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2章
昨儿才去了大相国寺()•()，第二日一大早↔()↔()•()，请安时，众人又难免说起大相国寺的素斋来。
“真好。”闰姐儿不艳羡她们吃斋，只羡慕珍娘和娇姐儿能出去看看。
“你也要去吗？”娇姐儿直白问道。
闰姐儿就不说话了。她只想出去看看，却不想到处磕头，就含糊道：“我最近……只在家待着便是。”
林稹这才想到，她的婚事已定，也该轮到闰姐儿了。
“行了。”余氏搁下茶盏，“都回罢。一会儿还得去天圣寺呢。”
钱氏张了张口，想说昨日高易来寻的事，可满堂人都在呢，一说，倒显得她别有用心似的。
钱氏抿嘴，不说话了。只带着林稹、娇姐儿一道往外走。
马车刚出门没多久，忽一停。林稹坐在车上，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磕在车壁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钱氏含怒，忍着疼，赶忙去给娇姐儿揉脑袋，“疼不疼？”
“娘——”娇姐儿带点哭腔喊娘，又去搂钱氏的胳膊。
林稹见了，怔忡之下，复又垂眸，默然不语。
“娘子，对头有马车过来。”车夫在外头委屈道。
钱氏心里有气，撩开车帘一看，街巷狭窄，对面的马车就横在路中间。
“娘子，这……”车夫为难地问，“要不要避开？”
林稹好奇，顺着钱氏的目光一块儿望出去：“让一让人家罢。”
钱氏抿唇，却也知道满汴京达官显贵何其之多，没一个惹得起：“让罢！”
车夫松了口气，正要驱赶挽马，却见对面走来个青褙子的嬷嬷。
“可是钱娘子？”
林稹一愣，细细打量，迟疑道：“你是……周妈妈？”
周妈妈便绽出个笑来，在车帘前仰头：“二娘还记得我？”
林稹面色寡淡起来，她哪儿会不记得？不就是跟在霍氏身边的心腹吗？
“母亲，我们走罢。”林稹没理会。
钱氏对霍氏格外敏感，一见周妈妈就认出来了，对着车夫不快道：“愣着做什么！避一避！”说着，放下帘子。
周妈妈赶忙道：“钱娘子，夫人想与二娘谈一谈。”
车夫装聋作哑，一挥马鞭——
“钱娘子，二娘是夫人亲生的，你怎能拦着二娘见生母呢？”
“你说什么呢！”车夫赶忙去拦周妈妈。
“钱娘子，你纵使是继母也不能这般。”
周妈妈声音越来越大，钱氏简直能想象到外头人围着马车指指点点的样子。
“钱娘子，外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故意拦着……”
“珍娘！你去！”钱氏终于忍无可忍。
林稹苦笑。心道霍氏算是把住了钱氏的脉。
“是，母亲。”林稹下了车。
听着周围“是那个后娘”、“心真够狠的”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 '')('来越多。”
林稹听完，静静道：“然后呢？”
霍氏疲倦地靠在车壁上：“我夫婿被卷了进去。”
林稹眉头微动：“这是何意？”
霍氏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注视着林稹，轻声道：“他被弹劾了，有御史说，邹家有女，与李太师的姻亲结了亲家。”
林稹垂眸，这明显是得罪人了。否则朝堂上弯弯绕绕，士大夫们四处联姻，真要绕一绕，谁和谁扯不上关系？
“再过不久，他便要出任梓州知州。”
林稹微怔。她不太知道官员具体的品秩。但从京官到地方官，看霍氏这副心力憔悴的样子，似乎是被明升暗贬了。
“恭喜霍夫人。”林稹垂首，客气了一句。
霍氏一愣，因珍娘被贬谪，竟还得了她一句恭喜。
霍氏胸中陡然生出一点恶气来，若不是她，若不是韩家……
霍氏紧紧盯着林稹的神情，缓声问道：“珍娘，你说，这是不是韩家的报复？”
林稹一愣，她一时间还真不敢确定是不是韩家干的。
往小处讲，这不过是邹家想同时联姻一个藩王和韩家，满朝堂弯弯绕绕的联姻多了，一点也不稀奇。
往大了里讲，是真的有可能被卷进夺嫡之争里去的。
被人算计到头上来，韩相公再怎么样也得反击回去。否则岂非告诉别人他是个软柿子，算计算计也没什么？
但无论如何，林稹万不可能承认这事儿是韩家干的。
“这与韩家有何关系？”林稹蹙眉。
霍氏就盯着林稹的神情，缓声道：“不是珍娘你说的吗？”
林稹面不改色：“我说什么了？”
“在寺里，上回我来见你，你说……”霍氏提醒她，“韩家知道了我去见宁王妃的事。”
她冷笑道：“紧接着，我夫君就被贬了。若说这其中没点关系，可能吗？”
林稹见状，心里也略有几分懊悔。她当日告诉霍氏，不过是为了一次解决。
果然，自那以后，霍氏再也没上门过。
彼时林稹哪儿料得到，韩家再次提亲，惹得霍氏又贴上来。
林稹心里已有些厌烦。
摇头道，“霍夫人噤声，这与韩相公何干？分明是皇恩浩荡。”
霍氏唇抿得死紧，一字一顿道：“却也蒙韩相公帮扶。”
这是记恨上了。
林稹眉心一跳。
她本以为对方巴巴的凑上来，是为了缓和关系。如今看来，远不止如此。
试探是不是韩家干的？通过她向韩家求饶示好？还是表面求饶，暗中积蓄力量报复？
谁知道呢？
但无论如何，此事因她而起，总得解决。
要解决，倒也简单。
“霍夫人。”林稹忽然轻声道，“你或许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霍氏蹙眉道。
本章未完，点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稹凑到她耳畔，用很轻很轻地声音道：“你去见宁王妃，紧接着夫婿就被贬谪了。因为韩家知道此事，所以你认为是韩家干的。可你有没有想过……”
林稹将声音压得极低：“或许是皇城司呢？”
霍氏心口突兀一跳，她张了张口，许久才哑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林稹微微一笑：“霍夫人，皇城司可能不会监察邹家，但一定会监察藩王。”
霍氏脑袋像是被锤了一下，额头突突的跳。
是啊，对韩家那样的重臣，皇城司不敢盯得太紧，唯恐惹怒了宰辅们。对邹家这样平平无奇的中等臣子，不沾权不沾钱，皇城司没必要盯得太紧。
可藩王呢？官家无子，对几个藩王势必看得极严极紧，每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霍氏眼前一片一片地晕眩，所以宁王妃与她见面的消息，势必被皇城司报给了官家。
林稹的声音很轻，在密闭的车里甚至显得飘摇，“所以霍夫人，或许动手的，不是韩家，而是官家呢？”
又或者，是韩家报复邹家干的？还是韩家揣摩圣意，官家顺水推舟？谁知道呢？
林稹又没有什么消息来源，不过是凭一两句话祸水东引罢了。
反正邹家也不敢去质问皇帝。
“霍夫人，我说得可有道理？”林稹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宋代的皇城司，可以简单理解成明代的锦衣卫。
103·第103章\\x\\h\\w\\x\\6\\c\\o\\m(x/h/w/x/6/点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