身后空间,没有犹豫的跨进城内。
出乎谢枝雀意料的,在神墓大门后并不是他预想中的墓葬,或在人类史课程上见过的棺椁陪葬、广袤陵墓。比起坟墓,这里更像一座完整的城市。
——晏止戈就是在踏进城池大门的一瞬间,被不明风暴卷走的。
还带走了郁和光。
谢枝雀眼神暗了暗,等孟白屿看来时他已经重新昂首挺胸,气势汹汹跨过城门,定住。
等了又等。
“……守株待兔也不会有风突然来带你走,更不会带你去与郁首席团聚。”
孟白屿嘴角抽了抽,向谢枝雀招手:“晏止戈一走,我们小队里就没文学系了,你勉强也能充当下文学系使用吧。来,看看这壁画。”
他指着墙壁问:“这上面画的什么?”
谢枝雀动作一顿,幽幽问:“所以你不知道,是让我进来帮你作弊来了。”
孟白屿理直气壮一点头:“昂。”
那一声差点变成火星子点燃谢枝雀:“那你装什么高人!”
他还以为孟白屿在壁画上找到了什么线索,才急迫想来看看,结果……孟白屿的脸太有欺骗性了!!
“我又不擅长文学,印加任务也第一次来,以前晏止戈从来没带过我。”孟白屿一摊手,无辜,“难道我还能打肿脸充胖子,假装自己懂?”
谢枝雀冷呵一声:“壁画那么多。”
“小心我真把你打肿。”他憋着闷气大踏步走过来,一翅膀怼开孟白屿,“让开,没用的障碍物。”
孟白屿:“??”他不可置信扭头问渡鸦,“他以前对郁和光也是这态度吗?”
说好是战斗系最可爱的小学弟呢,怎么骂人一点不带犹豫的?
孟白屿:谁带坏了谢枝雀!
【那你也得是郁和光那样的才行啊。】
乌鸦翻了白眼,从高空盘旋飞回来大声嘲笑:【兄弟还以为自己是郁和光?】
孟白屿:“……”
他确定了一件事。
属鸟的大概都和他气场不和。
乌鸦带回了更重要的消息:【城池与已经挖掘出的印加古城遗址布局相似,所有设施一应俱全,与完整城市无异。】
它赤红的眼珠闪烁寒芒:【但是,没有人——不论是两位首席,尸体,还是城市住民。这是一座空城。】
乌鸦借助着飞翔能力,从高空俯瞰整座城市并绘制好了战斗地图,却没有可以转交的人。
它看了眼孟白屿,爪子一抓惋惜收起地图,飞到谢枝雀肩头上站稳。
【郁首席让我绘制的地图。】
乌鸦爪子一松,地图掉进谢枝雀手里:【郁首席不在,给你也一样。】
孟白屿开始思考,他是不是给AI取错名字了。
“渡鸦这么对我,一定是名字的错。”他扭头向走过来的维克多笃定道,“应该给渡鸦改个名字。”
维克多翻了白眼:“你就算起名叫‘全天下AI都爱我’也没用。机机爱的早已另有其人。”
他说着一指城墙壁画:“星期日,扫描图像,比对数据库里的印加资料,翻译壁画内容。”
孟白屿惋惜:“这活儿我也能做——只要渡鸦向我道歉。”
渡鸦白眼快翻上天去了,黑鸟脸做出了拟人化的无语表情。它扇扇翅膀,扭头帮谢枝雀指路。
俨然一副谢枝雀的AI的架势。
城市里空无一人,但壁画上却是热闹。生活朝贡,祭祀集市,生老病死……壁画上古朴简陋的线条形象描绘着城市景象,维克多沿着壁画逐渐向前,越看越心惊。
“水车,纺织,动能装置,还有简易火铳?”他吃惊问,“印加文明在消亡之前,科技已经到达这种高度了吗?”
最后的壁画停在惨烈的死亡上。
国王五马分尸,民众惊恐呼唤,耀武扬威的敌军在壁画上被处理成了乌云滚滚,大片大片炭笔的黑色涂抹壁画边缘……
“令印加消亡的如果是混沌呢?”
身后冷不丁的一声,惊得越看越上前入迷的维克多差点心脏停跳。
他扭头一看是林沉麓,捂着胸口哀叹:“林,你是觊觎我的星期日吗?想抢可以直说,不用杀了我。”
维克多看到她闻声瞥来的眼神似乎很鄙夷。
“抢?解救星期日还需要抢?”
