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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系教授教了一辈子的书。
他见过文明陷落，也见证过神殿坍塌，信仰堕落，曾经行走于大地的神零落成污泥里的白骨，所有神代的荣耀被尽数涂抹于地。
连同古国曾经的文明，一切悠长历史不复存在。
这是个神明消融的世代，科学取代了虚无缥缈的神，为人类插上探索宇宙的羽翼。
神学系教授对此没有怨言。
但是他没有期待过神祇会重新回来。即便是最私密的祈祷，一次也没有。
可是，命运总爱开玩笑。
“这是……神？”
教授仰起头，恍惚逆光看向窗前。
即便那剪影长着猫耳，他也能感应到磅礴而源源不断的神力。
炽烈的，强劲的，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是郁首席阁下！”神学系学生率先认出来，惊叫出声。
“郁和光阁下——真的成神了——猫猫神，会发光有猫耳的猫猫神！！”
拥挤的走廊忽然躁动，教授被学生们挤着落在后面。
他恍惚抬起头，看见那位新生的神祇怒吼着、打蟑螂一样啪啪打神学系们。
“滚出去！”
神祇暴怒:“我是问你怎么拔掉耳朵，没让你摸——巴斯特，干他！”
惨叫和欢呼声里，教授慢慢，慢慢痛苦闭眼。
对不起，神祇，我的学生是蟑螂。
同一天，教授道心拔地而起然后道心破碎。
…………
等晏止戈闻讯杀回来时，神学系们排排坐，一个个全乖巧跪坐在文学院大门口，头顶一串包还抿嘴笑得讨好。
而在神学系们前面，郁和光抖着猫耳抱臂冷哼，一脸不爽。
“晏首席。”
教授一看到晏止戈，立刻迎了上来:“你不在的时候，学院里发生了点事。”
“嗯，我看出来了。”
晏止戈:“一看就知道是神学系的错。他们对猫……”他硬生生转变音调，“对郁首席，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
教授:“啊？”
他茫然挠脑壳:“是这么严重的事吗？”
神学系追随神的足迹，不是向日葵向太阳一样正常的事？
就是，呃，新神的猫耳让大家有点激动。
教授有些心虚:“要不，劈一半惩罚一下算了。留一半活一活。”
神学系:“？教授！”
“晏首席。”那声线如潺潺流水，忽然涤荡喧嚣。
前一刻还委屈的神学系师生戛然而止，乖巧如鹌鹑。
晏止戈抬头，看到向他走来的温不言。
“我还在想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去营救公主。”
温不言笑意盈盈:“可惜公主自己杀了恶龙跑出来。你在战斗系宿舍扑了空？”
晏止戈挑眉环顾，神学系尽数心虚低头，另一边跪得端正的文学系也不遑多让。
文人傲骨。文学系的骨头可比战斗系还硬。
能让文学院不论各系还是师生都心服口服的，首席之外也只有这位了。
“温教授。”
晏止戈颔首致意:“您怎么在这？”
“该怎么说呢，这丢人的事。”
温不言揉了揉太阳穴，气笑了:“我在出期末考试卷，忽然听到门外嘈杂。”
临近期末，文学院对内出题只会更凶，即便是埋头苦读的文学生也不敢托大放肆。
温不言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推门一看……文学院师生集体嘬嘬嘬追猫。
温不言:笑容，消失了。
“我本来想为郁首席提供援助的。”
他无奈摊手:“郁首席误入文学院下面的珍宝仓，而珍宝仓前面都摆着印加文物镇守，应该是它刺激了郁首席的印加神格。”
“然后如你所见。”
温不言示意:“从援助郁首席，变成了援助郁首席的敌人。”
神学系痛哭流涕:“郁首席太凶了！”
郁和光掀了掀唇角抬眼:“嗯？”狞笑。
