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觉精神上有被摧残到,而且,最近有点不太想回顾安安学姐的事迹了。
“那就好,之后要是有安安相关的讯息,别忘了第一个通知我。”林岁满脸期待地拍了拍他。
谢昭一脸菜色,仿佛从自己这位学姐的脸上读出了一句“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把对方的联络频道拉黑还来得及吗?
在林岁和谢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林子的深处突然传出了一阵野兽的低吼声。
有学生听到这阵低吼瞬间便白了脸。
“是它来了!”
“谁来了?”
即便是近乎喃喃自语,但还是被林岁及时捕捉到,并准确地找到了发声者。
见到林岁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方才出声的学生挪动了一下嘴唇:“是一只犀牛模样的棣妖,前面两只角特别长。上次就有队里的人被它顶飞,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
说到后半句话时,他声音一哑,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但林岁已经顾不上安慰他了,因为那只棣妖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诚如方才的学生所说,这只棣妖头上两根长角的特征十分明显。而且它来势汹汹,向前猛冲的速度非同一般,几乎蹿成了一道黑影,让人难以准确定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们四处散开,聂淼和谢昭护着研究队成员往一边闪去。而搜救队的成员也早在第一时间拿出了武器及其他作战工具。
为首的金发青年率先抛出一张珠网,试图将其套牢。强韧性的珠网于半空中伸展开来,准确地封锁住了棣妖的行进道路,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出用于束缚、控制或防御的器具叠加其上,试图先将它拦住再一齐进攻。
但这只棣妖的力道却是十足十的。重重的阻隔被视若无物,它以蛮横无比的姿态径直冲破了众人的封锁。
其他的搜救队中有人躲闪不及,被棣妖硬生生地冲撞飞了出去。这让剩下的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只棣妖怎么回事?”
有人道出了在场多数人心中的疑问。
按理来讲,棣妖的进化应该只是基于其物种的某一个方面。
比如,树型棣妖进化的大多是它的根须部分,这一部分往往会变得灵活、坚硬,并且带有繁殖迅速的特性。
而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只棣妖不仅是原本外形上的双角更为突出,它整体上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敏捷度,都极为优秀。几乎是全方位都得到了加强。
“是复合型的棣妖。”林岁喃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概念还是出自昨晚的谢昭之口。
根据近期各地各组织反馈的报告,学者们意识到,如今已经有棣妖在原有基础上发生了进一步的异变,并且很有可能再次发生进化。
比起一般的棣妖,这种复合型的明显要更为棘手。
棣妖为何在短时间内会发生进一步的进化?它们进化的方向在哪里?这些异变与最近局势的波动是否有关?
在学界,这些也算是较为前沿的问题,一个个的疑问亟待着人们去解决。
据谢昭所言,杨安安现如今的研究课题正是围绕着这些问题展开。林岁因此留了个心眼,记住了这一点,所以才得以及时反应过来。
思及此处,林岁把手中的匕首默默收了回去。
“怎么了?”旁边人在紧张中勉强分散了一些注意力给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但又很快将视线转回前方。
“这种一般的武器对它没有用。”林岁不急不缓地答道。
随着话音落下,是清脆的“咔哒”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的手中已经换上了一把小手木仓。
“啧。”林岁摸了摸枪身,颇有些不舍地掏出几颗对棣妖专用的特殊子弹,快速而稳当地依次装填进去。
——这些子弹内融入了大量息棣和成霖石心,其中的能量被压缩至极致。
“用一颗少一颗啊。”这句话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叹息意味。
但她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而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话说到最后,枪已经举了起来,瞄准、预判,再是扣动扳机,自如而放松,全然是一副写意的姿态。
随着子弹飞射而出的轨迹望去,它在与棣妖相碰撞的那一刻,猝然炸开。
最中心的一部分仿若毫无阻碍一般穿透表皮、嵌入了棣妖体内,自里及表地肆意破坏起来;而被炸裂分散开来的外壳,也如同一个个小型炸弹一般,几乎是同时轰在了棣妖身上。
虽然不能一击致命,但也足够予以重创。
或许是因为身体遭到损坏,或许是因为痛苦,这只棣妖的速度显而易见地减缓了下来,开始左右摇晃,这时众人才得以清晰地看见它的全貌——外型确实如同犀牛,但此刻在轰炸下,它的外皮开始逐渐剥落,宛如墙壁潮湿后脱落下的石灰粉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黑的外壳褪去后,露出蓝灰色的皮肤。
“看见核了!”