林沉麓漠然绕开维克多站到壁画前:“印加文明消亡于冷热兵器交界的时代。溯游修复后的历史记载,它是被热武器所杀——一个被留在了冷兵器时代的文明。”
维克多心念一动:“但如果,杀死它的不是热武器,而是热武器引来的混沌?”
林沉麓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所有人中对印加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晏止戈。”
维克多暗恨,猛地一声叹息。
平时他因为是战斗系阵营的,看文学系首席怎么都不顺眼,现在忽然怀念起了晏止戈——尤其在星期日报错的时候。
【数据库资料匮乏,无法比对壁画内容,无法翻译壁画语序。】
星期日:【扫描已经停止,结果已记录。】
就算她拿到了壁画的“DNA”,也没有可以对比从而证明身份的对象。
维克多不可置信追问:“你的权限能调动的数据库也没有吗?”
“星期日再优秀,那也是还未上线的预备役AI。”
孟白屿不会放过看维克多好戏的机会:“如果新地球处于战争状态,星期日甫一上线就是二级权限树AI。”他抱臂笑问,“但你是不是忘了,她还没有被真正接入高级别权限树,AI神经网络里她还只处于第三级。上哪找数据库给你?”
孟白屿摇头:“子女不孝,多是父母无德。星期日,我懂你。”
维克多猛地一脚怒踹过去:“闭嘴,儿子!”
星期日:【……】
渡鸦悄悄用翅膀尖捂住眼睛,往谢枝雀肩头一蹲假装自己是谢枝雀家的。
【什么孟白屿?不认识。】
面对林沉麓‘你家主人快被打死了’的提醒,渡鸦一拢翅膀深沉:【你听我的名字,看不出来我和谢枝雀才是一家的吗?】
渡鸦:他是小鸟,我是小鸟,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孟白屿终于发现了机甲和AI做不到的事情。
“不仅是数据库权限的问题。”
孟白屿沉吟,他还算了解文学院:“修复系的工作台上长年摆放着一堆灰,神学系的光脑里记录着一堆胡言乱语的【神感】,文学系对古老文字的翻译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有太多工作只在工作台上完成了一半。”
文学院比起其他学院在后方研究的人数更多,也正是因为如此。
“没有完成的工作不会上报教务AI,只有经过论证的正确结果,才会被数据库收录。但是这些半吊子工作,却会向晏止戈统一汇报。”
孟白屿不止一次被晏止戈这边揍他、那边批改文学系的历史修复工作。
全年无休,进入过太多文明遗迹的结果,就会像晏止戈一样,不仅是多个文明的第一手信息源头,更对诸文明知之甚悉。以至于负责某研究方向的文学生自己都不会,还要来向首席求助。
“在文学领域上,就算是全知AI也不一定强于晏止戈。”
孟白屿摊手:“全知AI只知道结果,但晏止戈却连来龙去脉、过程中的小迷思历史上的小野史,全都知道。”
维克多震惊:“晏首席……这么强!”
文学强就算了,还能打!
孟白屿刚要露出笑容,就听维克多追问:“那晏首席到底哪犯了错,要把你送来给他当机械师?”
孟白屿笑容猛地一垮。
突然不爱笑了。
“最大的错误大概在脑子。”呸,恋爱脑。
林沉麓翻了个白眼,向两人走来:“君有疾,在脑壳,无药可医。”①
“你们找到什么了?”
她冷声问:“你们最好给我一个结果,让我能容忍你们污染我的耳朵。否则,我不介意让星期日清理垃圾。”
【很荣幸为您服务,女士。】
星期日彬彬有礼低头:【除了杀人越货,我还提供焚尸填埋、伪造死亡原因等一条龙服务,保证您杀的放心,杀的舒心。】
林沉麓满意点头。
维克多傻眼了:“不是,星期日,啊?”
他大受打击:“你可是我呕心沥血昼夜不休造出来的AI啊!”
孟白屿愉快看笑话。
谁让某人先嘲讽他家渡鸦来着?
“虽然星期日的数据库没有比对结果,但是……”
孟白屿沉吟问:“印加时代的人,怎么看着那么像郁和光呢?”
他一指壁画里其中某个小人,和线条小人大眼瞪小眼。
原本他只是觉得有趣,和历史上的人撞了脸——虽然也不稀奇,但落在战斗首席身上,他习惯性想看个乐子。
但怎么……
越看越像郁和光呢??