神学系顿时疯狂摇成拨浪鼓:“不凶不凶，我喜欢！”
晏止戈事后追责:“珍宝仓前面，怎么会有印加……”啊。
他想起来了。
应该是宫商角的命令。
晏止戈扭头，默默看姗姗来迟的宫商角。
宫商角嘴角一勾就是假笑:“怎么了。”
他瞥一眼，恍然大悟:“教授您已经发现了？没错，郁首席成神了。”
“什……！”
教授震撼:“竟然是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千真万确。”
晏止戈上前一步，坚定站在郁和光身后。
“如果各位教授所见，郁和光，已然成为【秩序神祇】。”
“他是混沌末日后，人类诞生的第一位神祇。”
在所有神学系师生震惊的眼神中，晏止戈一字一句，肃穆庄重。
“以凡人之身，成就神名。”
被众人注视的郁和光，忽然怕痒的抖了抖猫耳尖。
神学系:……发光黑猫！！
我本来不想信的，但神是发光小黑猫诶。
不到一天时间，忠实的文学院易帜移阵，纷纷倒戈……不，回归到猫猫神的怀抱。
而溯游大学上下，也知道了郁和光拥有神格的消息。
每个点位，转角，狙击位，草丛……都埋伏着虎视眈眈的学生，试图用小鱼干引诱猫猫神。
战斗系都震惊了:“你没有自己的首席吗？为什么要抢我们首席？”
文学系不甘示弱:“抢你们的首席多酷炫。”
恶魔低语:“听说文学系没有猫猫神的眷顾，会死掉哦。”
战斗系竖中指:“嗬嗬，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文学系偷，战斗系防，很快就在溯大校园里展开了攻防战。
狼烟四起，炮火连天。
辅助小机器人看着被炸秃的草坪，哇哇大哭。
而战斗系讨厌文学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掏出新买的记仇笔记本，疯狂记仇，记仇！
但外界的纷扰惊动不了至高无上的校长室。
窗外硝烟滚滚，校长室内一派宁静。
轻柔流淌的音乐声中，秦疾安抬手拢起宽袍，漂亮手指拎起茶壶，为郁和光面前的茶杯重新添满茶水。
他浅笑吟吟，应和着斜照入室内的花窗阳光，执手为惊魂未定的小猫奉上热茶。
“很害怕吗？”
他顺手揉了把黑猫耳朵，修长指尖从柔韧猫耳边缘掠过，“咻”猫耳倔强弹了弹，重新在指间竖起。
秦疾安唇角笑意加深:“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很喜欢你，太喜欢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
端坐长桌的黑猫垂头，苦大仇深盯着面前足有自己大的茶杯。
“我不害怕，我只想干死他们。”
秦疾安笑眯眯。
嗯，该害怕的是另一方。
“你这个体型。”秦疾安体贴问，“要帮你换茶杯吗？”
说着他便抬手，要将正常尺寸茶杯换成猫猫专用茶杯。但他刚有动作，却被肉垫啪地按住。
“不用。”
黑猫山竹爪拍在秦疾安手背上，黑与白分明。
“我可以。”黑猫严肃，“人形可以，我就可以。”
炸毛！
刚进校长室时，郁和光还是猫耳青年形态。结果说着说着，神力潜移默化，他只觉视野陡然下降，竟然直接在秦疾安面前变成了黑猫。
郁和光暗暗磨牙:巴·斯·特！
“看来连印加的神明，也格外偏爱你。”
秦疾安轻笑颔首:“神明的爱憎里，没有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对郁和光全身心的信任，怎么会将神格托付给他？
当然，也因为印加的神力太磅礴，激起了埃及神力凶残反扑。两大神系谁也不服谁，把郁和光当战场厮杀争夺。
……倒霉的就变成了郁和光。
郁和光本来坐在秦疾安对面，忽然“嘭！”从半空掉在椅子上的黑猫团懵逼几秒，一张嘴，朝秦疾安“咪~”了一声。
秦疾安笑眯眯点头:“乖孩子。”
