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妖在侵占着人类生存空间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袭击人类本身。
也正因为如此,人们才纷纷开始重拾起武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那些受到了棣妖伤害的人,有一定的几率会发生生理上的异化。
除却外表上的改变,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体上的某部分会变得极具攻击性,甚至连神志上也有可能变得不清醒,从而失去自控力,做出无法预料的事。
这一类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枞”。
人们对待“枞”的态度很是复杂。
一方面,“枞”是受害者的代名词;而另一方面,由失控的“枞”所引发的事件也日益增多。
清醒的意志如同一道阀门,能将扭曲的力量阻隔在后。
但就实际而言,无论是有意或无意,人类的本性还是倾向于宣泄而非约束。
失控的“枞”开始大肆破坏,而尚且清醒的“枞”,也有不少选择为自己使用这份超然的力量,以攫取权益。
不知自何时起,普通人开始像恐惧棣妖一样恐惧“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被特异联合会的人带走了。”
劳映雪一直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联合政府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由他们发现的“枞”必须要受到严格监管,若是评测后达不到划定的安全指数,极有可能被视为棣妖的同类一齐抹杀。
“嗯。”
林岁对这一幕早已没了兴致,收回了目光。
此刻听见劳映雪低声的话语,也只是漠然地应和了一声。
恰好在官方人员面前发生异化,只能说运气不太好吧。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就算是实力强大的人,也不可能打包票说自己永远不会在与棣妖的搏斗中中招。
因此“枞”的数量有很多,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并非是联合政府能全部管控得过来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被官方监管的“枞”,往往会选择安安分分地隐居起来不闹事,或是直接加入一些能庇护他们的民间组织。
只要不闹出骚乱,那么联合政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像这种在官方人员眼皮子底下发生异化的,自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可言。
“等等。”
劳映雪似乎看见了什么,三下两下自原本坐着的废墟跳下,向那边聚集的人群跑了过去。
林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跟着起身,缀在她身后往同一方向走去。
“为什么要把他也带走?”
劳映雪指着被领头男人抱着的小孩,面有不豫之色。
“他也被方才的棣妖刺伤了。”
领头制服男子的表情虽然有些冷淡,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回答劳映雪的问题。
“有异化的例子在前,这名小孩的异化可能性也很高。万一是因为小孩的异化速度较慢,所以现在还没来得及显现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没有办法放过这种可能性。”
“但是被你们带走后,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在正常环境下长大了。”劳映雪一针见血地指出。
就算这名小孩最终没有变成“枞”,今后也将独自一人在无处不在的注视之下生活。
“这是必要的。”
面色漠然的男子微微顿了一下,紧接着保证道,“如果最后他没有发生异化,我们会保障他的生命安全。”
“也仅仅是生命安全吧。”
劳映雪嘀咕了一句,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头在自己的腰包中好一通翻找,最后掏出了一张ID卡。
“这样吧,我是民间作战组织‘岁安’的成员。既然这名小孩的祖母没办法再照顾他了,我想把他带到我们组织内抚养。”
星际间的战争以及棣妖的出现,让人手缺乏的联合政府左支右绌,其管控力也随之削弱。
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不少民间作战组织悄然兴起。
他们同联合军一起抵制外星生物的入侵,积极参与作战。战后也致力于消灭棣妖,不断地在民间树立威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颇有名望的组织也在潜移默化地分享联合政府的权柄,开始为政府分担管理“枞”的责任。
劳映雪所说的“岁安”就是其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这也让林岁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对此权力遭到分割的局面,联合政府虽有不满,但因其势力的式微,也无可奈何。
而这些组织,对于“枞”的态度,也不一定与联合政府相同。
有认为“枞”只是受害者的组织,也有想要利用“枞”这份超然力量的组织……
出于各异的目的,他们往往对“枞”的接受度更高,也能够对“枞”给予庇护。
为首的男子接过劳映雪的ID卡,在随行人递上的仪器轻轻扫描。
随即机械的电子音响起:“身份确认。劳映雪,‘岁安’组织B级成员,权限已开通。”
见此,男子也不再坚持,而是向劳映雪微微颔首:“好,那我先行登记。录入数据后,你就可以把这名小孩带走了。务必在三日之内,让你们组织的首领进行信息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刚才还在和自己套近乎的女孩转眼就抱了个小家伙回来,而且这一通操作看上去熟练得可怕,林岁忍不住开口:“你就这么轻易地捡了个小孩回去?”
你们组织就这么喜欢管闲事么?
但两人到底不熟,对此她也没有什么置喙的立场,于是后半句话就这样被吞了进去。
对于敏锐的人来说,林岁的潜台词已经足够容易读懂了。
劳映雪很快恢复了她那副轻松的表情,耸了耸肩:“别多想,我可不是那种随时随地善心大发,不管不顾就想把救助他人的责任全盘揽到自己肩上的蠢货”
“我只是感觉,这个小孩和我有缘。”
林岁顿时用一种看神棍的眼神看着对方。
“把你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我收一收。”劳映雪抱着似是因为惊恐而睡过去的孩子,头也没抬,“抱久了多多少少会有些舍不得,不想看到他一辈子都活在监管之下,生活的范围变得那么狭小。”
“只能说,是时机恰好吧。”
像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眉间多了些怅然与迷茫。不知是否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低头不再言语。
“所以,你刚才来找我搭话,也并不是纯粹为了来和我‘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林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打破了这有些僵硬的氛围。
经过方才的一番波折,林岁才隐约窥见,劳映雪的实际性格可能与自己的第一印象有些出入。
劳映雪见到自己的目的被说穿,也丝毫没有紧张或窘迫。
她只是笑着歪了歪头:“我确实有邀请你加入我们组织的念头,毕竟你的身手很好,但是,想和你交朋友也不是假的。”
说罢,她用自己那闪闪发光的、有些期待的眼神盯着林岁。
面对这种殷切的期望,饶是林岁也不由得漂移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随后硬着头皮拒绝了她。
“抱歉,我近期不想加入任何组织。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话音落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实在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于是试着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刮些话题出来,想要打破这阵沉默。
就在这时,旁边的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看出你是真心想要拒绝了。但是,如果你以后想加入组织了,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哦!”
说到后面,她话锋一转,露出左手手腕,打开了自己的通讯表。
林岁:?
