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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里可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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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颗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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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日清早,林岁告知楚老板,她们一整天都要待在房间里整理资料,不必留饭,随后便抱着一堆物品进入了阿霜那间房。

阿霜的房间在整栋楼的边角处,除了有一扇和其他房间里一样朝向大门口的窗户之外,侧面还有一扇不常用的窄窗。

林岁事先已经估量过,自窄窗可以跃至院落里一棵桦木的枝干上,以其为过渡,可以从后墙翻出去。

阿霜循着林岁示范的路径,哼哧哼哧地坐到了后墙墙头上,她往下看了一眼又很快缩回。

“咱们一定要从墙上翻出去吗?不能走大门?”

“你不是也觉得村里人的态度很奇怪吗?还说想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单独偷溜出去看。”

“所以现在,”林岁叉着腰,仰头看着垮起个猫猫批脸的小姑娘,笑意盈盈,“满足你的愿望。”

“你会用公主抱接住我的吧?”小姑娘不抱希望地问道。

“想什么呢。”糟糕的大人歪了歪头,“这个高度,你往下跳,我公主抱,今天中午你就得喂我吃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平安落地的。”

林岁握拳,做了个打气鼓励的姿势。

“唔。”

阿霜又往下看了一眼。

痛苦面具.JPG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闭眼着陆时,又听见下方的同伴安慰她。

“放心吧,虽然没有公主抱,但起码能保证你不摔倒。”

“咚——”

话音刚落,女孩已然落地,因为冲力扑进了下方人张开的双臂里。

“你立字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笑着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然后照原路翻了回去,把两人的背包运了出来。

她们小心避过路上村民的视线,到达了昨日登山的起点处。

“上去吗?”阿霜问道,“又或者,你想去看看那座房子?”

她注意到了林岁视线所投向的地方。

如果去远处房子中一探究竟,那么上山探索的时间很可能不够。

可昨天提到那座房子时,王书的反应太过怪异,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林岁立在原地思索几秒后,调转了方向,朝未曾涉足过的地方走去。

“我准备去房子那儿看看。万一时间来不及,山明天还可以跟王书一起再上一次,房子的话,他是不会让我们过来的。你呢?”

“我?我可没准备和你分开行动。”阿霜捏着肩上的背包带,快步向前跟上了眼前的人,“自然也是去房子咯。”

建立在荒芜地带的孤独房屋,条件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铁皮屋?”

走到近前才能看清它的真身。

“怪不得白天在远方也能注意到它,估计是它的外墙恰好反射了光线,晃着了人的眼。”

林岁顺着它的外围走了一圈,抬手轻轻敲了敲墙壁,摸索了两下。从右侧留了条缝的窗口往里望去,目之所及的房屋一角里还有砖块垒成的灶台。整座屋子后面,还有一块菜地。

阿霜手搭凉棚,望着这少见的建筑喃喃自语:“这要是夏天,人住在里面,真的不会被烤熟吗?”

观察完周边环境的林岁已经立定在了屋子正门前,抬手便叩。

“笃笃笃”三声过后,里面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没有人吗?是出去了……”阿霜话未说完,便被林岁往侧面一拉,猝不及防地转了个身。

“诶……”她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她们背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个人。

这名男子脸上很是沧桑,胡茬也没有好好清理,有些邋遢,但细细看去,这人的年龄似乎也算不上大,还残留着几分不明显的独属于年轻人的青葱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样,提着捆柴,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身后,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

林岁不着痕迹地面朝他往前走了半步,把阿霜挡在了身后。

“您好,请问您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吗?”