此刻离它最近的金发青年率先发现了潜藏在皮肤内的晶核,于是没再多话,身手敏捷地几步便跃至棣妖身侧,看准时机,举起武器,用力猛刺了下去。
随着晶核黯淡下来,棣妖缓缓倒地,再也没有了气息。
战斗结束后,识货的几名职业冒险人都围了上来,眼中放光地打量着林岁手中的那把枪:“挺不错嘛,你居然有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
这句话是实打实的夸赞,毕竟这种专业的武器普通人很难有入手渠道。
“我之前在宁塞城服过役。“
林岁也没有多言,这句话已经足够算作解释了。
“先去把那些研究队的人集中起来。我们得加快速度,如果还有这样的棣妖就麻烦了。”
得益于林岁的那一枪,消灭这只棣妖并没有费多久的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们没跑太远,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回来聚集在一起,并且开始自发地清点人数。
“学生们都还在,可是聂淼教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谢昭在确认了队里同学们的安全后,忧心忡忡地望向林岁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聂淼作为导师很是稳重,他不至于撇开学生,自己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而让人疑惑的是,和他一起后撤的学生,竟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的动向。
这位关键性人物的消失,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搜救队的众人不得不止住向外走的脚步,开始在附近找起人来。
“在那儿!”
不多时,有人发现了聂淼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人迅速朝着声源的方向跑去。
远远可以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一片矮坡下方的树墩旁,一动不动。
“还好,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最先到达的金发青年先是观测了一番聂淼的情况,再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失足从矮坡上滚落了下来。”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又有其他人喊了起来。
“你们快看这里!”
人们的视线随之转移过去,发现另一边不远处的地上也趴着一个人影。
那人的衣着有些眼熟,让林岁等人的心猝然跳快了两拍。
“队长?!”
那赫然是克拉文的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淼从一阵昏沉中清醒过来,首先看见的就是被重重枝叶掩映的淡蓝天空。
他用手在身边摸索了几下,是柔软的针织物,随后慢了半拍意识到自己身上盖着好几件外套,他人的体温还未尽数消散。
还好。
他暗自庆幸着,这起码说明险情已经过去了,搜救队的人应该止住了那只凶猛棣妖的攻势。
不过不知道学生们的情况如何了,他们是否还安全。
还有,周边的环境未免也太过安静了。
安静?
思及此处,聂淼意识到了不对劲。正常情况下,几十号人怎么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不顾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挣扎着试图起身,却一下没撑稳,又躺倒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使得落叶层沙沙作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有人被惊动,踩着落叶跑来——是他的得意门生谢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昭半扶起状态还未完全恢复的聂淼,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您好些了吗?需要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吗?”
昏了一阵的聂淼嗓子里有些干涩,他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有些急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
“没事的,棣妖被解决了。除了几位搜救队的成员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没事。”
知道自己的老师关心什么,谢昭赶忙将情况报告了一遍。
聂淼这才放下心来:“那现在是……?”
此刻古怪而凝滞的氛围源于搜救队。
在发现克拉文尸体的时候,那一声脱口而出的“队长”并非来自于林岁她们的队伍,而是出自之前来搜救被困的那两队人马。
这当中的问题就很大了,任谁也没法说出“巧合”二字。
交流之下,众人才发现三队搜救队都是克拉文带进来的,而他每次都在行进路途中玩消失。
就如同把人当作食物,源源不断地送进金杉原林深处某个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一样。
不仅如此,众人在取下他那顶从不离头的帽子后,愕然发现他的头顶上竟然有两个小小的角——克拉文是“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不少“枞”不想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选择尽力将自己的特殊之处隐藏起来。
“他究竟为什么要把人困在金杉原林里?为什么放着S大丰厚的赏金不要,却要做这种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林岁坐在石块上,低头盯着地面,目光却没有落在任何一处。她双手交握,伸出两根食指,习惯性地在自己的下巴上一点一点,梳理着思绪。
石块的高度对于她的两条腿来说实在有些委屈了,所以只能自然地向前伸展开来,脚跟还抵在泥土上不老实地转来转去。
“谁知道呢!正常人怎么会知道枞在想什么,说不定他已经疯了,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只想着报复呢!”
林岁有些意外地看向和平日里表情全然不同、一脸愤愤的小姑娘——她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小姑娘这么大声的说话。
看来她对枞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话不要说太死。万一哪天你中了招变成了枞,岂不也成了你口中‘不正常的人’。”
金发青年淡淡地提醒她,大概是看小姑娘太过偏激了。
而这青年本人对“枞”的态度倒是模糊不清,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要你管。”小姑娘瞪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如果说她方才激烈的言辞是即将撕咬猎物的老虎,那现在这句顶多算是张牙舞爪的小白兔。
小白兔又把自己的半张脸往同款背包后藏了藏。
“行了行了,现在问题的重点难道不是克拉文怎么死的吗?他那样可不像是被棣妖干掉的。”胡茬男充当了个和事佬,同时也朝林岁招呼了一下,“反正那鬼佬现在已经嗝屁了,你就算知道了他想干嘛又有什么用?”
没有用?