算不上大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可能是脱离正常的交际太久了,她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劳映雪的嘴角微微抽搐:“虽然你不想加入我们组织,但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吧,我挺喜欢你的。”
可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句吐槽劳映雪自然是压在了心底。
林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带着些羞赧地冲对方笑了笑:“抱歉,我还有些没适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也打开自己的通讯表,两人交换了联络频道。
“我叫林岁。”
与劳映雪告别后,林岁随意找了棵树靠着坐下,翻阅起网路上那些真假参半的消息。
她想找到杨安安的下落。
战争过去后,人们四处流散漂泊,不少人失去了亲友的消息。如果没有事先交换保留好联络频道,想要再度相逢,那就只能靠一个字——缘。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孤独。
刚离开宁塞城时,林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只是想着先离开那一片区域。所以她选择了不是那么陌生的远阳市作为初步落脚点,准备暂且安定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但在游梭上,那个短促而又迫真的梦境勾起了她足够久远的记忆。
往日里,林岁回想起杨安安时,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分别前对方介于青涩与成人间的那抹飞扬的神采。
初入大学的她们,还未完全褪去独属于少女的稚气,却也带上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懵懂的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人的两种相反特质融合得最无违和感的时候,也是最有魅力和最有无限可能的时候。
可这一次,她的记忆却久违地回溯到了幼时。
那时的她们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近距离地挨在了一起。
她们平躺着,肩并肩,脚掌交叠着抵在一起,看着窗外火红的夕阳以及彼此眼中的霞光。
那时的景象似是凝固在了脑海深处。
而在梦中,那一声隐约的、不知出自何处的“阿岁”,仿佛成为了解冻的咒语。
时光自夕阳落下的那一刻再度开始流淌。
想要先去找到杨安安。
这是林岁自梦境中醒来后,心里蓦然升起的最为强烈的愿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想要找人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公开的网路上信息驳杂,是真是假都需要自己去辨别。
林岁托腮对着搜索框思索了一番,随后输入“S大”两个字作为关键词。
在林岁去到宁塞城之前,她和杨安安都是S大的学生。
那时的杨安安,虽然年纪偏小,却早早就进入了院里有名导师的课题组。她被不少人认为,是只要深研下去,必将在专业领域内做出一番成就的好苗子。
再加上她性格好,人缘也好,算得上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在不知从何处下手的当下,查询一下学校相关的讯息,说不定能够找到突破口。
但林岁也没想到,所谓的突破口来得这么快。
在她敲下“搜索”的选项后,一条置顶的讯息立刻随之弹了出来。
“生命科学学院聂淼教授带领研究队进入金杉原林后失联,S大发布求援信息。”
聂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林岁印象里,杨安安的导师就叫这个名字。
而金杉原林,恰好位于远阳市郊。
林岁的手指悬在这条信息上方停滞了片刻,随即点了进去。
里面关于事件的介绍十分简略,反倒是讨论区内热火朝天。
S大是老牌名校,哪怕在战乱时期,也是一副沉得住气、荣辱不惊的样子。此次事件更是财大气粗地开出了万份稀珞的赏金,让不少胆大的人表示想去试试运气。
在讨论区中,热度最高的一条,便是由名为克拉文的人发出的组队邀请。
——
在林岁的记忆里,战前的金杉原林是一个算不上热门的小众旅游景点。
林内树木参天,一年四季放眼望去都是满目金色,吸引过不少年轻人来附近拍照、野餐。
可是几年过去,它却成为了一个常人避之不及的代名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些时候还好,只是偶有些普通的棣妖出没。但近段时间,金杉原林变得越发诡异起来,似是隐藏着诸多不知名的危险。人们猜测,许是有强大的棣妖占领了这块林地,暗自盘踞其中。
现在的这个地方,也只有研究队与职业冒险人会进入了。
跟着临时组成的搜救队进入金杉原林,对于林岁来说,是一次足够新奇的体验。
搜救队的队长叫做克拉文,他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职业冒险人。
所谓职业冒险人,通常是指四处接取任务以获得赏金或者猎杀棣妖收集晶核贩卖的这类人。
现如今能勉力经营的行业越来越少,不少人为了获取生活物资,而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来从事这一行。
毕竟,这种四海为家的冒险者,少不了要直面各类棣妖。
队伍里的瘦高男子和金发青年明显就是这一行业里的老手了,从他们的气质上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一点。
而单从外表上来看,身为队长的克拉文并不像是那种被风霜打磨过的沧桑男人。
他戴着金丝单片眼镜,一派温和有礼的样子。哪怕是直接把他塞进哪个故纸堆里,充当一名老派文人,恐怕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从不拿下自己头顶的宽檐帽,颇有些不伦不类。
这支小队的人数并不多,总共六个人。
除却方才三人和林岁,就只有一名满是胡茬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十几岁小姑娘。
谁也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为何要参与进这种危险的活动。
她抱着一个绣有小兔子的粉色背包,双马尾低垂在肩侧,只露出半张脸。
“事成的话,我不需要赏金。只要你们带我进去就好。”
她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后,就不再开口。
虽然这名小姑娘表现得很是奇怪,但相互间不究底细是一种默认的规则,也就没人再继续追问。
只有那位金发青年随意揽了一把垂至肩颈的头发,提醒道:“别拖后腿,死生自负。”
要在金杉原林里面找到一队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是因为金杉原林深处有太多未知的地方,而且林内景色大多相似。
不小心的话可能会因迷路被困死在里面,甚至是直面致命的危险。
简单是因为近些年来,进入金杉原林的人数急剧减少,近期由于人类群体活动而留下的痕迹便会格外突显出来。
比如说,厚厚的落叶层被经过的人群踩出凹陷的印记;再比如说,泉水边近期生过火的痕迹。
一行人一边在经过之处采点标上记号,一边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点能找到的蛛丝马迹,不断顺着那些细微的线索前行。
日渐西沉,一整天已然过去,搜救小队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在商议之下,众人决定今日到此为止。随即选择了在林间一方小小的湖泊旁扎寨生火。
等大家把自己的帐篷扎好后,身为队长的克拉文已经很是积极地到湖边打好了水,垒好石块,把篝火生了起来。
“大家一起过来烤烤火、吃东西吧。”
克拉文十分热情地把众人都招呼了过来:“身为队长,我总觉得我们队里的气氛有些冷淡,都让我不太适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冷淡确实是实话。
毕竟大家只是临时队友,搭个伴有照应罢了,没有什么深交的意思。
今天一路上,除了些必要的交流外,众人都没怎么吭声。
但如今队长已经发话了,加之一日相处下来,相互之间的配合也算是愉快。
众人也就心照不宣地附和起来,原本凝滞的氛围随着闲谈逐渐化解开来。
那名满是胡茬的中年男子最先表现出了自己的一些情绪。
他从兜中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点燃:“这鬼地方,走到哪里都是一样,待久了免不了消磨耐性。”
他还想散烟给众人,却被一一拒绝了。
“都不抽啊。”胡茬男见状嘀咕了一句。
“但我们确实是在往前走吧。”那名一路上仿若隐性人、却始终没有掉队的小姑娘弱弱搭话,“虽然到处都很像,可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湖边,也不算是毫无进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能早点找到那队人。我家里人的稀珞储备基本上都见底了,这才来冒险碰碰运气。再不想办法挣点儿回去,估计全家都要出去靠天吃饭了。”
胡茬男说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反而让众人又沉默了起来。
不多时,两下拍掌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是克拉文。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应该要想一想,拿到了大笔稀珞之后可以做些什么。”
克拉文用他有些古怪的腔调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所以,为了我们能够成功地完成这次任务,拿到赏金,需要大家好好养精蓄锐。这样,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也能更好地应对。”
在克拉文的半催促下,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进入帐篷休息。
黑夜悄然降临,林岁起身时,借着这摇曳着的微弱火光向湖面那边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本该平静如镜的湖面有了些微微的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岁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感觉在第二日清晨便得到了印证。
在宁塞城的这四年中,林岁养成了不少习惯。比如说,长期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下所导致的浅睡眠。
因此当帐篷外隐约有低声的讨论响起时,她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林岁简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披了件外衣后,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发生了什么事吗?”林岁问道。
眼前瘦高男子和金发青年的讨论声音虽然很小,但明显能听出其中的紧张情绪。
这也是林岁特地出来询问的原因。
毕竟这两个人是户外冒险的老手,见多识广。能让他们感觉紧张的东西,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那两人听见同伴的询问,便一齐转过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这时才发现,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过头了。
“你自己看。”
高瘦男子指了指湖泊的方向,将林岁的视线引导过去。
可那个方向哪里有湖泊呢?
