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在永州府租房子?”
当许氏反应过来赵海钧话里意思的时候,刚刚回忆起来的温柔和好感立刻消失不见,脸上的笑容自然也一并消失。
赵海钧却依旧一副深情的模样道:“玉柔,我漂泊了这么多年,如今父母不在,又无妻儿,好不容易找到你和元麟,自然想离你们更近一点……”
许氏不等他说完就急了,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尖利起来:“你不要提元麟!”
“好好好,我不提。”赵海钧一副顺从的模样,“我不是要惹你生气,我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只要能跟你们住在同一个城里,我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许氏此时还能坐着,而不是火冒三丈地把桌上的茶壶扣在赵海钧头上,全靠她不断在心里默念那日求得的签文。
若能隐忍让人,则可以转祸为福。
默念数遍之后,许氏总算把自己想要发作的冲动压制下去,却也没心情再跟赵海钧喝什么茶了。
见她起身要走,赵海钧也忙起身道:“玉柔,你不再吃点儿点心了么?”
虽然明知道在外叫自己闺名反倒更加安全,但许氏听到赵海钧一口一个玉柔的叫,也还是觉得有些堵得慌。
至于点心,刚才吃下去那半块枣花酥此时更是黏|腻地堵在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让她格外难受。
许氏戴好帷帽走出雅间,快步下楼,招呼上郭嬷嬷便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嬷嬷走到门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一个男人从二楼下来,那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面孔,让她很快将其与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名字对上了号。
尤其再次近距离看到对方那张跟沈元麟十分神似的脸,更是让郭嬷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许氏此时满心愤懑,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反应。
目送许氏乘坐的马车离开之后,赵海钧今天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原本还勉强可以称得上柔情的目光,此时也重新变得阴鸷。
他在柜台结账之后,从茶楼中走出来,看着许氏马车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心道,若非我让你生了个儿子,你以为你如今能坐稳沈夫人的位置?
想用一个小院子加点钱就把我打发了,那可真是想得太美了。
许氏出门见赵海钧的时候,沈天舒正在医馆内听高山的汇报。
由于信息的不对等,高山自然没有将大成跟西戎的大宗购药案联系在一起。
但是在向沈天舒汇报之前,他还是尽心尽力地打探了一番。
如今既然被送到沈天舒手下,除了当年跟着刘雅轩的情分之外,高山自然更希望能跟沈天舒之间产生更多的信任和羁绊。
毕竟刘雅轩早亡,当年的情分,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比敲门砖的分量重了那么几分罢了。
而沈天舒还年轻,如果不能产生新的情分,他在的时候兴许还能觍着一张老脸靠着当年的情分混日子,但他下面的儿女可就说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郭老夫人那件事情之后,高山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跟沈天舒接触的太少,如今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兴许还不如偶尔被她带去出诊的女儿高秀儿。
所以高山十分珍惜这次机会,不但自己尽心尽力,甚至将自家媳妇、女儿都撒出去打探消息。
女人们在巷子里打探些消息是最容易不过的了,方氏拿了些自家做的点心,以要给闺女找婆家为借口,立刻就让巷子里的女人们打开了话匣子。
不到一天时间,就汇总上来了不少信息。
这个大成一伙四个人,不但在巷子里租了房子,甚至还跟裘老板有过接触。
“姑娘,这个裘老板,还真是贼心不死,幸好您之前早就警惕,咱们不过是个还没正式开张的医馆,名声也仅限于永州府城内,他大老远从南直隶跑过来,且不说他从那儿听来的消息,如今居然还在巷子里住下,死缠烂打,必有其他图谋。”
高山说到这里,也就卡壳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也想不出裘老板究竟所图为何。
沈天舒隐约猜度着应该会跟厉子安有关系,但是也不好确认,思忖片刻道:“不如这样,咱们干脆接下这笔生意,不管他们所图为何,时间长了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等谢延回来之后,你把这件事跟他说一声,让他派人多看着点儿,别出事了就行。”
“姑娘,这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还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药呢,万一到时候被官府查抄了,先不说会不会有危险,您这身份怕是就瞒不住了。”
高山没想到沈天舒这样大胆,居然也不先搞清楚就要把生意接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天舒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放心吧,谢延是瑞亲王府的暗卫。”
“什么?真的?”高山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以前一直以为谢延和他手下的人,是沈天舒过来的护院,此时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但是转念想到自家姑娘居然继承了已故老太爷和大小姐的天赋,年纪轻轻就这本有本事,不由得又觉得老怀大慰。
而且沈天舒主动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似乎也说明了他也在渐渐达成自己的目的,得到了更多的信任。
医馆这边若是有瑞亲王府的人保护,安全性自然有了保证,也不用再担心官府那边。
主动出击,总比被动地被人当做肥肉一般围着打转来得要好。
两天后,罗家人和正在罗家帮厉子安办差、准备冒充押送药品之人摸清顺哥儿等人目的地的谢延在听说送药材的目的地居然是仁和大街潼娘子的医馆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顺哥儿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大成跟裘老板那边已经谈好了,潼娘子的医馆会帮着将所有药材制成成药,再帮助他们运出湖广。
至于出了湖广之后,自然是有人接应他们的。
谢延虽然不明白沈天舒那边为什么会接下这单生意,但是他清楚得很,西戎购药案跟沈天舒相比,厉子安更在乎的必然是后者。
所以他一边叮嘱罗家不要露出马脚,按照原计划将药材送到顺哥儿等人指定的地点,一边连夜赶回永州府,必须搞清楚自己不在的这几日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新船说;https://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延从罗家回来,马不停蹄地找机会求见了沈天舒。
“你是说,这次采购药材的事情,是世子爷放出去的鱼饵,准备钓后面的大鱼?”
