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不知他为何突然转变语气,默然点头说道:“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的长子,从村子里出来跟我在镖局学本事。此次押镖他也是车队一员,那晚我派他跟老胡一同出去,之后再不见踪迹,应是一起遇害了。”
王淮安仔细观察,张秉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惋惜不是装出来的,他来回走动了几步,说道:“方才驿站来报,并未发现张行舟的尸体,但与他同行的胡镖师尸体已被找到。而且唐府也传来消息,大小姐唐飞燕作证,张行舟与其贴身侍女情投意合,经常暗中私会。总镖头,我想,这内应已经找到了吧。”
“怎么可能?”不止张秉,其他镖局众人也是不敢相信,这太令人意外了。要知道张行舟在众人眼中那是勤恳朴实、聪明好学的小伙子,深得镖局众人喜爱,大伙原本打算着回来之后给他寻个漂亮媳妇,谁知这小子不声不响地勾搭上了唐府大小姐的侍女,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淮安面露得意,眼前这局面又倒向自己了:“总镖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承认本官所说,即刻与县衙、唐府联合通缉贼匪张行舟,当然,你镖局也会洗脱嫌疑;二是拒绝本官提议,那本官只好封锁镖局,将你等拘禁,查出内应。你,看着办吧!”说完,王淮安大袖一甩,带着何师爷等人出了大堂打道回府,留下官兵包围镖局。
张秉眼看着他们即将走出镖局,左思右想之下终是忍不住喊道:“王大人,我愿即刻通缉张行舟,助大人一臂之力。”随后整个人虚脱一般摔倒在担架上,王淮安哈哈大笑,却并未回头,只是一挥手,包围镖局的官兵也撤走了。
镖局众人很是不解地看着张秉,希望总镖头可以给他们一个答复,谁知张秉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口中念叨着:“早知这样,不如战死驿站,省却了诸多烦恼。”众人不敢再追问,赶忙将总镖头抬回房间,叫他静心养伤,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王淮安回到县衙,立刻命官兵将通缉榜文贴于城门,对进出者严加盘查,同时派人将案情报于府衙,心中很是畅快。
县城的平静被打破了,街头巷口纷纷议论,一时间流言遍地,蜚语漫天。
“什么?你说唐家的车队出事了?那你的人呢?”密室之中,朱由检冷声问道。
“属下…属下的人也死了,而且是在给属下飞鸽传书之后就被害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陈凡惶恐地回答,他也没料到竟会发生如此意外。
“还说什么精锐之士,就是个废物!你马上派人赶奔江阴县城,持我的令牌命那县令寻出锦盒,带回来见我!”朱由检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陈凡不敢怠慢,匆忙派心腹即刻快马加鞭前往江阴县,务必将那锦盒带回。
与此同时,宫殿之中,“哦?你是说那个唐家?好,杀得好!哈哈哈…”尖锐的笑声肆意地响起,无所顾忌地回荡在皇宫之中。
“派人持圣上旨意赶往应天府,让那只会打仗的府尹带兵前去江阴县,劫杀朱由检的人!至于那东西,带回来吧!”
“此去江阴县城,定会遇到阻拦,恐会生变啊!”
“无妨,你等尽管去安排,老夫自有妙算!”
一日之内,两匹快马,先后飞奔出京城,赶往江阴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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