只有和他们脚下一模一样的、厚厚堆积着的金黄落叶层。
而昨晚烤过的火堆的痕迹和克拉文打上来的水还摆在原地丝毫未动,彰显着昨晚的一切并非是一场集体梦境。
“这是怎么回事?!”
胡茬男和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
如此大分贝的吼声自然出自那名胡茬男,他瞪大了双眼,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初次冒险就遇到这样诡异的场景,想要他立刻镇定下来也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难道说,是有人趁我们睡着了,将我们集体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的面色也是惨白一片,说话的声音昭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但她还是勉强倚靠着树干站直了。
“别多想。”林岁盯着那原本是湖泊的位置,“我睡眠很浅,无论是移动人还是湖泊本身会移动,总会发出不小的动静,我觉得我都能听见。除非有人用了什么药物。”
“又或者,”她顿了顿,随即慢慢往昨天湖泊的位置走去,一直走到按理来说是湖中央的位置再返回,一点儿湿润的感觉都没有,“昨天的湖泊只是个幻觉,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湖泊。”
“可是,昨晚队长不是还去湖边打了水吗?”女孩发出质疑声。
而说到队长,哪怕众人已在外面吵嚷了半天,这位被提及的人也没有现身,他的帐篷更是纹丝未动。
“所以……”林岁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克拉文的帐篷前,猛地掀开了门帘。
“等等……”众人来不及劝阻,就一眼望见了帐篷内的景象:
睡袋端正松软地摆在帐篷中间,窝出了一个人形。一本书翻开摊在了睡袋前的地上,手电筒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旁边还放着一个小茶杯,里面是喝了一半的茶水。
一切似乎都在说明,帐篷的主人方才还躺在这个地方喝茶看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领头人,克拉文的消失无疑使队伍蒙上了一层阴影。
众人面面相觑,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
“队长是不是有事出去了?”金发青年先开了口,而后又很快补充道,“——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怎么也不像吧。”
克拉文的失踪与“湖泊”的消失有关吗?还是说克拉文本身就在这起诡异的事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类似于这样的疑问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家站在原地等待了小半天,也不见克拉文再出现。
“走吧。”
也不知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众人纷纷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算是作出了无声的响应。
在类似于金杉原林这样的地方,莫名失踪的人不可计数。有的是因为自己独行而致使的迷失,有的是因为遇见了什么尚未可知的生物,还有的是直接被特殊种类的棣妖拖走吞噬也说不定。
纵使克拉文失踪得诡异,还有“湖泊消失”在前,但这种事在近些年来实在算不上罕见。
再者说,这支搜救队终究是为了赏金临时凑出来的,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生自负”并不是一句虚话,谁也不会特地为了谁而耽误行程。
克拉文的行李被整理好放在原地,少了一个人的搜救队照常前进,大家谁也没有再提起扎寨这一晚所经历的事。
只是金发青年主动走到了带头的位置,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家再努力些吧,早点找到那些人,就能早点回去了。”
没有人应声。
但所有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更加细致地搜寻四周。
不知是不是大家提高了效率的缘故,今日的路走起来要比昨日顺畅得多。
唯一绊住了脚步的是两只小型棣妖,但在众人协力下,也不值一提。除此之外,便是枯燥的赶路、标记、观察、搜索。
阳光过了正盛的时候,穿透层层金叶投射至地上的光束逐渐黯淡起来。那些只停留在叶面上的斑点也随之晕染开来,最终如一阵轻烟般飞散,消弭于半空中,引得叶片一阵阵微颤。
有一阵轻轻的风。
林岁将头发拨弄至耳后,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一块矮矮的石壁隐约映衬在树林深处。
“那里面似乎有个岩洞。”她开口叫住其他人,伸手向石壁的方向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有个洞!”小姑娘抱着她的背包,手搭在额头上,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她为了寻找合适的视野,还往上蹦了好几次,已经不像初见面时那样内敛、给人以距离感了。
“那我们就往那边找找看吧。”金发青年下了定论。
众人走到近前,才发现石壁虽然低矮,但纵深不知几何。林岁所看见的岩洞就位于石壁外侧的转角处,旁边还有一股细小清澈的溪流,自石壁内里涌出。
岩洞外围散坐着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明显精神不济。他们身上的衣物还算是齐整利落,但多少有些灰扑扑的。
看上去,他们应该就是失联的研究队成员了。
胡茬男眼见任务就要完成,颇有些兴奋。
他三步并作两步,率先走上前去和学生们打招呼,并说明了自己搜救队的身份。
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年轻人脸上的喜悦只显露出了短短一瞬间,随即依旧回到了那副有些忧愁的样子。
甚至还有一名肤色很白的小个子少年从始至终压根没抬过头,只是背对众人坐在石块上,手端着一本小书,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
“怎么了?”见与预想中不同,胡茬男讷讷地开口。
这些学生的反应实在不寻常,使得因找到目标而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又重新警觉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察觉了众人间逐渐凝滞起来的氛围,学生当中站起来一名清秀男子,向林岁他们点头致意。
“很抱歉,让你们误会了。你们能来救我们,我们还是很高兴的。我们苦恼的……是其他的事。“
这位似是话事人的学生解释道。
他的面上依然思虑不减。
“那有什么!”听完学生前半句话的胡茬男不再拘谨,而是“哈哈”笑了起来,十分自来熟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能出去更重要吗?我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想太多,你们和我儿子也差不多大……”
清秀男子面对这样絮絮叨叨的攻势,很明显没有什么经验。他脸上已经不仅是为难了,还多出了一些无所适从的茫然。
出于某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林岁同情地叹了口气,挺身上前去打断胡茬男那已经跑到不知多远去的话题。
“具体的情况,还是先听他们讲讲吧。”
胡茬男这才停了下来,清秀学生则是如蒙大赦般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我叫谢昭,是聂淼老师手下的研究生,也是本次研究队的副领队。至于我们担心的问题,其实是……算了,你们自己看应该就能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半截半截的话实在噎人,但林岁的视线还是沿着谢昭手指的方向,望向了岩洞内。
外面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岩洞里的人,此刻他们也纷纷朝外看来。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
“研究队有这么多人吗?”林岁皱眉问道。
也不待对方答话,她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投向了岩洞左侧。
一般来讲,一支研究队的成员是个位数,最多的也不过十几人。而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足足二十多个人。
在这二十多人中,左侧的那一拨明显气质不同。
“他们和我们一样。”队里之前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瘦高男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林岁点点头,相信了职业人士的判断:“所以说,之前的搜救队也被困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谢昭所言,他们研究队在进来时并没有遇见什么阻碍,连小型棣妖都没碰到,但问题出在准备收队离开时。
“明明是按照标记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不单是研究队如此,先后有两队搜救人员找到了他们,准备带他们出去。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
这对于林岁他们的队伍而言,无疑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那,我们也会被困在这里吗?”