那倒未必。
常人想不通的逻辑背后,极有可能意味着的是信息不足。
某种尚不可知的、更深层次的理由支撑着克拉文的行动。
这往往更加需要警惕。
林岁垂眸不再说话。
另一侧的讨论与猜疑声四起,克拉文之死明显是人为,而这个人说不定就隐藏在现在的队伍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凶手是发现了克拉文的不对劲、单纯针对个人进行私仇报复还好,怕就怕他还会对其余的人下手。
“现在我们都有了防备,就算凶手在现场诸位当中,也没办法保证下一次动手一定能不露马脚地全身而退。想必这位凶手先生或小姐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隐隐躁动的环境中,金发青年的声音如同往火焰团中投入了一支冰棱,好好地给其他人降了降温。
他半耷拉着眼皮,像是在对所有人放话,却又没有看向任何一位,只是用手上下抛动着一枚徽章:“我倒是对我手里的这个更感兴趣。”
这枚徽章是众人从克拉文的外衣内兜中翻找出来的。
冷硬的金属色上雕刻着一只昂首展翅的雄鹰,鹰头朝向西北方似是在嘶鸣,而一柄利刃自东北方斜刺而下,贯穿了雄鹰的脖颈,与其形成了一个“X”形——这是作战组织“逐鹰”的标志。
“克拉文是这枚徽章的主人吗?如果是,那他把我们困在这片林子里的行为和‘逐鹰’组织有关吗?如果不是,那这枚徽章的主人又是谁?和克拉文有什么关系?”
金发青年抛出一个个问题,却没有人可以解答。
而他尤未尽兴:“如果真是‘逐鹰’指使的,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他们又想做些……”
“咳咳!”
后续的话被聂淼用力的咳嗽声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逐鹰’平日里行事有些激进,他们也终究是作战联盟的一员,立下了不少功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胡乱猜测……”
许是说教对象不再是他的学生,他面色略有尴尬,却仍坚持着一副庄严持重的样子。
金发青年见原本在一旁装聋作哑的学院派的人被卷了进来,便耸耸肩,撅了下嘴巴停止编排,像一只被消了音的喇叭,窝进树干底下也不吱声了。
队伍在相互提防和无比紧绷的氛围中走完了剩下的路途。
离开那片遮天的金色之后,众人恍然间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林岁在学生们的蹦蹦跳跳、相拥着的欢呼声之中,走向了一旁浅笑着的聂淼。
“聂淼教授,在遇见棣妖撤离时,您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
对于杀死克拉文的人,她依旧有些疑虑。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问,聂淼勾起的嘴角顿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他还是肃了肃神情,认真起来答道:“抱歉,那时候太过混乱,我的注意力全在学生身上,所以我什么都没看见。”
“但……”聂淼欲言又止,微皱着眉头对上了林岁的双眼,“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当时好像是被推搡着一脚踩空的。我原本只以为这是慌乱中的意外,可你这么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如果这与克拉文的死有关的话,那么下黑手的人很可能在学生之中。
那时搜救队的人基本都在直面那只飞奔而来的棣妖,聂淼教授的身侧大多是学生。
可这种推测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师,我们准备一下回学校吧!”
谢昭兴冲冲地跑来,他脸上的酡红尚未完全褪去,明显是兴奋之余还不忘正事。
他身后是快步追赶的云志言,这位小个子少年情绪掩藏得很好,乍一看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此刻行走起来颇有些同手同脚,以至于踉跄了好几下。
察觉到有人投注来的目光,他抬头与林岁对视。这对于这位有些冷淡的学生而言,恐怕就算得上是一个简单的问好了。
知道自己问不出再多的信息,林岁后退几步,朝被学生围绕着的聂淼点了个头,指了指腕上的通讯表,随即将背包挂上右肩,头也不回地朝交通网点走去。
在克拉文死后,搜救队与研究队就顺利地走出了迷障一般的金杉原林。这让这位“队长”的嫌疑几乎是上升到了板上钉钉的程度。
克拉文的事聂淼已经答应上报给学校,以S大的名义向联合政府申请调查。至于那枚徽章的问题,也会由特异联合会的人出面与“逐鹰”组织进行沟通,询问相关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搜救队的其他人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事件的真相,对解开谜底也没什么兴趣。
探究这些问题既没有收益,又和他们自己的生活无关,所以只要赏金到手,就可以把这段冒险和一切不解抛在脑后。
林岁很清楚,金杉原林内的诸多疑点暂时是得不到确切答案的。
她不再强求结果,也无意继续在远阳停留,只是往心里记上一笔,随后按照聂淼提供的线索马不停蹄地赶往山荔市。
红日轮转,西沉入山。
渐暗的天幕之下,远山与参天葱郁的树林只成一道剪影,黑鸦于这片剪影之中盘旋惊起,嘶叫着向夕阳啄去。
与外表尚且灿烂的金杉原林不同,这片山坳中的林地十分不起眼,四处都是腐朽的尘土味。
一名头发半遮着眼的年轻人抱着些柴禾从古旧的枯木中穿过,到达一个可以暂且被称为营地的地方。
他一撒手,枯枝碎叶草杆等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顺着整个人也往地上一瘫,不再动了。
原本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翻阅笔记的少年头也不抬,只伸出一只手去那堆柴禾中掏了几下,摸出几根尚好的枯枝,往眼前篝火堆中捅了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林岁在这里,她就会发现这名少年长得和“云志言”一模一样。
“诶你说那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瘫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到底闲不住,翻滚了几下之后,伸长手去扯住了“云志言”的衣角,却只被对方的手无情拍开。
“噗嗤。”
在对面看着他们互动的女孩不禁笑了出来。
“胡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想问题的时候不可能搭理你的。”
那名头发半遮眼、被称为“胡珂”的少年立马戏精一般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啊——怎会有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我的心好痛——”
又咕噜咕噜地滚了两圈后,还是不甘寂寞地抬头,这回他发问的对象换了个人。
“安安老大,你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前两天好好的捧着你,转头就变脸不认人,还无比熟练地反手坑一把。啧啧啧。”
胡珂一脸看不过眼的样子摇了摇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这和他们的信仰有关吧。”
杨安安身着红衣,在跳动的火光下依旧被衬得肤色雪白,她的脸偏圆偏幼,总容易让人误认她的年纪。
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总是格外灵动。
“信仰?这什么鬼信仰?”胡珂嘀咕了两下,“资料里面没有这个啊。”
“现实情况发生了变化,那我们之后的方案自然也要变一变咯。”面对突发的情况,杨安安倒是不以为意。
“安安老大,大佬,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啊!请带飞我!”
