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安不置可否,反倒扭头朝外面喊了一声:“谢延,进来。”
话音一落,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从门外进来,一身黑色短打装扮十分干净利落。
他双手抱拳向厉子安行礼道:“属下谢延,参见世子爷。”
厉子安抬手指向沈天舒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她。”
“世子爷这是特意派人来监视我吗?”
“你若觉得是监视,那便是监视。自己做过什么不记得了么?”厉子安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父亲的病还要着落在你身上,总要保证你能活到我父亲好起来的那天不是?”
沈天舒打量了一下谢延,他虽然此时大方地出现在人前,但从他的身形神态猜测,这人应该是王府自幼培养出来的暗卫。
她不免多出几分兴趣,问:“就只能保证我安全的么?”
厉子安没想到沈天舒会是这样的反应,闻言挑眉问:“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女只是觉得,世子爷调|教出来的人,只用来保护我的安全,未免有些屈才了。”沈天舒这次回去,就要将自己的医馆开起来,想办法找线索调查当年的案子了,正愁手里头无人可用。
厉子安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沈天舒的意思,冲谢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谢延离开后,厉子安才重新看向沈天舒,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其实这般突兀地将谢延叫到她面前,是厉子安故意而为之的。
他很想看看沈天舒会有什么反应,是会委屈,还是会不忿,甚至会默默垂泪?
但是沈天舒的反应,却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精准地找出对自己有好处的点,将劣势化为优势。
若非之前下毒之事一直在厉子安心里卡着,以沈天舒的医术水平,别说只是个暗卫了,就算十个八个,只要她开口,厉子安也会立刻奉上。
虽然从小培训的暗卫不易得,但是沈天舒这个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若用他做事,那你的一举一动,就等于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了。”
沈天舒自然明白这一点,但是以厉子安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只要他想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他的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把一切都摊开在他眼皮子底下,顺便借他的人用上一用。
这可是瑞亲王府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人,可不是花钱就能请得来的。
最关键的是,以暗卫对厉子安的忠诚度,只要自己不做对瑞亲王府不利的事情,谢延就绝对是最得力且能够为她保守秘密的帮手。
“我又不会做对王府、对世子爷不利的事情,怕什么?”沈天舒说罢看看厉子安,又道,“再说,这样不也正好给世子爷省事儿了么。”
厉子安闻言脸上一黑,这人简直蹬鼻子上脸,这是对自己之前调查她表示不满?
她怎么不先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事?
却听沈天舒继续道:“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辜负了世子爷对我的信任。如今世子爷肯再用我给王爷治病,虽然是被逼无奈之举,却也能看出世子爷心胸宽阔。
“该解释的话,之前在药谷,我都已经说过了。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想要重新赢回您的信任,关键还是要看我今后怎么做。”
沈天舒说着抬头看向厉子安,道:“我这条命,如今就握在世子爷手里,任凭您处置。”
被沈天舒黑亮水润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再听着她意为投诚却又容易引人遐想的话,厉子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大自在地换了个坐姿,连声音都比之前低沉了许多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新船说;https://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天舒辞行前问:“世子爷,不知范公子如今在何处?”
厉子安收拾公文的手一顿,不经意地问:“你找他有事?”
“之前去来安县的一路,承蒙范公子照顾,如今要回永州府了,理应同范公子道谢辞行才对。”
自从回到武昌府,沈天舒就再没见过范昱如,连去哪里找他都不清楚,只得向厉子安询问。
“他这几日有别的差事,很忙,你的谢意我会替你转达的。”
“那就劳烦世子爷了。”沈天舒告辞道,“如果世子爷没有别的吩咐了,臣女还要去与太妃娘娘和王妃娘娘辞行。”
“去吧!”厉子安头也不抬地说,“太妃娘娘前几日还在念叨你呢!”
沈天舒离开后,厉子安将手里越收拾越乱的公文丢回桌上,从怀里掏出瓷瓶,下定决心,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倒入口中。
生怕自己反悔似的,端起桌上的半盏早已放凉的茶,一口气喝干。
凉茶的涩混着药粉的苦,让厉子安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
他皱眉盯着桌上的瓷瓶,抓起来想扔,又犹豫了,最后不耐烦地拉开抽屉,将瓷瓶丢进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上,眼不见为净。
芳馥带着沈天舒去给丰荣太妃辞行,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由太妃身边的嬷嬷进去传句话,然后太妃赏赐些东西便是了。
没想到丰荣太妃却直接吩咐宣沈天舒入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内殿才发现,陈老封君也在太妃这里。
“子安说你今个儿要过来,我特意把陈老夫人叫上过来等你,免得你再去她那边跑一趟了。”丰荣太妃待沈天舒行完礼就把人招呼到自己身旁道,“你上次你给陈老夫人开的药,吃着着实有效,我眼瞧着她如今越来越好,几乎都不怎么咳了,今日再给她看一看,最好能把病根儿去了,不然总复发也是遭不住。”
陈老封君虽然觉得自己这病也有些年头了,去根儿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但是之前沈天舒开的药方,吃了的确见效很快,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犯。
所以听得丰荣太妃这样说,她也忍不住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沈天舒。
“陈老夫人咳喘这个毛病也有些年头了,恐怕一开始没有引起重视,到后来就落下了这个病根儿。
“这些年经常复发,迁延不愈,也着实有些伤了根本,现在想要去根儿,怕是很难了。”
沈天舒说着,放好脉枕,给陈老封君诊脉。
上次的药十分对证,吃了一段时间如今情况已经好转许多。
如果这病从一开始犯就下力气治好,再精心调养一阵子,说不定还能断根儿。
可如今陈老封君的年纪在这儿摆着,本来各脏器就已经在不断走向衰弱,能够彻底治标都已经很难得了,想要除根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老封君闻言虽然有些微的失落,但是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加上年纪大了,许多事儿也都看开了,所以并没有太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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