是小姑娘的声音,但意外地没有惊恐的情绪,反而出奇的平静。
“不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林岁思索了一番,冷静地说道,“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出发往回走,怎么样?”
最后这个问句不仅是在询问自己队里的人,也在询问谢昭的意思。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已经有同学对‘往回走’这个词产生抵触情绪了……”
这些学生们已经往回走过了很多遍,却始终都在怪圈内周而复始,意志也在不断地被消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就是你们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了。”
林岁并没有要给这些学生做心理辅导的意思,语气也毫无波澜。
谢昭赞同地点了点头,很快坚定起来:“试着往回走是对的,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去尝试,那样只能困在原地。放心吧,我会去和老师商量,负责把同学们的情绪安抚好。”
将学生们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内部后,林岁等人也自行在岩洞中找了块地方围坐下来。
瘦高男子和金发青年这两位职业冒险人一放下行李便去和其他队伍里的同行交流了。林岁在坐了一阵子后,见到研究队那边似是已经沟通完成,于是也起身向他们走去。
“聂淼教授,您好。”
林岁目标明确地走向那名位于学生中间的男子,远远地便打了个招呼。
对方闻声抬起了头,有些茫然地问道:“您好,您是……?”
“我叫林岁,之前也是S大的学生。”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可以说算是她的学弟学妹们的旁边。
此话一出,这一圈学生间的氛围明显要亲近放松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说最初那位在岩洞外念念有词的小个子少年依旧是毫无动容。
可能是因为光线不足,他没再捧着那本纸质小书,而是用通讯表翻阅起了电子书页。
“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们前来救助了。”聂淼虽然面色也有些憔悴,但仍保持着风度与矜持。
他注意到了林岁投向角落里的视线,也就顺便解释了一番:“他是我们队里年纪最小的,叫云志言。他平时性子就有些古怪,除了学术研究方面的问题,也不太在意外界的动静,还要请你们多加包容了。”
林岁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转而向聂淼道出了她此行的目的:“聂淼教授,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找您的。请问是否您知道杨安安近期的消息?”
提到这个名字,林岁话语间都轻快了不少:“您还记得她吗?她曾经跟着您做过项目。她是我的好朋友。”
聂淼教授还未开口,就听得一边的谢昭叫嚷了起来:“安安学姐?”
这一声成功把研究队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就连那位“名不副实”的云志言同学也破天荒地抬头看向了这边。
“怎么了?是安安她出什么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这种异常的反应让林岁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急切地望向聂淼,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聂淼先是安抚了一句:“你放心,她没什么事。”
随后转向自己的学生们说道:“你们也不要一惊一乍的。”
最先叫嚷起来的谢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向林岁表示歉意:“是我反应过度了。因为我们学院里的人都很崇拜安安学姐,觉得她很厉害,所以……”
听见这一解释的林岁,先是有些愕然,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林岁的笑声中,谢昭只得讪讪低头,小声地说着:“见笑了……”
见到谢昭这样子,林岁也努力地止住了笑,摆摆手表示没事就好。
等到这一段小插曲过去,聂淼才开始回答起林岁的问题。
“杨安安是我带过的学生中,最为优秀的一位,不少领域内的前辈都很关注她。我自然也记得。”
听见杨安安得到了如此高的评价,林岁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手托腮,眼里满是期待,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快多说一些”几个大字。
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样子。
“咳……”聂淼清了清嗓子,盯着林岁的表情缓缓开口,“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具体的位置。”
眼见林岁的脸逐渐塌下去,像泄了气的气球,五官失望地就要皱成一团,聂淼赶忙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但我知道她为了自己的课题,半年前往西边去了,说是要去实地调研。”
“三个月前,她给我寄了一张山荔市的明信片。也就是说,那时候,她应该就在山荔市。”
见得林岁沉默了下来,似是在思索些什么,聂淼也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安慰道:“起码那个时候,她还是很安全的,你别担心。
“如果你想要找她的话,可以多关注一些我们这个领域的讯息。杨安安作为新进的研究者,已经开始在领域内展露头角了。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看见她做出什么了不得的成果的消息呢。”
说到最后,聂淼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林岁知道他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笑着冲聂淼点了点头:“多谢您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会试着去关注一番的。”
得到这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答案后,林岁起身准备结束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谢昭那还有些晕乎乎的神情,于是后退了两步,蹲下身来。
“你和安安很熟?”
听见这句问话,谢昭下意识答道:“也不算很熟吧,我很崇拜安安学姐,所以……”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补充了下半句:“所以应该是我单方面熟……”
林岁了然地点了点头。
另一方的谢昭话还没说完,便惊悚地发现自己被拎了起来,带向一个没人的角落。
“欸?干什么?这位……林岁学姐?”谢昭手脚慌乱地在空中挥舞着,脑中瞬间闪过了被灭口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学弟啊,就决定是你啦!”林岁一脸和善地拍了拍他,“来和我讲讲安安这几年的事吧,记得讲详细一些,千万不要遗漏细节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预计出发的时间已到。
被困的人们虽然都已经依言收拾好了行李,但情绪却算不上高涨,还有些磨磨蹭蹭的。与常理中蒙难后即将获救的人的表现相去甚远。
“我问过其他搜救队的人,他们说,之前试图出去时,不仅无功而返,还因为遇见棣妖,有好几个学生失踪了。”
金发青年走到队友中间,小声地讲述着自己所得到的情报。
在金杉原林里,自保能力不强的人失去踪影意味着什么,想必众人都十分清楚。
“也怪不得他们都是这幅表情。”
林岁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群人各异的神态。
眼前的情状自然也落在了聂淼的眼里,于是他率先起身,拍了拍手掌,把学生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大家不要放弃自己,不停地尝试才能找到出路,我相信我的学生们都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人。这就和我们做研究一样,只有坚韧、坚持,才能得到最终的答案。大家要多想一想外面的世界。”
这位教授先生年纪不大,却开口便是老干部般的发言。
但研究队的学生们显然很吃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师长的鼓气下,这些年轻人逐个站了起来,沉默着表示赞同。恐怕他们也确实不甘心被困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搜救队的成员在进来时,有在沿途留下标记,众人只需要顺着记号往回走便好。
把带路的任务扔给队里其他人后,林岁也乐得清闲,躲进了那群学生中间。
“你怎么了?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害怕吗?”