郁和光:“……”
他讨厌神，都是有原因的！
“不过，就算你对我撒娇，我也不会让你的文史课程及格的。”
长袍如水流动，秦疾安走到小黑猫身边弯下腰，双手温柔抱起椅子上的小猫。
黑猫疑惑看他，一歪头，猫耳飞飞。
秦疾安眼里泛起柔和笑意，他低低笑着捧起小黑猫，“你应该知道，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试，而你这学期选修的文史课程累积分数，还是零。”
刚举起爪的黑猫:呃……
抗议的动作僵住。
“我似乎记得，有位同学开学时发誓，今年一定上满课程考出满分？”
秦疾安蹙眉苦恼:“不知道这位同学打算怎么及格。”
黑猫悄悄，悄悄收回按住漂亮手指的爪，假装他从未打算反抗秦疾安。
“校长。”
小黑猫一低头猫耳向前，露出圆滚滚后脑勺。啪地两爪握住秦疾安指尖，严肃道:“这次的事，就拜托了。”
只比手掌大一圈的小猫虔诚:校长，捞捞~
秦疾安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捧着小黑猫，转身踏出校长室。
聚集在门外长廊的教授们纷纷扭头，一双双眼睛泛出绿光。
但黑猫在校长手里，教授们再蠢蠢欲动也只能暗自忍耐。不久前满校园追猫的狂热神学系教授，此刻在校长面前恭敬垂首致意。
“校长。”
“秦校长。”
“校长您肩膀酸吗？我可以为您代劳。”
秦疾安笑着一一颔首回礼，言笑晏晏如春水潺潺，看不出半点锋芒。
但拥堵在校长室门外的教授们，却齐齐向两边让出一条路，偷看黑猫心焦得抓心挠肝，却连语调都没敢扬高一度。
黑猫踩在秦疾安肩膀上傲视群雄，昂着小猫头骄傲又尊贵。
小猫轻盈踏上秦疾安肩膀时，没注意掀起了肩花流苏，金色流苏长链披挂在黑猫脖颈上，黄金麦穗与金色眼瞳交相辉映，眉心一点殷红，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威严而神圣，仿佛是神祇回归祂的王座。
教授们屏息注视，眼里爆发惊艳。
“这是……”神学系教授捂住嘴巴，害怕自己激动到哭出来。
但黑猫看着教授们眼巴巴渴望却不敢上前的模样，心里只有一句感慨:原来这就是狐假虎威啊。
小黑猫高高兴兴扬起尾巴，勾成个小拐杖。不小心亲昵蹭了蹭秦疾安。
秦疾安讶然，随即低笑出声。
“你的文史课表，应该还在文学院？”
他抬手屈指蹭了蹭小黑猫下巴，温声问:“我们去看一看，帮你补上缺失的课程怎么样？”
“诸位，郁首席报了谁的课程吗？”秦疾安侧身示意，伸手邀请，“不若与我们一起？”
“总不能让我们刚载誉归来的首席阁下，回校第一天就得到挂科噩耗。”
秦疾安轻描淡写:“我们溯游又不是魔鬼，比混沌还能难打。”
教授们立刻兴奋跟上。
他们跟在秦疾安身后穿过穹顶长廊，兴高采烈像去春游。
喁稀団○
不久前呼啦啦堵门口的教授们，立刻又呼啦啦被带走，校长室门外重新安静下来。
来找校长的文学院长敲门一推:“校长不好啦，文学院打起来了——”
“咦？”
院长看着空荡荡的校长室，傻眼。
只剩下花枝在阳光里随风摇曳，乐声轻柔流淌，古朴如远古神代的回响。
“校长什么时候对印加音乐感兴趣了？”
文学院长挠挠头，嘟囔一句疑惑转身。
…………
文学院战场，随着秦疾安的到来而偃旗息鼓。
黑猫踩在秦疾安肩上，在他的高度之上俯瞰教授，随他一起敲开教授大门，含笑询问课表。
“虽然这孩子一次课都没去上，非常过分。但是。”
秦疾安含笑垂眸致意:“溯游既然以拯救文明为己任，总不能让印加神祇刚诞生就挂科。”
教授:“……！”
无声呐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神？印加？
——那个数度被宣告灭绝的文明，竟然诞生了新的神祇！