男人并没有答话,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们。

“我们是外来的研究人员,第一次到跃塘村来。关于跃隆山的调查和村内棣妖出没异常的问题,有一些信息想要收集。您既然住在跃隆山脚,请问是否能配合我们回答几个关于这座山的问题。”

被问话的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越过两人推开了房门,用下巴往里面一点,作为无声的邀请。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原始,一眼便能望尽。左侧是刚才在外面瞥见的灶台和桌椅,右侧便是木床,中间有一根晾衣绳在空中晃晃悠悠。在右边靠门的地方隔出了一个小空间,林岁猜测那里是卫生间。

男人拖着屋里的手工木板凳放到林岁二人面前,示意她们自便,自己则是没骨头似的倚在了唯一一张靠椅上。

林岁与阿霜坐下后,对视一眼,转而抬头问道:“您怎么称呼?”

“李越。”可能是很少开口与他人交流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有什么直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既然住在山脚,近来有注意到山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林岁思量了一番,还是以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开了头。

听到问题,名为李越的男子嗤笑一声:“少绕来绕去的,能找到我这儿来的外来人,多半都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从我这里打探情况。别装出一副单纯来调查的样子。”

意图被戳破的林岁也没有因为尴尬畏畏缩缩,而是从善如流地变更了话题:“好,那我就直接问了。所谓的‘山主’究竟是什么?村里人想干什么?他们和‘山主’真的只是供奉与被供奉的关系吗?”

李越的双臂以一个伸展的姿势向后架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双眼却没有明确的落点:“‘山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确定。可能是兽类?或者干脆就是棣妖本身?反正不是人类。但从祂能向人类表达意愿这件事上看,说不定背后是桩麻烦事,我可没听说过棣妖会有自我意识啊,这样的事情兽类也办不到吧。”

“这种时候,我宁可相信这‘山主’是星际大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外星生物。”他稍微直起了身,伸出食指摇了摇。

“至于村里人。”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隐晦地叹了口气,“他们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我倒觉得是他们疯了。”

“过去的村子还是很正常的,但我之前因为参加对外太空自卫反击战,离开了几年,当我回来后,发现整个村子都变了。人人都信仰‘山主’,向祂供奉棣妖的尸体以求庇护。”

“我原本并没有在意,因为人在恐慌之下,寻求精神寄托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可是当单纯的信仰寄托转变成为了供奉而供奉以后,事情就走向了极端。”

“他们将一切都献给了这位‘山主’,把反对的、或是不信仰的,都划为了异端,异端自然会被排斥。在这种氛围里,有人迫于压力,也跟从了大多数人的信仰,也有人想跑,但……”

男人说到这儿时闭了闭眼,“村里怕这些人泄露所谓‘山主’的秘密,于是把他们交给了‘山主’进行‘审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被带上山以后,就没有再回来。”

阿霜的手不自觉地拉住了林岁的衣袖。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不光是对棣妖下手了,而且还会对人下手?”林岁皱着眉问道。

“他们不觉得这是犯罪,他们只认为这是‘山主’的审判结果。”

“我不信仰那劳什子‘山主’,但也没有离开村子,所以只能搬到了这个地方。村里人平时不来我这边,也不和我交流交易。所以,如你所见,我只能自力更生。”

说到自己的处境时,李越反而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所以,但凡是找上了我的外来者,我都只有一个建议——赶紧离开这里。”男人摊了摊手,“你信不信我都无所谓,毕竟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李越所说的事确乎超出了林岁的预料。她在心中掰扯着李越的说辞,判断着真伪。

无论他的说辞是否有夸大的地方,但村中的怪异情况确实需要警惕。

譬如今早在旅社时,林岁就觉察到了旅社大门外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乍一看都是一些闲散的村里人在附近日常游荡,但其中有几人游荡的路线颇具规律性,而且时不时会往旅社这边偷瞄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伪装对于林岁来说实在有些拙劣,她不确定这是否和她们前一日在山上的言行有关,所以才招呼阿霜从后院翻墙离开。

她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您刚才说,您也给了其他外来者建议。那您知道他们后来的情况吗?”