经过昨晚的一番“深入交流”,林岁已经单方面认定,自己和谢昭是“有共同话题”的熟人了。于是她直接将手肘搭在了对方肩上,关切地询问道。
谢昭瞥了林岁一眼,推了推眼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没什么。”
只是感觉精神上有被摧残到,而且,最近有点不太想回顾安安学姐的事迹了。
“那就好,之后要是有安安相关的讯息,别忘了第一个通知我。”林岁满脸期待地拍了拍他。
谢昭一脸菜色,仿佛从自己这位学姐的脸上读出了一句“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把对方的联络频道拉黑还来得及吗?
在林岁和谢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林子的深处突然传出了一阵野兽的低吼声。
有学生听到这阵低吼瞬间便白了脸。
“是它来了!”
“谁来了?”
即便是近乎喃喃自语,但还是被林岁及时捕捉到,并准确地找到了发声者。
见到林岁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方才出声的学生挪动了一下嘴唇:“是一只犀牛模样的棣妖,前面两只角特别长。上次就有队里的人被它顶飞,不知道摔到哪儿去了。”
说到后半句话时,他声音一哑,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但林岁已经顾不上安慰他了,因为那只棣妖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诚如方才的学生所说,这只棣妖头上两根长角的特征十分明显。而且它来势汹汹,向前猛冲的速度非同一般,几乎蹿成了一道黑影,让人难以准确定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们四处散开,聂淼和谢昭护着研究队成员往一边闪去。而搜救队的成员也早在第一时间拿出了武器及其他作战工具。
为首的金发青年率先抛出一张珠网,试图将其套牢。强韧性的珠网于半空中伸展开来,准确地封锁住了棣妖的行进道路,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出用于束缚、控制或防御的器具叠加其上,试图先将它拦住再一齐进攻。
但这只棣妖的力道却是十足十的。重重的阻隔被视若无物,它以蛮横无比的姿态径直冲破了众人的封锁。
其他的搜救队中有人躲闪不及,被棣妖硬生生地冲撞飞了出去。这让剩下的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只棣妖怎么回事?”
有人道出了在场多数人心中的疑问。
按理来讲,棣妖的进化应该只是基于其物种的某一个方面。
比如,树型棣妖进化的大多是它的根须部分,这一部分往往会变得灵活、坚硬,并且带有繁殖迅速的特性。
而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只棣妖不仅是原本外形上的双角更为突出,它整体上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敏捷度,都极为优秀。几乎是全方位都得到了加强。
“是复合型的棣妖。”林岁喃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概念还是出自昨晚的谢昭之口。
根据近期各地各组织反馈的报告,学者们意识到,如今已经有棣妖在原有基础上发生了进一步的异变,并且很有可能再次发生进化。
比起一般的棣妖,这种复合型的明显要更为棘手。
棣妖为何在短时间内会发生进一步的进化?它们进化的方向在哪里?这些异变与最近局势的波动是否有关?
在学界,这些也算是较为前沿的问题,一个个的疑问亟待着人们去解决。
据谢昭所言,杨安安现如今的研究课题正是围绕着这些问题展开。林岁因此留了个心眼,记住了这一点,所以才得以及时反应过来。
思及此处,林岁把手中的匕首默默收了回去。
“怎么了?”旁边人在紧张中勉强分散了一些注意力给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但又很快将视线转回前方。
“这种一般的武器对它没有用。”林岁不急不缓地答道。
随着话音落下,是清脆的“咔哒”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的手中已经换上了一把小手木仓。
“啧。”林岁摸了摸枪身,颇有些不舍地掏出几颗对棣妖专用的特殊子弹,快速而稳当地依次装填进去。
——这些子弹内融入了大量息棣和成霖石心,其中的能量被压缩至极致。
“用一颗少一颗啊。”这句话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叹息意味。
但她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而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话说到最后,枪已经举了起来,瞄准、预判,再是扣动扳机,自如而放松,全然是一副写意的姿态。
随着子弹飞射而出的轨迹望去,它在与棣妖相碰撞的那一刻,猝然炸开。
最中心的一部分仿若毫无阻碍一般穿透表皮、嵌入了棣妖体内,自里及表地肆意破坏起来;而被炸裂分散开来的外壳,也如同一个个小型炸弹一般,几乎是同时轰在了棣妖身上。
虽然不能一击致命,但也足够予以重创。
或许是因为身体遭到损坏,或许是因为痛苦,这只棣妖的速度显而易见地减缓了下来,开始左右摇晃,这时众人才得以清晰地看见它的全貌——外型确实如同犀牛,但此刻在轰炸下,它的外皮开始逐渐剥落,宛如墙壁潮湿后脱落下的石灰粉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黑的外壳褪去后,露出蓝灰色的皮肤。
“看见核了!”
此刻离它最近的金发青年率先发现了潜藏在皮肤内的晶核,于是没再多话,身手敏捷地几步便跃至棣妖身侧,看准时机,举起武器,用力猛刺了下去。
随着晶核黯淡下来,棣妖缓缓倒地,再也没有了气息。
战斗结束后,识货的几名职业冒险人都围了上来,眼中放光地打量着林岁手中的那把枪:“挺不错嘛,你居然有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
这句话是实打实的夸赞,毕竟这种专业的武器普通人很难有入手渠道。
“我之前在宁塞城服过役。“
林岁也没有多言,这句话已经足够算作解释了。
“先去把那些研究队的人集中起来。我们得加快速度,如果还有这样的棣妖就麻烦了。”
得益于林岁的那一枪,消灭这只棣妖并没有费多久的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们没跑太远,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回来聚集在一起,并且开始自发地清点人数。
“学生们都还在,可是聂淼教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谢昭在确认了队里同学们的安全后,忧心忡忡地望向林岁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聂淼作为导师很是稳重,他不至于撇开学生,自己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而让人疑惑的是,和他一起后撤的学生,竟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的动向。
这位关键性人物的消失,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搜救队的众人不得不止住向外走的脚步,开始在附近找起人来。
“在那儿!”