唯一有些激动的只有胡珂,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扯住“云志言”的衣角,毫不意外地被再次拍开。
这回拍开的声音格外清脆,伴随着胡珂狰狞了几分的面容,在寂静的深林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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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好冷啊。”
耳边响起了二重奏。
林岁往身后斜觑了一眼,小姑娘与她此刻双手抱臂的动作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见有人看着自己,小姑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干什么?”
“没什么。”林岁耸了耸肩,视线转回正前方。
在前往山荔市的游梭上再次遇见搜救队中的那名小姑娘纯属偶然。
搜救队成员间相互留下联络频道后,便解散各奔东西。而前一秒刚道别,后一秒就再次对上熟悉的面庞,可谓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经过金杉原林的几日相处,小姑娘已经不似初见般腼腆。在游梭上见到林岁时,她也只是惊诧了短短一瞬,向四周逡巡了一圈后,迈开腿走向林岁旁边的座位坐下。
小姑娘——据她自己所说她叫阿霜,抬起头朝身边人示意:“好巧啊。”
林岁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嗯,你也去山荔?”
话一出口,她便不由得在内心掩面。
这不是废话吗?这架游梭本来就是开往山荔市的。
好在阿霜并没有吐槽她的废话,只是也“嗯”了一句,便不再吭声了。
可能是因为技能点都没有点在“交际寒暄”这一项上,两人谁都没有再度开启话题,在一种莫名尴尬的氛围中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游梭的二人搭伙租了一辆皮卡往市中心驶去。
“我说,你平时总是带着这么多行李东奔西走吗?也未免太不方便了吧。”
林岁往车后部扫了几眼,满满当当的大包小包,忍不住向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晃悠着双腿的阿霜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上游梭前买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阿霜啃着一条巧克力,含混地答道,“我在和你们进林子之前,把部分行李寄存在其他地方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必要的啦。”
山荔市位于高原之上,人口较平原地区的远阳要稀少得多,哪怕是人员流动极大的战时,这里的外来者也并不多。
自成一界使得山荔及周边地区的宗教氛围十分浓厚,而居住在此的人们又往往分散聚居,不同聚居点居民间的信仰更是千差万别,走在路上都能看见不少宗教供奉或是祭祀仪式的痕迹,各色的宗教器物更是随处可见。
不同的信仰在这里怪异又理所当然地和谐相处,毫无芥蒂地嵌合进了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之中,这也算是山荔市独一份的风物了。
“那是经幡?藏传佛教?最右边那个挂在铁杆顶上的镂空铃铛是什么?那又是哪家的?”
阿霜侧过身趴在车窗上望着外边,好奇地问个不停。
“不知道,这边的宗教构成复杂得很,而且什么都能信。住山边信山,住水边信水,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信仰。”林岁抽空瞥了一眼小姑娘所指的方向,告诫道,“所以在这里要小心一些,平时多观察观察,别犯了当地人的忌讳。”
似是没想到能得到回应,阿霜挪动几下转过身来,盯着林岁:“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人被小姑娘无比直接的反问给噎住了。
“只是随口两句……”她往后靠了靠,转移话题,“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我们初次见面时差别挺大的。”
“嗯?哪一方面?”
“起码……我在最开始想象不到你喋喋不休的样子吧。”
“那……你现在是在嫌我吵吗?”阿霜皱了皱鼻子,又往身边人的方向凑近了几分。
“怎么会?”林岁失笑道,“活泼点挺好的。”
“毕竟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多说两句话也没什么。”
小姑娘转过头去小声嘀咕。
“那你和我挺像。”林岁不明显地抿了抿嘴唇,“我现在也不太会和生人交流了。”
“不过,熟人倒是可以多聊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她的语调也上扬了些许,歪了歪头,给了对方一个wink,随后停车开门,一点儿停顿也没有地跳了出去。
她转身扶着车门,冲还没反应过来的同行者抬了抬下巴:“好了,到市中心了。”
“我们就在此告别吧。”
正在下车的阿霜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一跤。她转身后幽怨的眼神正对上林岁正直无比的目光。
这位一秒前还说要“多聊几句”的“熟人”毫无自觉地看了回来:“怎么了?”