“村里人只在乎你们这类人能不能帮忙解决问题。或许你们会觉得人为想办法增加棣妖数量这件事很荒唐,但他们将其视作理所当然的目标。如果没能如他们所愿的话……”李越故意拖长了语调,恐吓似的靠近了两人,“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阿霜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张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她转身扑向身边的林岁,死死搂着她的腰。

“救命——,你一定要保护我,姐。不,您就是我爸爸,千万别抛下你可爱的女儿!”

林岁满头黑线,但还是安慰性地抚了抚她的背。

虽然名义上是调查员,但她们都是进来找人的,必然没有办法即刻撤退。

在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出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的林岁将目光投向了李越。

刚刚还在恶趣味恐吓小孩的李越突然背后一凉。

等到林岁二人与李越告别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

在蹭了对方一顿简单的午饭后,双方之间的氛围也不再如最初那般凝滞。

她们确实从李越那里得知了不少信息,包括村里某些人的、其他外来者的,以及,杨安安所在那只研究队相关的讯息。

林岁正在脑海中梳理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往下拉了拉。

她顺着力道,对上了阿霜的眼睛。

“李越说,可能还有人困在裂缝另一边的林子里,你也是来找人的,不会就这样选择逃跑吧。”

“当然不会。”

“好,那我们现在又达成一致了!”阿霜拉着林岁的手前后晃了晃,“今天上山肯定来不及了,有些东西也还放在旅社里。那我们是暂且先回去,明天和王书上山时再想办法甩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林岁点了点头,但没走两步又停住了,“先等一等。”

在阿霜疑惑的眼神中,她将两人的背包都取了下来。

“先做些准备。”

等林岁从山中出来,两人回到村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也正好算是一层掩饰。

两人在接近旅社时便放轻了脚步,计划按原路翻墙回去。

但在阿霜将要动作时,林岁却伸手拦住了她。

阿霜:“?”

她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显现出了困惑。

“太安静了。”林岁小声解释道。

确实,虽然夜晚是各回各家的时间,但这附近似乎太过安静了,连周边飞虫的嗡嗡声和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原本该亮着灯的旅社此刻也是漆黑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不由得戒备起来。

而黑暗中,突然有火把亮起,一点、两点……

光亮逐渐聚拢,将这周边映得红亮。

村民不知何时鱼贯而出,将林岁两人围在中间。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重重人群围在中间并非什么愉快的体验,而村民们脸上的表情更是无声地表现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

“虽然……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他们也太没耐心了。”

想让人自我安慰这是在准备聚众开个篝火晚会都毫无可信度吧!

难道不该至少等我们明日在山上探索完毕,询问完成果之后再翻脸露出獠牙吗?

阿霜一边吐槽,一边不忘观察着这些人的位置,脸上是难得的凝重。

林岁扫视一圈,很快找到了这群村民中的领头人。

国字脸、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鼻子两翼旁似乎有深深的纹路,被村民们隐隐簇拥在正前方,显然是具备足够的话语权。

虽然他半身隐在足以晃花人眼的明亮火把和深沉夜色的交界处,但林岁还是看清了他的特征。

她脑中立刻开始搜索这几日的记忆,试图找出与这人照面的印象。

蓦地一副场景闪过,是的,她很快记起来了——就在她和阿霜刚进村那天,这名男子站在田垄上看着她们。

那时他的袖口和裤腿一齐卷起,还溅上了些飞灰和泥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并没有在劳作,而是挺直了身,以一种挑剔和评判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两名外来者。

这也正是林岁二人在刚进村那天察觉到不适目光的来源。

当时虽然有感觉到怪异和不适,但这视线中并不含恶意,再加之林岁认为自己只是匆匆过客,不会与村中人有太多的接触交流,所以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就算到了此刻,这个男人的目光也未曾含有恶意。

林岁不自觉地想起白天李越说过的话。

“他们只视作理所当然。”

因为是“理所当然”,所以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恶”。

这也是最没有沟通余地的状况。

为首的国字脸终于开口了:“两位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怒了‘山主大人’,我们必须带你们去山上,向‘山主大人’请罪,并交由‘山主大人’进行审判。”