不多时,有人发现了聂淼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人迅速朝着声源的方向跑去。
远远可以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一片矮坡下方的树墩旁,一动不动。
“还好,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最先到达的金发青年先是观测了一番聂淼的情况,再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失足从矮坡上滚落了下来。”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又有其他人喊了起来。
“你们快看这里!”
人们的视线随之转移过去,发现另一边不远处的地上也趴着一个人影。
那人的衣着有些眼熟,让林岁等人的心猝然跳快了两拍。
“队长?!”
那赫然是克拉文的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淼从一阵昏沉中清醒过来,首先看见的就是被重重枝叶掩映的淡蓝天空。
他用手在身边摸索了几下,是柔软的针织物,随后慢了半拍意识到自己身上盖着好几件外套,他人的体温还未尽数消散。
还好。
他暗自庆幸着,这起码说明险情已经过去了,搜救队的人应该止住了那只凶猛棣妖的攻势。
不过不知道学生们的情况如何了,他们是否还安全。
还有,周边的环境未免也太过安静了。
安静?
思及此处,聂淼意识到了不对劲。正常情况下,几十号人怎么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不顾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挣扎着试图起身,却一下没撑稳,又躺倒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使得落叶层沙沙作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有人被惊动,踩着落叶跑来——是他的得意门生谢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昭半扶起状态还未完全恢复的聂淼,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您好些了吗?需要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吗?”
昏了一阵的聂淼嗓子里有些干涩,他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有些急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
“没事的,棣妖被解决了。除了几位搜救队的成员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没事。”
知道自己的老师关心什么,谢昭赶忙将情况报告了一遍。
聂淼这才放下心来:“那现在是……?”
此刻古怪而凝滞的氛围源于搜救队。
在发现克拉文尸体的时候,那一声脱口而出的“队长”并非来自于林岁她们的队伍,而是出自之前来搜救被困的那两队人马。
这当中的问题就很大了,任谁也没法说出“巧合”二字。
交流之下,众人才发现三队搜救队都是克拉文带进来的,而他每次都在行进路途中玩消失。
就如同把人当作食物,源源不断地送进金杉原林深处某个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一样。
不仅如此,众人在取下他那顶从不离头的帽子后,愕然发现他的头顶上竟然有两个小小的角——克拉文是“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不少“枞”不想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选择尽力将自己的特殊之处隐藏起来。
“他究竟为什么要把人困在金杉原林里?为什么放着S大丰厚的赏金不要,却要做这种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林岁坐在石块上,低头盯着地面,目光却没有落在任何一处。她双手交握,伸出两根食指,习惯性地在自己的下巴上一点一点,梳理着思绪。
石块的高度对于她的两条腿来说实在有些委屈了,所以只能自然地向前伸展开来,脚跟还抵在泥土上不老实地转来转去。
“谁知道呢!正常人怎么会知道枞在想什么,说不定他已经疯了,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只想着报复呢!”
林岁有些意外地看向和平日里表情全然不同、一脸愤愤的小姑娘——她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小姑娘这么大声的说话。
看来她对枞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话不要说太死。万一哪天你中了招变成了枞,岂不也成了你口中‘不正常的人’。”
金发青年淡淡地提醒她,大概是看小姑娘太过偏激了。
而这青年本人对“枞”的态度倒是模糊不清,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要你管。”小姑娘瞪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如果说她方才激烈的言辞是即将撕咬猎物的老虎,那现在这句顶多算是张牙舞爪的小白兔。
小白兔又把自己的半张脸往同款背包后藏了藏。
“行了行了,现在问题的重点难道不是克拉文怎么死的吗?他那样可不像是被棣妖干掉的。”胡茬男充当了个和事佬,同时也朝林岁招呼了一下,“反正那鬼佬现在已经嗝屁了,你就算知道了他想干嘛又有什么用?”
没有用?
那倒未必。
常人想不通的逻辑背后,极有可能意味着的是信息不足。
某种尚不可知的、更深层次的理由支撑着克拉文的行动。
这往往更加需要警惕。
林岁垂眸不再说话。
另一侧的讨论与猜疑声四起,克拉文之死明显是人为,而这个人说不定就隐藏在现在的队伍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凶手是发现了克拉文的不对劲、单纯针对个人进行私仇报复还好,怕就怕他还会对其余的人下手。
“现在我们都有了防备,就算凶手在现场诸位当中,也没办法保证下一次动手一定能不露马脚地全身而退。想必这位凶手先生或小姐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隐隐躁动的环境中,金发青年的声音如同往火焰团中投入了一支冰棱,好好地给其他人降了降温。
他半耷拉着眼皮,像是在对所有人放话,却又没有看向任何一位,只是用手上下抛动着一枚徽章:“我倒是对我手里的这个更感兴趣。”
这枚徽章是众人从克拉文的外衣内兜中翻找出来的。
冷硬的金属色上雕刻着一只昂首展翅的雄鹰,鹰头朝向西北方似是在嘶鸣,而一柄利刃自东北方斜刺而下,贯穿了雄鹰的脖颈,与其形成了一个“X”形——这是作战组织“逐鹰”的标志。
“克拉文是这枚徽章的主人吗?如果是,那他把我们困在这片林子里的行为和‘逐鹰’组织有关吗?如果不是,那这枚徽章的主人又是谁?和克拉文有什么关系?”
金发青年抛出一个个问题,却没有人可以解答。
而他尤未尽兴:“如果真是‘逐鹰’指使的,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他们又想做些……”
“咳咳!”
后续的话被聂淼用力的咳嗽声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逐鹰’平日里行事有些激进,他们也终究是作战联盟的一员,立下了不少功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胡乱猜测……”
许是说教对象不再是他的学生,他面色略有尴尬,却仍坚持着一副庄严持重的样子。
金发青年见原本在一旁装聋作哑的学院派的人被卷了进来,便耸耸肩,撅了下嘴巴停止编排,像一只被消了音的喇叭,窝进树干底下也不吱声了。
队伍在相互提防和无比紧绷的氛围中走完了剩下的路途。
离开那片遮天的金色之后,众人恍然间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林岁在学生们的蹦蹦跳跳、相拥着的欢呼声之中,走向了一旁浅笑着的聂淼。
“聂淼教授,在遇见棣妖撤离时,您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
对于杀死克拉文的人,她依旧有些疑虑。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问,聂淼勾起的嘴角顿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他还是肃了肃神情,认真起来答道:“抱歉,那时候太过混乱,我的注意力全在学生身上,所以我什么都没看见。”
“但……”聂淼欲言又止,微皱着眉头对上了林岁的双眼,“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我当时好像是被推搡着一脚踩空的。我原本只以为这是慌乱中的意外,可你这么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如果这与克拉文的死有关的话,那么下黑手的人很可能在学生之中。
那时搜救队的人基本都在直面那只飞奔而来的棣妖,聂淼教授的身侧大多是学生。
可这种推测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师,我们准备一下回学校吧!”