怎么了?
这人多多少少有点棒槌吧。
阿霜有气无力地答道:“这位熟人小姐,您知道吗?如果您谈恋爱的话,您可能有点做渣女的潜质。”
上一秒撩完人下一秒就拔X无情的那种。
“不可能,我一定是那种一心一意的类型。”林岁一身浩然正气,“而且对这种事我一向没什么兴趣,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重点,我对您的婚恋观也毫无兴趣。”阿霜摆了摆手,掰回话题,“既然说好要多聊几句,那想必您也不介意我这位熟人与您再多同行一段路吧。”
一路上都很好说话的林岁此刻却皱了皱眉:“不行吧……我之后可能要进山。”
“那岂不是更好,我也要进山,带我一起吧!”小姑娘双手合十、两眼放光地盯着她。
林岁面无表情地盯了回去,缓缓开口:“你是故意的吧,来市中心的路上一直打探我接下来的行动。”
回想起阿霜当初也是宁可不要报酬,也要跟队进入金杉原林,她隐约猜到了对方的目的,挑眉问道:“你是省得再去找队伍带你吧,而且近来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悬赏,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队伍呢。”
被戳穿了意图,阿霜讪讪一笑。
“不过你总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你又不是职业冒险人。”
对方不吭声。
林岁半弯下腰,捏住阿霜一边的脸。
“快——说——,要不然我就不带你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捏!别捏!会两边不平衡的。”阿霜拍掉旁边人正在作妖的手,把脸蛋解救出来,然后自己伸出双手揉了揉。
没揉两下,她突然顿住了。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是吧!”
声音的分贝瞬间提高了几个度,她把双手搭在林岁肩上蹦了起来。
“你给我听清楚前提啊!”
兴奋的小姑娘一只手无情镇压了。
“啊,哦。”面前的人立马冷静了下来,像是在考量着什么一样,眨了眨眼睛,“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我在找人。”
“那人是职业冒险者?”
要不然怎么净往深山老林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是吧。”阿霜含糊地答道,没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林岁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急着进山,得先去邮局一趟,这你也要跟着我吗?”
“嗯……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去集市一趟,要么我们午饭时间在久春路的路牌下见吧。具体的联络频道里说。”
久春路离邮局和市集都不算远,是这座城市中难得热闹的地方之一,适合修整和为进山做准备,也可以在那儿解决午餐。
林岁并无异议地点了点头。
“一定不要偷跑哦!绝对不能丢下我哦!”阿霜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倒退回来叮嘱道。
“放心吧。”看着眼前人认真的脸,林岁笑着点了点头。
街道上阳光大好,山荔市常湖路邮局内却是一片阴暗。
林岁小心翼翼地跨过挡在大厅中央的杂物,一脚落下却扬起一阵飞尘。
她立马捏住了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局内几乎所有窗户上的遮光帘都被一拉到底,只有大门边一扇窗上的帘子半挂着,漏进了一束光来。
放眼望去,只有一名年轻的职员趴在柜台上补觉,一点儿也不低调的鼾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
半个月前,杨安安就是在这里给聂淼寄出了明信片。
聂淼在回到S大后,第一时间就依照约定发来了那张明信片的照片。林岁将图片放大,直至邮戳上的信息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印下的文字便指向了常湖路的这家邮局。
“翻山越岭”之后的林岁终于站在了柜台职员的面前,她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起床了小哥。”
这名职员毫无反应,睡得可香。
在又敲了几次桌面无果的情况下,林岁挑了挑眉,随即伸出手,一下重拍在面前人的肩膀上。
“起床了!”
“啊!”这名年轻职员的身子瞬时弹射起来,他顶着一头杂乱的毛晃了晃脑袋,眼睛半睁还有些茫然,就着这一副不清醒的样子迅速左右环顾了一圈,“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起床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声音传来。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柜台前的长发女子,立刻拍拍脸颊,抬头摆出一个满分的营业式微笑。
“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吗?”
“问你个问题,半个多月前,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寄了一张明信片?”林岁左手手肘随意地搭在柜台上,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名邮局职工。
被盯的人浑身不自在,悄悄把椅子往后挪了几厘米:“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像?你们这里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再加上这年头会寄明信片的可以称得上是罕见了吧。你记不清?”
生意不怎么样已经是委婉的说辞了,单看现下的环境,几天都未必会进来一个人。
被进一步逼问的小职员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眼前人的气势让他直觉不妙。
“是……是有人寄过明信片,不过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一群人。”
那恐怕是他职业生涯以来最为光辉的一天——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走进大门,十分爽快地填了七八张明信片寄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邮局被打入冷宫的如今,他当日的业绩可以向同行吹嘘一辈子。
可没人告诉我,拥有光辉职业生涯的代价是要在半月后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逼问啊!