“这样啊……那我们自己上山,去请‘山主大人’落下审判怎么样?就不劳烦各位大晚上相送了。”

林岁漫不经心地应道,她的背包已经不着痕迹地滑落到了阿霜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只是身后亮出的武器和隐隐缩紧的包围圈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就在气氛渐趋紧张、一触即发时,一声意味不明的讥笑自上方传来。

是安心旅社的那位楚老板。

她叼着一根烟,双臂交叠撑在二楼林岁房间的窗台上,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原来不知不觉间,对峙着的两方已经移动过了转角,到了可以望见旅社大门的这一侧。

这样的场景自然全盘落在了她眼中,还是绝佳的观景席。

为首的国字脸男子也循着声音往上望去,他皱着眉,暗含警告之意。

见此,楚老板耸了耸肩,不再吞云吐雾,而是用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那根尚未燃尽的烟,毫不在意地朝下方人摆了摆,表示自己没有掺和的意思,只是看戏。

白雾随着她的动作曲曲折折地向上缭绕,不急不缓地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她右手慢慢摩挲着林岁房间里那座“山主大人”的铜铸雕塑,垂眸开口:“早说了,讲道理的都可以住在我这儿,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路千万条,但人只能走该走的路。”

说完,她像是没了兴致似的,把烟头摁在窗台上,收回视线关上了窗。

“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我们没有讲跃塘村内规定的‘道理’吗?”阿霜一头雾水,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难不成她开窗就是为了来嘲讽我们几句?”

林岁若有所思地瞥了那扇已经紧闭的窗户一眼,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前方。

她一只手藏在身后,冲阿霜打了个隐蔽的手势。

下一秒,她以一种超出常规的速度朝看准的方向冲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搭上最前方两人的肩膀跃起侧踢,将后面的人逼散,划出一片空隙,同时反手一扭,将方才借出肩膀的两位摁在了一起,让他们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热情拥抱”。

阿霜虽然年纪小,看上去还有些柔弱,但她能一个人到各地寻访,有能力混入各种队伍中,而且至今平平安安,自然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她甚至在林岁冲出前的那一刻,就举起了手中的背包,利用不知名的小道具将其以一种有些滑稽的方式固定在头顶。在林岁于众人中划出一片空隙之际,她已经如游鱼一般灵活地越过人群,几近同步地立定在了这片空地之上,抡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抽出的可伸缩电击棒,无比熟练地稳稳点在想要重新围上来的人的四肢上,打断他们的动作,守卫同伴打下的“江山”。

村民们虽然人数不少,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强的武器,也并非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棍棒和拳脚逼近之时,还是会遵从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向后闪躲。

林岁与阿霜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得以在这群乌合之众中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的本意并不是要与村民发生正面斗争,而是要摆脱纠缠,所以多是选择一些曲折、障碍多的路来摆脱身后众人。

好在林岁进村以后就习惯性地观察了当地地形和道路房屋分布状况,而且为了应对这种可能性的情况,白日在李越那里也询问到了一些补充信息,客场作战所带来的环境劣势已经被尽可能降到了最低。

在林岁和阿霜脱离村民聚居处之时,追在后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呼——呼——幸好我们,呼——把今天出门时带的行李先藏起来了。”

剧烈的运动和长时间奔逃之下,阿霜明显已经很累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脚下的步伐还是非常稳健、不曾停滞。

在李越的提醒之下,两人已经有了会被村民们下手针对的心理准备。

依照他的说法,一般会等林岁她们调查完毕,确定不能帮村里解决“棣妖减少”的问题,又不肯待在村中、跟他们一样信仰“山主大人”之后,村民才会显现出真实面目。

因为还有行李放在旅社之中,再加之想多了解一些信息,所以她们原本决定今晚还是回到村里,第二天和王书一起上山时再摆脱他,继续往山内部走。

可不知为何,村民们动手的时间却提前了。也许是被识破了非研究人员的身份,也许是昨日里王书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也许是她们今日去接触李越一事被发现了。