“你看,他还在瞪我。”
孟白屿:“更像了!郁首席想揍的时候就这个眼神。”
维克多纳闷辨认了一下死对头的表情,惊讶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
“你……”他欲言又止,“星期日把你脑子打崩了?这我用赔吗?”
“郁哥?”
谢枝雀捕捉了关键词就往几人里面挤,小鸟一门心思在维克多两人中间飞速摇晃脑袋像个小电钻,刚看清壁画上的黑炭线条小人,他就惊喜大喊:“郁哥!”
维克多:“??等会,你等会!”
他一掌撑住谢枝雀的脑袋不让他往里挤,一边自己往墙上靠,“什么意思?你是说郁和光变成火柴人了?!”
他不可置信指着那个粗糙的黑炭画的粗糙小人,他发誓自己幼稚园的随手涂鸦都比这个好看。“郁和光哪有这么丑?”
孟白屿刚要认同张开的嘴:“……”
他合上下巴转头,嘴角抽了抽问:“重点在这吗?重点不是郁和,郁首席现在被人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你或许懂文学,但你不懂郁和光。”
维克多痛心疾首:“郁和光要是看见自己被画得这么丑,他要拆家了哇!”
他忽然庆幸画这东西的画师死得早,不然怕是要被郁和光千里追杀。
孟白屿和维克多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小鸟脑壳爆炸。
他一翅膀扇一个啪啪左右开弓,推开两人独占壁画:“停——!”
小鸟是优秀的谈判专家。
只要正方和反方全都死翘翘,战争自然消失了。
两边捂着头安静蹲成石墩子的同时,谢枝雀凑近壁画对着那火柴人左看右看,忧心忡忡问:“郁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理理我。”
刚欣慰以为自己队友里有正常人的林沉麓:“…………”
你也没放过他。
“你们是怎么从这一个圆圈五根棍上,看出他是郁和光的?”
星期日代劳挨个敲了个暴栗,林沉麓抱臂站在壁画前冷笑:“郁和光十分钟前才失踪,你们的意思是他在画里?”
面前捂着头排排蹲成糖葫芦的三人:“不是十五分钟吗?”
“?我记得是半小时?”
“啊?是四十分钟啊!”
四人对视一眼,立刻各自询问AI:“现在什么时间?”
“星期日,距离我们进入神墓多久了?”
“渡鸦!”
顿时各回各家重新连线。
场面一阵骚乱后停顿下来,几人扭头回望队友的眼神全都迷茫了。
“好像。”维克多斟酌措辞,“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的时间感知来判断了。”
【印加神墓并非物理现实,在上一次神学暴乱之后更已经脱离人类科学的掌控,人类科学造物在神墓内部无法正常运作。】
星期日冷静:【我们已经太过深入混沌镇物领地,对科学设备的干扰程度指数式上涨。为了确保锚点核心不被干扰,时间被强制停止在了进入神墓的那一秒。】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维克多摊手:“我们失去了时间,只能靠自己的感知判断。”
他说完之后,连忙又安慰林沉麓道:“但别担心,我经常做实验做到设备坏掉,手动计时我很有经验。”
林沉麓漠然:“我不担心这个。我只想问。”
她手指在中途调转方向,指向壁画……角落里的孟白屿:“他在干什么?”
维克多和谢枝雀齐齐转头,孟白屿也恰在此时抬头,他迷茫看向三人,问:“你们刚才说,郁和光可能是被风拍死在了墙上。”
维克多:“不,我没说,是你说的。”
孟白屿听不见,他持续甩锅,并指着墙壁问:“如果是被风卷走才会在墙上……那这是什么?”
几人循着看去,在孟白屿身边的壁画上画着几个小人——一个红发指天张扬,一个瘦骨嶙峋如白色厉鬼,旁边还有个扑腾着翅膀的简笔小鸟。
别的不好认,但那红毛,孟白屿一看就知道是维克多。
“我们都站在这没被卷走,但为什么我们也会在壁画上?”
孟白屿仰头,迟疑问:“在千年前的壁画上?”
维克多忽然觉得冷。
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发不出来,只迷茫回望。
林沉麓脸色沉了下来。
[或许,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低沉声线响起。
安德烈站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中央,在他身后的尽头,神像巍峨俯瞰。
[在神的领域里,沉眠的是神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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