与战斗院全员上战场不同，文学院比起一线，更多教授留在后方从事研究与修复。尤其是文学系与神学系，很多教授深居简出，埋头苦修，学生从入学到毕业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们几次。
这些教授与世隔绝，除了教书育人，少有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然而，被教授拒绝访问的名单里，显然不包括秦疾安。
文学院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也随着夏日的风，被秦疾安带入叩开的大门。
秦疾安:印加新神要挂科了。
教授听到的——印加:给我个面子，不然死给你看。
教授:！！！
“这位同学……呃。”
看清校长肩头的黑猫，教授沉默了。“这位，猫同学。”
教授小心翼翼伸手:“就是印加新诞生的神祇？”
他冥思苦想，奇怪道:“我怎么不记得印加有黑猫元素，还是校长您新养的可爱小猫？”
黑猫矜贵伸出去的爪一顿，“唰！”飞快挠过，愤怒大声咪咪嗷。
教授捂着手指吃惊，秦疾安笑着抬手护住小猫。
“神也是有脾气的。”
秦疾安冲他眨眨眼:“教授，考虑一下？”
“听说帮助黑猫的人，会获得神祇的祝福。”
秦疾安长袍曳地，不紧不慢带着黑猫走遍文学院，遍访教授。
即便最古板严苛的教授，也无法对低着头露出圆滚滚后脑勺的黑猫发火，嘴巴开合几次，阿巴阿巴。
整栋文学院只听到同一声惊呼回荡——
“什么？首席成神了？！”
“还是印加的！！”
教授们:黑猫，校长，神，印加最后的神。
不能拒绝的理由，他同时给了四个。
教授哽咽:我很想严词拒绝，但他给的太多了。
郁和光成神的消息传遍神学系，当秦疾安带着小猫从最后一位神学教授的办公室出来，课表上也写满了教授们的溺爱。
就连已经结束授课的学科，也破例为郁和光重新开启。
——黑猫踩住教授的笔记本比划着爪尖，咧开小猫嘴笑着威胁。
让我挂科？我就让你的笔记挂掉！
教授心痛得眼前发黑，赶忙为了抢救珍贵资料胡乱点头，说什么都同意同意。
离开教授大门的黑猫骄傲昂起下巴，冲秦疾安哼了声。
看，小猫自有妙计。
秦疾安被逗笑了。
而身后的温不言:“……明明用小猫计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用武力？”
“你不懂。”
黑猫心思深沉的盯着爪尖:“这就是战斗系。”
文学系主位温不言:“……”
得到秦疾安的庇护，却硬是把秦疾安用成坐骑的，郁和光是第一个。
“校长。”温不言无奈看着秦疾安，“您不能这么教学生。”
“嗯？”
秦疾安含笑抬眸:“可是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哦——看，教授也很高兴。”
顺着秦疾安的手，温不言看到了举着笔记痛心到手舞足蹈的教授。
秦疾安笑吟吟:“皆大欢喜。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温不言忽然庆幸溯游的学生们足够良善，竟然没有被校长教歪。
“溯游创立的初衷，就是让勇敢者敢于勇敢。所有人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
秦疾安举起小黑猫，屈指蹭过小猫头毛，温柔替他理顺打架炸乱的毛毛，“他现在很开心，也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笑着回眸，发辫轻甩。
“这不是很好吗？”
温不言:“我也是勇敢，竟然妄想着能说服您。”
“不过。”
他前后望了一眼:“很快就要到这节课的下课时间了，校长您声势浩大。”
温不言委婉向身后一抬手。