无论发生变故的原因为何,如今的结果已经是确定的了——她们需要比计划提前一天前往跃隆山内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在傍晚回村之前,林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白天出门时带在身上的行李藏在了山中某个隐蔽、距山脚不远的地方,并作好标记,只携带了一些必要物品和武器回去,这才能一身轻松地从众人包围中逃脱。

见已经和村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林岁接过原本固定在阿霜头上的背包和手中的电击棒,给她减轻一些负担。

其实这个包里只有一件类似于头盔的防护性用具,为防村民使用石块一类的投掷物,用来给阿霜保护脑袋。

“前面左拐,是去山里最近的路。”阿霜同样记住了跃塘村大多数道路的分布状况。

跑在前方的林岁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前面往右走。”

“诶?但是左边最近……”

“是最近。我们从右边绕一下,去拿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阿霜不明所以。

林岁嘴角不明显地翘起,笑了笑:“行李。”

在右侧这条路上走个两百米,再转过一个拐角,便到了村中所谓的大路上。林岁她们昨日和王书一起上山走的便是这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的一侧是宽阔的田地与杂乱的草圃。隔数米便有木桩歪歪斜斜地插在地上,作为田地与道路的分界,木桩与木桩之间有稀疏带刺的铁丝缠绕着,这便算是一张简单的隔离网了。每根木桩的顶上还有微型的“山主”雕像。

转到大路后,林岁略微放慢了速度,视线飞快地扫过这些雕像。

“这边!”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她朝后面的阿霜一招手,便率先撑着木桩顶,身手利落地越过铁丝网,还顺手拆下了这根木桩上的“山主大人”。

阿霜也很快翻了过来,她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哇哦~我们要藏在这里面吗?会不会有很多虫。”

这根木桩的另一侧紧邻着一大片草圃,可能是没有人修整,里面的草植密密麻麻,已有一人高。如果人钻进去,也不过如同海面一圈涟漪,很快就会弥散无痕。

“都说了,是拿行李。”想到里面可能有数不清的蚊虫,林岁的脸上明显纠结了一瞬,但还是深吸了口气,一头往里面扎去。

在一脚深一脚浅地拨开面前一层层草丛后,两人原本该留在安心旅社里的行李正被规规整整地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块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你早就猜到了?”

面对失而复得的行李,阿霜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踉跄着后退几步,伸出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林岁,一副被背叛后不可置信、大惊失色的样子,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表演十分投入,动作相当浮夸,想必是奥斯卡小金人的强有力竞争者。

“不是我拿过来的。”林岁抓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把上面沾的草叶扒拉下来,“很可能是老板娘放的,我猜。”

“其实在真正看到行李之前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她想了想,又说道。

“谁?你说的是那个脾气不小、两眼朝天、做菜往死里放盐咸死人不偿命、最后还不忘嘲讽我们两句的老板娘?”

这回阿霜脸上的惊讶表情是丝毫不作伪了。

“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又强调了一遍。

“嗯?我觉得老板娘还好吧。”

“但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日住在她那儿也还行吧。”

“但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

人的本质果然是复读机。

“你的怨念到底有多大啊……”林岁难得露出一双死鱼眼吐槽道。

“规律三餐、清淡饮食才能身体健康,我要是得了心脑血管疾病不能长命百岁,怎么想都是老板娘的错。”阿霜理直气壮叉腰。

“行吧行吧,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林岁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制止了对方的满嘴跑火车。

这一番打闹过后,被追了一晚上的小姑娘明显放松了许多。

她这才转向正题:“老板娘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时候接上头的?我究竟错过了多少集剧情?”