谢昭兴冲冲地跑来,他脸上的酡红尚未完全褪去,明显是兴奋之余还不忘正事。
他身后是快步追赶的云志言,这位小个子少年情绪掩藏得很好,乍一看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此刻行走起来颇有些同手同脚,以至于踉跄了好几下。
察觉到有人投注来的目光,他抬头与林岁对视。这对于这位有些冷淡的学生而言,恐怕就算得上是一个简单的问好了。
知道自己问不出再多的信息,林岁后退几步,朝被学生围绕着的聂淼点了个头,指了指腕上的通讯表,随即将背包挂上右肩,头也不回地朝交通网点走去。
在克拉文死后,搜救队与研究队就顺利地走出了迷障一般的金杉原林。这让这位“队长”的嫌疑几乎是上升到了板上钉钉的程度。
克拉文的事聂淼已经答应上报给学校,以S大的名义向联合政府申请调查。至于那枚徽章的问题,也会由特异联合会的人出面与“逐鹰”组织进行沟通,询问相关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搜救队的其他人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事件的真相,对解开谜底也没什么兴趣。
探究这些问题既没有收益,又和他们自己的生活无关,所以只要赏金到手,就可以把这段冒险和一切不解抛在脑后。
林岁很清楚,金杉原林内的诸多疑点暂时是得不到确切答案的。
她不再强求结果,也无意继续在远阳停留,只是往心里记上一笔,随后按照聂淼提供的线索马不停蹄地赶往山荔市。
红日轮转,西沉入山。
渐暗的天幕之下,远山与参天葱郁的树林只成一道剪影,黑鸦于这片剪影之中盘旋惊起,嘶叫着向夕阳啄去。
与外表尚且灿烂的金杉原林不同,这片山坳中的林地十分不起眼,四处都是腐朽的尘土味。
一名头发半遮着眼的年轻人抱着些柴禾从古旧的枯木中穿过,到达一个可以暂且被称为营地的地方。
他一撒手,枯枝碎叶草杆等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顺着整个人也往地上一瘫,不再动了。
原本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翻阅笔记的少年头也不抬,只伸出一只手去那堆柴禾中掏了几下,摸出几根尚好的枯枝,往眼前篝火堆中捅了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林岁在这里,她就会发现这名少年长得和“云志言”一模一样。
“诶你说那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瘫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到底闲不住,翻滚了几下之后,伸长手去扯住了“云志言”的衣角,却只被对方的手无情拍开。
“噗嗤。”
在对面看着他们互动的女孩不禁笑了出来。
“胡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想问题的时候不可能搭理你的。”
那名头发半遮眼、被称为“胡珂”的少年立马戏精一般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啊——怎会有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我的心好痛——”
又咕噜咕噜地滚了两圈后,还是不甘寂寞地抬头,这回他发问的对象换了个人。
“安安老大,你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前两天好好的捧着你,转头就变脸不认人,还无比熟练地反手坑一把。啧啧啧。”
胡珂一脸看不过眼的样子摇了摇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这和他们的信仰有关吧。”
杨安安身着红衣,在跳动的火光下依旧被衬得肤色雪白,她的脸偏圆偏幼,总容易让人误认她的年纪。
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总是格外灵动。
“信仰?这什么鬼信仰?”胡珂嘀咕了两下,“资料里面没有这个啊。”
“现实情况发生了变化,那我们之后的方案自然也要变一变咯。”面对突发的情况,杨安安倒是不以为意。
“安安老大,大佬,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啊!请带飞我!”
唯一有些激动的只有胡珂,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扯住“云志言”的衣角,毫不意外地被再次拍开。
这回拍开的声音格外清脆,伴随着胡珂狰狞了几分的面容,在寂静的深林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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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好冷啊。”
耳边响起了二重奏。
林岁往身后斜觑了一眼,小姑娘与她此刻双手抱臂的动作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见有人看着自己,小姑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干什么?”
“没什么。”林岁耸了耸肩,视线转回正前方。
在前往山荔市的游梭上再次遇见搜救队中的那名小姑娘纯属偶然。
搜救队成员间相互留下联络频道后,便解散各奔东西。而前一秒刚道别,后一秒就再次对上熟悉的面庞,可谓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经过金杉原林的几日相处,小姑娘已经不似初见般腼腆。在游梭上见到林岁时,她也只是惊诧了短短一瞬,向四周逡巡了一圈后,迈开腿走向林岁旁边的座位坐下。
小姑娘——据她自己所说她叫阿霜,抬起头朝身边人示意:“好巧啊。”
林岁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嗯,你也去山荔?”
话一出口,她便不由得在内心掩面。
这不是废话吗?这架游梭本来就是开往山荔市的。
好在阿霜并没有吐槽她的废话,只是也“嗯”了一句,便不再吭声了。
可能是因为技能点都没有点在“交际寒暄”这一项上,两人谁都没有再度开启话题,在一种莫名尴尬的氛围中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游梭的二人搭伙租了一辆皮卡往市中心驶去。
“我说,你平时总是带着这么多行李东奔西走吗?也未免太不方便了吧。”
林岁往车后部扫了几眼,满满当当的大包小包,忍不住向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晃悠着双腿的阿霜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上游梭前买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阿霜啃着一条巧克力,含混地答道,“我在和你们进林子之前,把部分行李寄存在其他地方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必要的啦。”
山荔市位于高原之上,人口较平原地区的远阳要稀少得多,哪怕是人员流动极大的战时,这里的外来者也并不多。
自成一界使得山荔及周边地区的宗教氛围十分浓厚,而居住在此的人们又往往分散聚居,不同聚居点居民间的信仰更是千差万别,走在路上都能看见不少宗教供奉或是祭祀仪式的痕迹,各色的宗教器物更是随处可见。
不同的信仰在这里怪异又理所当然地和谐相处,毫无芥蒂地嵌合进了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之中,这也算是山荔市独一份的风物了。
“那是经幡?藏传佛教?最右边那个挂在铁杆顶上的镂空铃铛是什么?那又是哪家的?”
阿霜侧过身趴在车窗上望着外边,好奇地问个不停。
“不知道,这边的宗教构成复杂得很,而且什么都能信。住山边信山,住水边信水,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信仰。”林岁抽空瞥了一眼小姑娘所指的方向,告诫道,“所以在这里要小心一些,平时多观察观察,别犯了当地人的忌讳。”
似是没想到能得到回应,阿霜挪动几下转过身来,盯着林岁:“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人被小姑娘无比直接的反问给噎住了。
“只是随口两句……”她往后靠了靠,转移话题,“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我们初次见面时差别挺大的。”
“嗯?哪一方面?”
