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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77章
从西门睺的视线看去,郁慈完全在来人怀中,肩膀都不曾露出半寸。
细细的腰被搂住,两侧收进去的弯月成了最好的施力点,手臂只稍微用力一收,就使得郁慈脚跟不着地地趴靠在胸膛。
而这样侵略性十足的姿势,来人只用了一只手,就完成了。
西门睺不知道,这也都是因为郁慈配合,男人腿软到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挣脱宋施琅,再加上他也不想挣脱,整个人就都贴在了书生身上。
他只是唇颊发热,眼睛都看直了,因为郁慈是男子而出现的那点犹豫顷刻抛之脑后,在心中凿定道——这分明就是他的小娘子!
郁慈刚刚跑急了,腿上此刻一抽一抽的痛,脚尖也控制不住地晃颤,宛如兔子蹬腿。
“施琅,”郁慈怕宋施琅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仰起头同人咬耳朵,“我不认识他,他把我认成姑娘,还叫我小娘子,可能…可能是个傻子?”
傻子?
小娘子?
宋施琅微眯起眼睛,抬起另一只手,挡住西门睺直勾勾盯着郁慈的视线。
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恐怕不是傻子,而是喝醉了的登徒浪子,方才,他是不是在欺负你?”
宋施琅说得保守,事实上,他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在调戏你”。
他方才远远便看见西门睺站在郁慈跟前,张着手臂不知在说什么,那时他以为西门睺是郁慈的熟人,后来见男人突然把衣物砸向西门睺,这才意识到不对,加快脚步。
郁慈跑时虽然回头望了,但有白绢他看不清楚,反而是宋施琅这个迎面走来的人看清了西门睺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在郁慈后面不紧不慢追着,步伐稳而有力,一双眼瞳深处尽是清晰可见的贪婪,哪里就像个傻子了?
郁慈闻言连忙拽了拽宋施琅的衣襟,示意他莫要再说了,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宋施琅的问题。
要说欺负吧,也算不上,毕竟他还算警惕,察觉不妙就立马抛衣跑了,西门睺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但要说不是欺负,他要是没跑掉,还不知道西门睺要做什么……
郁慈没有吭声,手攀着宋施琅的肩膀,扭了扭膝盖,一点点恢复力气。
换作从前,他一定不敢和西门睺对峙,而且会狼狈地跑回屋子里去,但现在看看宋施琅,再想到距离金莲回家也不久了,勇气便也跟着涌现,方才还怕得腿软,现在却敢留在原地,把后背也交出来。
郁慈不作答,但宋施琅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手一抬,直接将人揽到身侧,又偏头用冷冷的目光盯着西门睺,心里思索起这人的身份。
他看得出来西门睺并非普通人家,一身的丝绸料子,在安阳能穿得起的人屈指可数,无非就是地主、势族一众。
这张脸陌生,不是安阳县人,宋施琅不清楚西门睺底细,见其周围没有小厮仆从,不敢贸然出手。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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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找郁慈麻烦,毕竟他同郁慈并不认识,更有可能是为了帮赵明化……金莲眼皮一跳,这么说,人还是他招惹过来的?
宋施琅端他反应,琢磨出不对劲来,立即问道:“嫂嫂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这登徒子你认识?”
书生尾音拖长,虽不似金莲阴阳人时那般抑扬顿挫,却更引人不由自主遐想。
一个“登徒子”和一个“嫂嫂”,如果认识,会是怎么认识的?私底下又会是何等交情?
金莲连说两个不认识,同郁慈解释起西门睺的身份:“他是赵明化的表哥西门睺,就是清平县那个西门家……他到这儿来是因为赵明化,相公,我们先进屋说。”
又是西门又是赵明化,郁慈再一想方才金莲是急匆匆跑来的,恐怕就是遇见了赵明化。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赵明化找上门来了。
郁慈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牵住金莲的手,又看向宋施琅,意识到书生可能会被他们卷入麻烦之中,立马点头道:“好,我们先进去。”
西门睺失魂落魄,郁慈就是金莲相公这事对他来说打击太大,连三人走掉了都没有反应。
而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只有因为要下雨沉下来的天地,哪里还有三人的身影?
他紧皱着眉,抬起手想按按眉心,结果一抬起来,就看到自己手里还攥着郁慈砸自己脸上的一堆衣物中的一件。
也是一件薄衫。
但是没有王潮那件旧,也没有王潮那件香,或许也不是郁慈的,只有淡淡的皂角味。
他当时着急追上郁慈,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现在看不见人了,反而胡思乱想。
西门睺长叹一口气,真真是心烦意乱,赌气似的将薄衫往地上扔,可他使再多力气,薄衫也只会不受力地慢慢飘落。
西门睺不再看它,原路返回,在马车边捡到了同样失魂落魄的赵明化。
表兄表弟一言不发上了马车,对视一眼,从彼此眸中看到了深深的茫然。
赵明化知道自己为什么迷茫,可西门睺为什么也是这幅模样?