“不算是接上头吧,只能说是半猜测半直觉。你还记得我们在旅社住下的第一个晚上吗?就是闹鬼的那天。”说到这儿,林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奈抬手抚额,“差点忘了,那天你睡得太死,什么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晚,林岁在播放《金蛇狂舞》与那些鬼东西对轰斗法、势要争个高低后,她本人自然也没有闲着。

反正已经被吵醒了,还不如找找这些“鬼”的真面目。

她怀疑这是最简单的把戏——将事先处理好的声音,用全方位类似于音响的设备播放出来。

可能是经过了改造,所以格外逼真。

当然,自从战后,地球上总时不时冒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声音或是用了些她不知道的玩意儿造出来的也有可能。

双方声音交响的掩盖下,林岁开始在房内翻箱倒柜,势要找出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在“逮捕”了几位“嫌疑人”后,她又将目光投向门外头那些不安分的鬼影。

为什么它们不进来?

只在外面飘来飘去真的能起到恐吓作用么?

还是说它们进不来?

林岁隐隐有了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毫不掩饰地走到门旁,猝然将门打开,眼疾手快地将灯罩上一物牢牢握在手中。

像是叭叭叭个不停的小喇叭,被掐住了欢快的发声口。

走廊上的鬼影都消失了。

——林岁方才取下的正是睡前被阿霜“先下手为强”,随手搁在灯罩上的“山主”雕像。

至于风啸声,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锁定了墙壁挂灯上的“山主”微缩雕品。

设置这一系列“陷阱”的人似乎非常不走心,皆是小打小闹,机关并不危险更不致命,除了影响人的睡眠质量之外没有造成任何恶果——当然,这一点对于林岁来说已经足够重要了。

它更像是随手而为的恶作剧。但凡这里的住客大胆一些,一切都将如薄纸般一戳即破。

林岁绝非是第一个发现“闹鬼”真相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做这些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单纯恶趣味发作吗?

背后的操控者并不难猜到,能在旅社里布下这么多小玩意儿,老板娘至少也是个知情人。

林岁一步一步走过长廊,站定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下并非一片漆黑,而是亮着一盏温柔的昏黄壁灯。

本该处于深度睡眠中的老板娘此时却微低着头,靠在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抽着一根烟。

感受到林岁投注来的目光,她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坦然与林岁对视。

卸去了白日里的那一份锐利,此刻她暖棕色的眼眸中只有平静、温和,还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悲悯。

林岁质询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

“你们!竟然!瞒着我!夜半私会!”阿霜为自己错过了一幕大戏而扼腕叹息。

“你的感想就这?”林岁斜觑了她一眼。

“能把‘山主大人’们都改造成这类恶作剧小道具,楚老板也挺叛逆的。”小姑娘双手抱胸,故作老成地点评着,“是报复吧,绝对是报复吧!”

“她知道村里都在做什么,但有李越等人的前车之鉴,只能假装信仰顺从融入其中。无法在明面上表态,所以用‘闹鬼’的方法来赶客,想让外来者在了解到相关信息之前尽早离开。要是知道了什么就很难脱身了。”

“就算无法即刻离开,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和警告吧。”林岁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她刚才——?”

“我觉得老板娘那时候不会特地推开窗来,就只为说几句废话。”自认为对楚老板性格有些许了解的某人双手一摊,“所以我刚刚一直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隐晦的提示。”

“村中人上山一般都会走这条路,若非我们今天是偷偷摸摸溜出来的,走的也该是这条路。”

——“走该走的路。”

“她实际并非‘山主’的信仰者,刚才却特地把那座放在桌上的‘山主’雕塑拿到了窗台上来,手指还一直在做小动作。”

——这条路边大多木桩顶上都有“山主”微雕。

而,“这根木桩上的微雕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林岁往后指了指她们刚才翻越的地方,然后拿出刚才经过铁丝网时顺手拆下的“异类”。

阿霜接过这座微雕翻来覆去地查看,瞪大了眼睛:“真的有差别。也亏你在这么急迫的情况下还能在一堆黑漆漆中找不同。”