身后黑压压一片，全是兴奋追随在校长身后的教授们。
他担忧:“真的不会被下课的师生们注意到吗？”
秦疾安笑眯眯，缓缓歪头:“嗯？”
说话间，文学院回廊里已经响起声音，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刚一抬头，就发现走廊尽头一片教授！
教授制服汇聚成白金色海洋，徽章差点闪瞎学生们眼睛。
学生们惊呆了。
文学院天团齐聚一堂，各领域权威最高峰汇聚于此，一山接一山连绵起伏望不到头。就连开学典礼都难得见到的研究型教授，此刻也站在走廊尽头。
当教授们闻声齐齐转头看来——
众！神！之！战！
文学院学生们汗毛都立起来了。
“得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这些大佬们屈尊纡贵出现？”
说着他们视线偏移，在一片白色制服里，一角深红衣袍夺目。
秦疾安笑吟吟侧身回眸，惊鸿掠光。
而他肩上，黑猫骄傲昂起头，金瞳居高临下俯瞰，贵不可言。
学生们:“……”
一秒，两秒……
“啊啊啊啊猫猫，是猫猫！”
“战斗系的黑猫首席！”
——文学院，轰动了。
…………
“所以，这就是您跑过了半个校园的原因？”
塞尔赫同情看着一进门就疯狂找水喝的小猫:“您的体力也是怪好的，溯大校园面积比小国领土都大。”
塞尔赫还按照平素习惯，端的是玻璃水杯。
小黑猫咕嘟咕嘟，喝着喝着快把猫猫头都塞进去了，变成一杯猫。
塞尔赫:……噗。
悄悄拍照。
直到喝饱了水，黑猫才终于拔出猫耳，甩了甩沾到的水珠。
他气得咬牙切齿:“被校长坑了！”
被秦疾安诱拐到文学院腹地，被文学院丧尸大军围城，一群变态鬼哭狼嚎着“咪咪！”紧追不舍，黑猫飞檐走壁转身就跑。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在晏止戈的鞭策下，文学系的体力直线上升，一举从柔弱文青变成了肌肉文青。
比变态更可恶的是什么？
是肌肉变态。
#记仇小本本:晏止戈111！#
突然开始打喷嚏的晏止戈:“？”
黑猫在前面跑，文学系在后面追。神学系不甘示弱，开着神学序列也要跟上脚步，更别提连教授都掺一脚。
“教授也在追你？”塞尔赫一顿，想象了下平素稳重自持的教授们发疯……呃。他吓得赶紧摇头甩出去。
“教授说要观察神祇。”
郁和光气得想杀人:“他们竟然还想为我著书立传！”
塞尔赫:……写什么，诱拐小猫一百种方法吗？
黑猫带着文学院变态绕了半个校园，精准把敌军甩进湖里，撞进科学学院爆炸试验场里，扔进孟白屿蟑螂坑里……终于甩掉了最后一个追兵，气势汹汹杀回宿舍。
“非常恐怖。”
黑猫严肃向室友比划。
但塞尔赫默默抬头，想了想文学院的下场。
嗯……好像是您比较可怕诶首席。
掉在湖里的文学生咕噜咕噜冒泡泡，被试验场爆炸烧了衣服的文学生捂着屁股、啊啊狂奔过一脸懵逼的科学生，在蟑螂坑里的神学生哭爹喊娘试图往上爬，被好奇的蟑螂们淹没。
蹲在坑边的孟白屿:“？”
他挠挠头，一脸不解:“神学系这么喜欢我的蟑螂？太热情了。”
孟白屿深受感动，并决定回头送点给神学系。
“光顾着医学系，忘给你们了。”
至于文学系教授，正抱着晏止戈手臂猛哭。
“印加——有新神了！有神就不会灭绝了呜呜。”
晏止戈:……放我走，我要去找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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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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