小职员的内心已经泪流成河。
“一群人?”
难道是安安的同伴?
思及此处,林岁又看向这名唯一的职工:“你……”
话方吐了半截又被收回去。
“你很冷吗?”她转而疑惑问道。
要不然抖什么?
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职员此刻发挥了他优秀的职业素养,营业式微笑稳如老狗,重重地点下了头:“是有点。”
“哦,怪不得你连窗户帘子都全部拉下来了。”
林岁没太在意,继续方才的话题:“他们当时的状态怎么样?特别是其中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在形容杨安安时,她顿了顿,手在空中无意义地比划了几下,最后挤出一个无比宽泛的形容词。
瞥见邮局职员那隐隐泛绿的脸,她也知道自己的形容有些为难人了。
林岁摸了摸侧颈,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进一步描述道:“嗯……就是特别可爱那种,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笑起来如春风拂山岗,声音似风铃般清脆。嗯,圆脸,皮肤很白。”
小学生作文张口就来。
小职员脸更绿了。
亲娘嘞,这是什么形容,有用的只有最后“圆脸,皮肤很白”这句吧。
“圆脸的……有好几个呢。”被迫害的倒霉蛋不敢吐槽,只是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那就是里面最可爱的那一个。”林岁确信。
小职员:……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大脑的极速运转之下,小职员最终还是根据这一串无比主观的描述找到了目标。
“是那个领头的吧。我看他们的状态都挺好,一直有说有笑的。”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啊不等等……”小职员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低头思索了一阵,“他们当时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快些,要是入夜还到不了,我们就得露宿山林了’。”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要马上进山的。进了山后不想露宿山林只可能是去村落里借宿。而——”他边说着边不知从哪个抽屉中抽出一张地图摊开,伸出手指停留在某处,“从城区出发,大半天就能到的,只有最近的跃塘村。”
丝毫未停顿地说完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林岁,像极了乖巧等待老师批阅作业的小学生。
“你挺厉害的啊。”林岁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哪里哪里,我不过一只混吃等死拿死工资的咸鱼罢了。”小职员谦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多谢了。”林岁头一点,便算是致谢和告别,转身抬腿欲走,却感觉后头传来一股阻力。
力道不大,却很坚决。
她回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职员为了拉住林岁的衣角,此刻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柜台,可能是双脚离地了,全身重量压在桌面上,他的脸憋得有些红。
“等等。”这位邮局员工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你看你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
“不如……寄张明信片再走吧。”
这一刻,小职员想起了他的本职。
在扬眉吐气般地贴上邮票、盖上邮戳后,小职员抬头问道:“真的不要再寄点其他东西吗?”
“真的不用了。”林岁无奈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对话显然已经进行过不止一轮。
“好吧。”
小职员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随即厚着脸皮把刚才用于指示跃塘村地点的地图,往林岁的手掌下一推。
“承蒙惠顾。”
他双手合十,十分诚恳。
林岁有些哭笑不得,但在顿了几秒后还是收下了。
“记得是一周后再帮我寄。”将合计费用转给小职员后,她点了点自己刚填好的明信片强调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对方自信满满。
“对了,你们这儿这么乱,不需要打扫一下吗?”林岁一边往外走,一边随口问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业绩不错,小职员的心情明媚了许多,他爽朗地摆了摆手:“嗨,你说这个啊。这是因为最近总有棣妖跑到大街上来,搞得到处乱七八糟的,打扫完后指不定很快又被弄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这儿平时又没什么人来,所以偷了个懒,正巧被你撞上了。别投诉我啊!”
“这么频繁?”林岁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异,“没向特异联合会的人反应吗?”
“我们这里二阳教、泰咏教,还有什么四采教、托尔思塔教都已经做过祭祀祈祷仪式了。包括那什么佛道两家,祷告仪式也都做了……”小职员一脸坦然。
见林岁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且一言难尽,他赶忙刹车补救。
“哦,特异联合会当然也反应过了,也来了人调查,但一时出不了结果。他们也没法给每人发一个贴身保镖,没什么自保能力的人都不太敢出门了。”小职员无奈摊手,“而像我们这种社畜……”
他说着便从座椅下掏出一把锃光瓦亮的大砍刀。
“随身带的保命家伙都升级了。”
林岁:……
“不过,之后的情况应该会好转。”他又随手把大砍刀塞了回去,“我听说‘岁安’还有其他几个作战组织的人都派了不少人过来,昨天闯进我们邮局的那只棣妖就是岁安的人解决的。”
这倒是弥补了联合政府人手不足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岁安
林岁又想起了在远阳时遇见的劳映雪,也不知道她这次有没有过来。
相应的念头也只是一闪,她没太在意,向前踏出了邮局的大门。
在门关上之前,小职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处,嘀咕着:“怎么感觉有点疼,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门外的林岁短促地笑了一声,侧过头大声道:“一定是你睡觉姿势不对,落枕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小职员呆呆地站在原地,言语间充满了疑问。
“落枕?是落枕了吗?她怎么知道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不会帮你拿东西的。”
林岁双手搭桥抵在下巴上,盯着小姑娘身侧的位置,义正言辞地说道。
将碗中最后一粒米饭送入口,阿霜一脸满足地搁下筷子:“放心吧,我可以。”
感受到对面怀疑打量的目光并没有因此消去,反而越加强烈,她无奈再次保证:“我说真的,这样的重量我都习惯了。”
大包小包的行李并没有阻碍阿霜购物的热情,此刻她准备带进山的装备已经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旅行包,高度已经要赶上小姑娘自己的身高了,而且还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撑得厉害。
林岁十分怀疑她在走山路时会因为控制不住平衡而向后摔倒。
“你原本那个粉色的兔子背包呢?”