她拨动了微雕底部一个微不可查的小凹陷,被改造过后的机关启动,有轻轻的风啸声传来。

“这是旅社二楼走廊挂灯上的微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岁点了点头。

“好,那这就算是老板娘送我们的了!”阿霜欢快地一拍手,“我们没办法回去还给她,也不能放任这家伙留在外面的木桩上——被其他人发现它长得不一样就糟糕了。”

在承了老板娘的好意、整理完行囊后,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草圃边缘处,借着植木的掩护,悉心听外头的动静。

可除了蟋蟀“滋滋”的嘶叫声,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村民们追人追到哪去了。

被追的人都还在这儿呢。

“他们该不会先于我们跑上山了吧?”阿霜小声嘀咕。

“总之还是小心一些。”林岁叮嘱身后的人。

她率先走出了草圃,确认周边无人后,才招呼阿霜出来。

“跟紧点。”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披着星夜,向跃隆山的方向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忙活了半夜没有找到人,村民们就打道回府了,前往跃隆山的路上顺畅无比。

“我们先走一小段,在山里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晚。嗯……白天我去藏行李的那一片就挺不错。明天早些起来,再继续往上爬。”

林岁的食指轻点着下巴,规划着接下来的行程。

还没来得及转头问旁边阿霜的意见,她的眼神突然一厉,瞬间变了脸色。

“谁?出来!”

被喝住的人身形一顿,随后无奈地举起双手走了出来:“别担心,是我。”

夜空中薄云恰好散去,月辉重新洒落人间,穿过重重林木掩映,落在泥土斑驳的地面,也落在来人的面庞上。

是李越。

“所以,你能把搭在袖口的指尖放下了吗?”

他在和林岁说话,显然是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也能猜到袖口里有什么。

见到这位白日里还相谈甚欢的男子,林岁的姿态确实放松了些,但她也没有如眼前人所言,将手指从袖口移开,而是皱着眉问道:“大半夜的,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某些人动静太大,让我猜到了前因后果,所以特地过来送你们一程。”他还是没骨头似的靠在树上。

“‘送我们一程’可不是什么好话。”阿霜自林岁身后冒出个脑袋吐槽道。

“我说的是字面意义。”男人无辜摊手。

“刚刚一群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跑,仿佛在找什么人。甚至还有人到我屋子旁边东翻西找,时不时隔着窗户瞪我一眼——他们平时可是有多远就离我多远。”

“想到白天的话,我就猜到了闹出动静的是你们俩,而且你们大概率会连夜上山,所以特地在这里守株待兔。”

“时不时瞪你?他们还真是讨厌你啊。”阿霜的重点总在奇怪的地方。

“没关系,反正我都瞪回去了。”李越十分流畅地接话。

“你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林岁自觉承担起了摆正话题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因为还有事要做,才会在这时候选择进山,但事做完后,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正常来讲,这儿通向外界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必定会经过跃塘村。”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去时,还要从他们手里逃一次?”想起今晚的经历,阿霜撇了撇嘴。

“你们可以选择原路返回,也可以试试另一条路。”

“是什么?”

“翻过跃隆山,从山的另一边离开。”

“这样的话,就要越过那道缝隙,去踏足‘禁区’了。”

李越依旧是一副什么都没有挂在心上的样子。

“同样是那句话,选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事。”

林岁轻松地笑了笑:“那就不要选了,哪边都可以。”

“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另一侧的,去那位‘山主大人’的地盘拜访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也咧开了嘴:“那好。”

他从裤兜中掏出一张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郑重地放到了林岁的手中。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在‘山主’出现之前,我曾经走过那条翻越跃隆山的路,这是我凭记忆画的一副示意图。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动,但好歹可以作个参考。”

阿霜好奇地拿过这张示意图打开,借着月光看清了纸上弯弯曲曲的线条。

她突然觉得牙有点疼。

小姑娘诚恳地望向这名刚才仿若在交接革命炬火的男子:“大叔,您一定就是当代毕加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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