赵明化试探道:“表哥?”
“闭嘴。”西门睺瘫在席垫上,不欲与赵明化多言,直接闭上了双眼。
赵明化嗫嚅几下,他正心情低落,分外想找人分担,可西门睺很少有这样直接叫他闭嘴……
唉,算了。
赵明化沮丧地喊车夫出发,车夫正要猛甩马鞭时,西门睺睁开眼睛,突然叫停了他。
“小桃,”西门睺唤身边的侍女,一只手按着眼角附近,等人凑到跟前了,后半句犹犹豫豫,好半晌才说出口,“……我回来时的方向,你走过去能看见一些散落的衣服,去,你去捡回来,一件也不要剩。”
什么衣服?
春桃满心疑问,但是她不敢问,好在另一个主子帮她问了出来:“什么衣服?表哥,你身上没少衣服啊?”
“这也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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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要问,我还没问你呢…”西门睺朝春桃挥挥手,示意她去办事,接着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和金莲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那么快就回去了?”
之前他教了赵明化不少,怎么感觉赵明化一点长进没有?
西门睺不快极了,要是赵明化出息点,金莲就不会回来那么快,他也不会知道郁慈就是金莲的相公。
这要是小娘子他还能死皮赖脸哄哄,抢人相公他怎么做得出来?
这告到官府都不好听!
“别提了……”一提到金莲,赵明化全身也软了,看起来被打击不小。
西门睺以为他不会再有心思和自己说话,却见赵明化抬起手捂住脸,颤抖的声音从指缝溢出:“表哥,你,你不知道……金莲他,他是个男人!”
?
什么?
西门睺如遭雷击,当时便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谁是男的?
他上前抓住赵明化:“你再说一遍,谁是男的?”
按理说,西门睺反应不该这么大,他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甭说男变女女变男了,就是阴阳同体也见识过。
但是,怎么就这么巧?
西门睺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咻地就亮了,这会子兴致满满,直接挤着赵明化坐,非要人和自己说个明白。
赵明化已经有些后悔说出来了,他知道他这一说,就是把金莲十几年来的秘密给暴露了,会陷金莲于不义。
但是,谁让金莲突然告诉他这个消息呢?
赵明化悲愤交加,趁着此刻马车里只有自己和西门睺,倒豆子似的把发生了什么交待了一遍。
赵明化这次来,是打算劝说金莲回赵家,为此他甚至愿意把郁慈也一并接走,多养一个人而已,赵家难道还能养不活吗?
郁慈身体不好,到他家里了也好看病修养,他连缘由都给金莲找好了,可金莲却断然拒绝了他。
这怎么行?
赵明化当即便急了,要是金莲不和他回去,那郁慈岂不是也不走了?
他完全慌了神,颠倒因果,明明来时信誓旦旦是为了金莲,可真被拒绝了,满脑子想到的又都是郁慈。
他劝说金莲为郁慈着想,不肯放人走,执拗地抓住金莲胳膊,以为这样就能让金莲妥协,可是他不知道金莲今非昔比,直接把他的手挣脱了。
挣脱后,金莲也没有急着逃。
他如今日子过得好好的,不想被赵明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索性压低声音,直接告诉了赵明化自己男扮女装的事。
赵明化当时的反应比西门睺差多了,他呆愣在原地,勉强扯着嘴角让金莲不要开玩笑。
金莲露出喉结,声音也不再压尖,那张芙蓉面越看,越像是美人蛇。
“你以为我不想嫁人是因为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愿同别的侍女共寝,宁愿睡在青石板上受冻?”
那件事赵明化还记得,那时金莲刚做了他的贴身侍女,一直守在门外,但他当时问金莲,金莲说的是他害怕。
真相原来是这样。
赵明化僵住,他其实还是不信的,谁能接受身边几年的侍女突然变成假女人?
可金莲有必要拿这件事骗他吗?
赵明化也不知道,但是当他对上金莲的眼睛时,他就知道金莲没有撒谎。
他确实不清楚金莲的本性,可相处这么久,判断金莲是否说谎的能力还是有的。
就这样,赵明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喜欢了这么久,甚至还想抬做正妻的金莲,竟然是个男人。
西门睺听完喜笑颜开,摩挲着掌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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