“被我想办法塞进去了。”她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身后的大家伙,竖起大拇指,“整理了好久呢,让每一寸空间都得到了充分利用。”
说着还一脸唏嘘,满透着被迫整理收纳的心酸。
想办法、塞进去了、每一寸、充分利用
听听,这多勉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码可以确定,这里面的重量是实打实的了,以及,这个旅行包的质量真好啊。
“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措辞有什么问题,反过来询问林岁。
“不多。我带些必需品,再去补充点武器和工具就好了。”
在回答时,林岁注意到阿霜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怪异神色。不过那只是转瞬即逝,消失的飞速简直要让人以为是错觉。
跃塘村虽然处于山林一隅,但因为与山荔市区距离不算遥远,所以并不闭塞。
除去进村的路难走了一些外,村中设施也非完全与现代化绝缘,颇有些原生态度假村的影子。
安心旅社是村内唯一一家旅馆,偶有官方组织的人到来访问,也是将这儿作为招待所在此落脚。
林岁二人踏入安心旅社时,老板娘正坐在大门边翘着二郎腿挫指甲。见到新来的客人,她手中的指甲刀停顿了一下,上下扫了几眼,又毫无兴趣般地垂下头去拨弄自己的指甲。
“第一次来?不是来收货的吧?”她随意地指了指桌上的簿子,“先登记一下。”
老板娘这相当随便的态度倒是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为其他,自进村后,凡是遇到的村民都要朝她们投来打量的目光。
不是惊奇惊诧,不是面对外来人的新鲜感,不是排斥与恶意,当然,也绝称不上善意。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一种挑剔与评价。
沐浴着这种视线的人会感觉浑身不舒服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旅社房间不多,打扫的人想必很不走心,除了表面上能一眼望见的地方,其余稍微隐蔽一点的疙瘩角都能摸出厚厚的积灰与蛛丝,不常用的抽屉一把拉开,还能在里面找见已经脆了褪色的纸张边角和不知有什么作用的生锈小铁片。桌上靠墙处还放着一团黑漆漆、让人不知所谓的畸形物件,可能是铜铸的,重量不轻。
天花板一角的墙皮隐隐浮起,有好几块斑驳,周边还在泛黄发黑——这显然是隐藏在墙后的管道渗水了。鼻子灵的话甚至还能嗅见不明显的霉味。
好在床单和被褥看上去还比较整洁。
知道在这里没法指望太多,林岁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放置行李,并打定主意绝不靠近那些灰重的地方,动作放轻,不让尘土有机会飞扬起来。
站在走廊上关门时,阿霜也恰好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
林岁随手从大厅中拎了个板凳走到旅社门边坐下,午后的阳光温暖得让她眯了眯眼:“老板娘,你们这村里的监测器还好吧?”
自从棣妖无规律地出现在全球各地后,为了住民们的生命安全,联合政府差人紧急研发出了针对棣妖的监测器,可以对其进行观测、预警和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监测器,在棣妖来袭时,人们就不至于毫无知觉、反应不及致使连拿起武器的时间都没有。
跃塘村这样的村落单位,哪怕是有些偏远,一般也会配置几个。
老板娘此时已经收起指甲刀,改用一把刻刀在手中的长条木块上雕刻着些什么,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放心,有用,只要你不睡太死。”
“平时进山的都会住你这儿吗?”
“讲道理的都住我这儿。”
“讲道理的?什么意思?”
老板娘却不答话了,只是“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木块和刻刀往地下一扔,起身瞪了林岁一眼,径直转身往后厨去了。
林岁一脸的莫名其妙,还在想自己是哪儿惹着了这位大姐,却听见隔着门帘的喊话:“住宿期间是在我这儿吃吗?”
听语气,又不像是生了气的样子。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只能先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大厅里只剩了林岁一个人,阿霜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林岁只是摊了摊手。
于是小姑娘又皱起鼻子来——现在林岁已经清楚了,这是对方不太满意时的习惯性动作。
“小楚,诶小楚!”
还不等阿霜冒出什么鬼主意,叫唤声便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随着话音从门外转进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来。
“诶你们……你们就是今天刚来的年轻人吧。”似是猝然对上两个生人,老人在最初有些惊愕,但很快就转为一副了然的神情。
“您……知道我们?”林岁试探性地问道。
“我都听村里人说了。”老人随意地一摆手。
可能是很快又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妥,他顿了一下进而解释道:“村里嘛,看到外人稀奇,就多聊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我来找小楚,小楚在吗?就是这里老板娘。”
“在后面。”
林岁手指向的地方,隔断帘已经被人挑了开来。
“九公,你上我这儿来干嘛?”