“是,其实在永州府之前,湖广境内其他一些城中也出现过采购药材的人,这一点,沈姑娘在回来之前应该也有所耳闻。
“但是一来那些人都是分散行动,甚至有些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根本不的章法。
“只有永州府这边的几个人,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去找个大药材商直接消化掉他们所需的药材。
“罗家在湖广境内扎根多年,跟王府也还是有一些牵连在其中的。尤其近几年王爷生病,王府也没少通过罗家采买优质的药材。
“所以得知有人找上他们采买制作金创药的材料之后,世子爷就下令让我过去跟罗家摊牌,用罗家钓住这一行人,然后一路跟踪,以期能抓到确实的证据。”
这些没什么可瞒着沈天舒的,所以谢延不等她问,就一五一十地交代出自己这几日出门都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沈天舒先是恍然,紧接着又陷入了思考,“如果是这样的话,裘老板这么积极地参与其中,很可能就不是想要跟我合作了。”
“沈姑娘的意思是,裘老板这么长时间的求合作其实都是幌子,其实他还有别的目的?”谢延闻言皱眉道,“但是我们调查过,并没有发现裘老板那边有什么不对,他的靠山是南直隶的一位官夫人,从开始做这行到现在,除了经常来湖广跟罗家抢生意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裘老板之前过来求合作,也许当真只是为了跟罗家抢生意,但是这次,顺哥儿几个人从罗家买了药材,想要找我帮忙制作成药。
“这完全是一锤子买卖,里面根本没有裘老板的利益,贸然搀和进来反倒还可能有很大风险,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何必还要在背后给那些人出谋划策呢?”
谢延点点头,心里却还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沈天舒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靠的是高山打探来的消息。
谢延对高山的可信度没有质疑。
但高山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谢延对他搜集情报的能力却不敢尽信,他还是要自己安排人再重新过一遍才安心。
沈天舒见他不说话了,便问:“我这次是不是耽误你们的正经差事了。”
谢延闻言连忙摇头道:“沈姑娘言重了,其实严格来说,这样说不定还是帮了我们大忙。
“毕竟他们买的都是做金创药的药材,但是严格来说,也都是可以用来做其他药物的……”
不等谢延说完沈天舒就明白了,笑道:“但是如果在我这里制成成药就不一样了,再抓住就是证据确凿的人赃并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谢延点头,“这件事我会立刻禀报世子爷的。”
沈天舒闻言摆摆手道:“你们办正事就不必告知我了,只要没影响了你们的差事就好。
“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在调查这件事的同时,也帮我再往深里查一查裘老板,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姑娘放心,这次一定会深挖细查的!”
谢延身为瑞亲王府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从他口中,鲜少会说出深挖细查这几个字。
因为一般人也根本用不着查到这个地步,就早已原形毕露。
之前的调查没能发现问题,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裘老板背后的人隐藏的太深,而且尽可能地处理掉了所有表面上的联系。
二是裘老板本来就没有问题,他过来穷追不舍的瞎搀和,完全是他自己抽风。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谢延既然说出了深挖细查,那就不仅仅是要彻查裘老板的九族之内,甚至连他的朋友、邻居、旧交、一面之缘……只要跟他有过交集的人,就都要挖出来查上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轮查下来之后,这位裘老板究竟属于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