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道人又开口说道:“然则天命莫测,幻化万般,非我等凡人可以揣摩,老人家的另一个孙儿贫道也没有见过,只是前人教训在此,贫道言无不尽而已,老人家休怪。”
老爷子抽了几口烟,心中略为缓和一下道:“既是道长如此说,老朽也不多想了,还是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道长今晚在此好好休息,明早我将书信交与你,还烦劳道长转送我孙儿。”
翌日清晨,乾元道人身披道袍,手持竹竿,竿上条幅显然被修补过,上写“知过往,晓来期,劝凡人趋福避祸;通阴阳,明八卦,教世人逢凶化吉”。老爷子把书信交与道人,带着张墨将他一直送到村口,方才挥手道别。
见道人已走远,张墨不解地问道:“爷爷,这道长为何受伤?”
老爷子淡然的答道:“他未说,我也未问。不过萍水相逢,何必凡事都要探究?回家,一会爷爷带你上山采药。”
就在爷孙二人回到家中,收拾工具准备上山之时,一队人马从县城方向疾驰而来,直奔山村。不多时,村里家家户户都听得到隆隆声响的马蹄声,众人纷纷出来看个究竟,其中也包括张墨和他的爷爷。
马队在村口放慢速度,直到村中央停了下来,马上之人俱是官兵打扮,腰刀长枪,寒气森森,使得村里百姓心中十分恐慌。
周围的人群中不知有谁突然喊了句:“快看,那不是张秉么?”大家听得此话,视线很快集中到了马队中间的一人。此人布衣青衫,左手连同手臂都裹着纱布,悬挂在胸前,面有愁容,郁郁不言,许是因为一路疾驰,面色显得苍白,气息也不稳,大家都不敢相信这病恹恹的人竟然是张秉。
马队为首正是县衙的何师爷,他翻身下马,环视一周道:“诸位乡亲,何某乃是江阴县师爷。今日来此是受县令王大人派遣,调查振威镖局一案,望诸位乡亲配合,莫要惊慌。”
他来到张秉马前,伸手将他扶下马:“总镖头,请吧!”
张秉面对村中父老疑惑的眼光,虽是不情不愿,却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前日,我振威镖局镖车在十里渡驿站遭劫,雇主全家遇害。”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全身力气,继续说道:“现,查出镖局中有劫匪同伙张行舟,此人案发后已逃匿,若有知情者,可上报官府。”
何师爷在旁补充道:“贼人张行舟现已被通缉,这是官府、镖局以及雇主唐家共同认定的,绝无差错,有县衙告示在此。由于这贼人是这张家村的人,极有可能藏匿于此。官府为了惩恶扬善,彰显正义,以慰死者在天之灵,还请诸位乡亲协助我等早日抓获此贼,以便顺藤摸瓜,铲除劫匪,还百姓太平。”
村子众人面面相觑,这事实在是太突然,原本好端端的年轻人,勤劳肯干,踏实做人,怎地就成了贼匪?还能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不少人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无法相信官府给出的结论。
何师爷如此精明之人,怎会看不出村民的想法?他解释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子相貌伪善,道貌岸然,实则奸恶。若不是此次案发,就连张总镖头都被蒙在鼓里,着实可恶,诸位莫再多疑,官府自是有确凿的证据才能抓捕此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张总镖头,都是父老乡亲,他总不会骗你们吧!”
张秉在一旁沉默不语,何师爷暗中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该有所行动。他紧闭双眼,不敢直视众人,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村民看到张秉如此表现,终究是相信了这一消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