老板娘就站在门框内,穿着围裙挽着袖口,手上还拎着一把菜刀,冲外头喊话。
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大概是鉴于交谈对象的转变,言语间的那点不耐烦被尽量压了下去,开口时的语气已经趋于平稳。
“来问你做的怎么样了?”被称为“九公”的老人声音有些嘶哑,却还是将声音抬高了些。
老板娘的神情复杂了一瞬。
“没呢,等着。”
说着她就将掀起半边帘子的手收回,晃动的门帘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不留您吃饭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九公脸上并无愠色,但也没有急着走,而是转向了林岁两人。
“楚丫头脾气就这样,你们别见怪。她对你们是不是也挺不客气的?”
“……还好吧。”林岁犹豫了一下。
“你们是来搞调查研究的吧?”
“是啊是啊,我是她的助手。”阿霜积极地插话进来,往前走了一步指向林岁,“您怎么知道的?”
她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见状,林岁也没有拆穿她,而是默认了下来。
“嗨,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人都挺像的。年纪轻轻,也不像是来走货找亲戚的,难不成还能是来旅游的?”
“这些?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来搞研究的?”林岁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哇,上一批才刚走不久呢。”说着九公又看了看两人,“你们这回人倒少,其中一个还是小丫头,她也能搞研究?”
这话显然指的是阿霜了。
“我只是长得年轻!”
“小丫头”不满龇牙,吹瞎话不打草稿。
“上一批还在山里吗?”
“谁知道呢?也可能已经回去了吧。”
说到这儿,九公神神秘秘地示意林岁二人靠近一些:“其实楚丫头对你们脸色不好,也和你们的身份有关。”
“怎么说?”林岁也学他小声起来。
“小楚她不喜欢你们这些搞调查研究的人。说句实话,你们别不高兴,因为你们这类年轻人,做事容易没分寸,容易招惹到山主大人,她也是担心会被影响迁怒。”
这让林岁来了兴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您先和我们说说呗,是哪儿的山主?要注意什么?我们也怕惹怒山主大人呀。迁怒又是怎么个迁怒法?”
“山主大人自然是村后头这座跃隆山的山主,祂是我们村的保护神。要注意的东西可就多了,这样,我明天介绍个向导给你们,让他边上山边给你们讲。”
“至于迁怒……”九公停顿了一下,“算了,反正一会儿楚丫头也应该会告诉你们。”
“像你们这样的人住宿时,半夜八成会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事。所以最好是整夜闭眼,一觉到天亮。”
突然就被推入恐怖片片场的两人:……
九公尤未尽兴:“你看,这不是为了让山主大人息怒,村里才出主意,让小楚亲手雕三座山主像,放在供台上一齐供奉。”
听到这里,林岁两人不约而同地瞥了一眼角落里还被老板娘孤零零扔在地上的木块和刻刀。
阿霜凑近了来和林岁咬耳朵:“换我,我也生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板娘直到晚饭时间才现身。
她再次出现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端着几盘菜放到大厅角落的桌子上,招呼林岁二人来吃饭。
在林岁小心翼翼地吞下一片被加了致死量食盐的土豆片后,这位楚老板终于开口了:“晚上睡觉时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千万别睁眼,更不要起身,否则后果自负。干完你们的事就尽早回去吧。”
林岁:“……哦。”
老板娘真的说这种话了!
正如九公所说,旅社老板似乎并不珍惜她的客人,反而在变相赶客。
阿霜皱着眉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饭来拯救味觉,听到对方的话含混答道:“知道啦,老板娘你的台词太老套了。是不是半夜醒来还能听见响铃声或女人的幽怨哭声,一睁眼就能看见飘在空中的鬼影或者鬼火这一类的?”
“我脑子里的恐怖片储备量还是蛮足的。”
说着她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筷子。
见到两人不以为意的样子,老板娘也没什么一定要取信于对方的执念,只是叮嘱二人早些睡。
晚餐过后,阿霜如游鱼一般灵活地钻进了林岁的房间,两人这才找到接头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一进门就开始吐槽:“楚老板真的不是在报复我们吗?她是不是把剩下的盐全部倒进今晚的菜里了。”
“想开点,说不定她只是单纯死了味觉呢。”林岁安慰道。
阿霜:“……”
“鉴于她今晚和我们吃的是同一桌菜,并且面不改色地解决了大部分,我认可你的猜测。”
小姑娘在沉痛思索之后释然了。
“那,对晚上可能出现的灵异事件,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林岁从问话者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跃跃欲试。
“你想去一探究竟?”
“其实按照我阅片无数的经验,在这种时候,好奇心不能太重,不能落单,要学会装聋作哑。”阿霜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这种话总是有转折,“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看看。”
她的双眼闪闪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