“起码……我在最开始想象不到你喋喋不休的样子吧。”
“那……你现在是在嫌我吵吗?”阿霜皱了皱鼻子,又往身边人的方向凑近了几分。
“怎么会?”林岁失笑道,“活泼点挺好的。”
“毕竟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多说两句话也没什么。”
小姑娘转过头去小声嘀咕。
“那你和我挺像。”林岁不明显地抿了抿嘴唇,“我现在也不太会和生人交流了。”
“不过,熟人倒是可以多聊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她的语调也上扬了些许,歪了歪头,给了对方一个wink,随后停车开门,一点儿停顿也没有地跳了出去。
她转身扶着车门,冲还没反应过来的同行者抬了抬下巴:“好了,到市中心了。”
“我们就在此告别吧。”
正在下车的阿霜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一跤。她转身后幽怨的眼神正对上林岁正直无比的目光。
这位一秒前还说要“多聊几句”的“熟人”毫无自觉地看了回来:“怎么了?”
怎么了?
这人多多少少有点棒槌吧。
阿霜有气无力地答道:“这位熟人小姐,您知道吗?如果您谈恋爱的话,您可能有点做渣女的潜质。”
上一秒撩完人下一秒就拔X无情的那种。
“不可能,我一定是那种一心一意的类型。”林岁一身浩然正气,“而且对这种事我一向没什么兴趣,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重点,我对您的婚恋观也毫无兴趣。”阿霜摆了摆手,掰回话题,“既然说好要多聊几句,那想必您也不介意我这位熟人与您再多同行一段路吧。”
一路上都很好说话的林岁此刻却皱了皱眉:“不行吧……我之后可能要进山。”
“那岂不是更好,我也要进山,带我一起吧!”小姑娘双手合十、两眼放光地盯着她。
林岁面无表情地盯了回去,缓缓开口:“你是故意的吧,来市中心的路上一直打探我接下来的行动。”
回想起阿霜当初也是宁可不要报酬,也要跟队进入金杉原林,她隐约猜到了对方的目的,挑眉问道:“你是省得再去找队伍带你吧,而且近来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悬赏,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队伍呢。”
被戳穿了意图,阿霜讪讪一笑。
“不过你总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你又不是职业冒险人。”
对方不吭声。
林岁半弯下腰,捏住阿霜一边的脸。
“快——说——,要不然我就不带你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捏!别捏!会两边不平衡的。”阿霜拍掉旁边人正在作妖的手,把脸蛋解救出来,然后自己伸出双手揉了揉。
没揉两下,她突然顿住了。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是吧!”
声音的分贝瞬间提高了几个度,她把双手搭在林岁肩上蹦了起来。
“你给我听清楚前提啊!”
兴奋的小姑娘一只手无情镇压了。
“啊,哦。”面前的人立马冷静了下来,像是在考量着什么一样,眨了眨眼睛,“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我在找人。”
“那人是职业冒险者?”
要不然怎么净往深山老林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是吧。”阿霜含糊地答道,没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林岁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急着进山,得先去邮局一趟,这你也要跟着我吗?”
“嗯……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去集市一趟,要么我们午饭时间在久春路的路牌下见吧。具体的联络频道里说。”
久春路离邮局和市集都不算远,是这座城市中难得热闹的地方之一,适合修整和为进山做准备,也可以在那儿解决午餐。
林岁并无异议地点了点头。
“一定不要偷跑哦!绝对不能丢下我哦!”阿霜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倒退回来叮嘱道。
“放心吧。”看着眼前人认真的脸,林岁笑着点了点头。
街道上阳光大好,山荔市常湖路邮局内却是一片阴暗。
林岁小心翼翼地跨过挡在大厅中央的杂物,一脚落下却扬起一阵飞尘。
她立马捏住了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邮局内几乎所有窗户上的遮光帘都被一拉到底,只有大门边一扇窗上的帘子半挂着,漏进了一束光来。
放眼望去,只有一名年轻的职员趴在柜台上补觉,一点儿也不低调的鼾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
半个月前,杨安安就是在这里给聂淼寄出了明信片。
聂淼在回到S大后,第一时间就依照约定发来了那张明信片的照片。林岁将图片放大,直至邮戳上的信息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印下的文字便指向了常湖路的这家邮局。
“翻山越岭”之后的林岁终于站在了柜台职员的面前,她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起床了小哥。”
这名职员毫无反应,睡得可香。
在又敲了几次桌面无果的情况下,林岁挑了挑眉,随即伸出手,一下重拍在面前人的肩膀上。
“起床了!”
“啊!”这名年轻职员的身子瞬时弹射起来,他顶着一头杂乱的毛晃了晃脑袋,眼睛半睁还有些茫然,就着这一副不清醒的样子迅速左右环顾了一圈,“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起床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的声音传来。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柜台前的长发女子,立刻拍拍脸颊,抬头摆出一个满分的营业式微笑。
“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吗?”
“问你个问题,半个多月前,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寄了一张明信片?”林岁左手手肘随意地搭在柜台上,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名邮局职工。
被盯的人浑身不自在,悄悄把椅子往后挪了几厘米:“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像?你们这里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再加上这年头会寄明信片的可以称得上是罕见了吧。你记不清?”
生意不怎么样已经是委婉的说辞了,单看现下的环境,几天都未必会进来一个人。
被进一步逼问的小职员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眼前人的气势让他直觉不妙。
“是……是有人寄过明信片,不过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一群人。”
那恐怕是他职业生涯以来最为光辉的一天——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走进大门,十分爽快地填了七八张明信片寄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邮局被打入冷宫的如今,他当日的业绩可以向同行吹嘘一辈子。
可没人告诉我,拥有光辉职业生涯的代价是要在半月后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逼问啊!
小职员的内心已经泪流成河。
“一群人?”
难道是安安的同伴?
思及此处,林岁又看向这名唯一的职工:“你……”
话方吐了半截又被收回去。
“你很冷吗?”她转而疑惑问道。
要不然抖什么?
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职员此刻发挥了他优秀的职业素养,营业式微笑稳如老狗,重重地点下了头:“是有点。”
“哦,怪不得你连窗户帘子都全部拉下来了。”
林岁没太在意,继续方才的话题:“他们当时的状态怎么样?特别是其中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在形容杨安安时,她顿了顿,手在空中无意义地比划了几下,最后挤出一个无比宽泛的形容词。
瞥见邮局职员那隐隐泛绿的脸,她也知道自己的形容有些为难人了。
林岁摸了摸侧颈,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进一步描述道:“嗯……就是特别可爱那种,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笑起来如春风拂山岗,声音似风铃般清脆。嗯,圆脸,皮肤很白。”
小学生作文张口就来。
小职员脸更绿了。
亲娘嘞,这是什么形容,有用的只有最后“圆脸,皮肤很白”这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