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可他的狗死了。
而害它的人站在火海外面，冷漠地看着。
最后他侥幸没死，他央求着父母替他讨一个公道，然而他爸跟他说：“一条流浪狗而已，你至于吗？”
是为了治好他。
如果投胎为人要经历这样的人生，那他宁愿不去投胎。
掐住曹京喉咙的手猛的用力，李晓博怨气暴涨，周遭的人迎面接了一波气浪，明明他身上燃着烈焰，扑过来的气浪却森寒透骨。
然而李晓博捏碎曹京喉骨的目的没有得逞，他用力的时候方棋同时用力，他力气远大于常人的手竟然无法再收拢半分。
地府还规定，鬼差遇上生死簿上死期未到却要死于非命的人，见死不救的话会被扣功德。
李晓博终于察觉到这人的不对，力气大就算了，他就这么没有防护地近了自己的身，居然丝毫没有受伤。
李晓博忍不住问。
“……”
方棋：“？”
李晓博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他一把松开曹京，没被控制的另一只手飞速抓向方棋：“既然你这么想救他，那你跟他一起死吧！”
他什么时候想救……哦，他确实是要救下曹京。
李晓博瞳孔一震，迅速挥动另一只手，方棋不急不缓，用同样的方式折断了他的手。
大概是见主人受伤，那条没了毛的黑狗冲到了李□□面前，冲着方棋狂吠。
“……”
那一声凄厉刺耳，且声音拉的老长，但周围却没出现任何异样。
寅迟始终抱手看着方棋，闻言侧头看了方文瑞一眼，最后低头看向了地面。
可这栋楼里哪儿来那么多的学生？
学生是没有，但是有动物啊！
然而不等他远离楼道口，楼下的动静又很快停下来了。
角落里李晓博同样愣住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
“……”
他脸上浮满了痛苦，声声泣血似的。
李晓博一怔。
方棋道：“你不会知道下辈子会遇上什么，下辈子的你也不会记得你是谁。”
所以，投胎的意义是什么？
方棋却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转而道：“有时候不一定要杀人才能发泄痛苦，你是想永世囚禁在地府里回味自己这一生的痛苦，还是在刑期内看着你仇恨的人痛苦？自己选吧。”
被救下一口气的曹京此时也差不多面目全非了，他浑身上下遍布了和李□□极其相似的灼伤，尤其是脖颈处，留下了一条很深的血痕，就算救回来了，他的嗓子估计也不能用了。
他可能连治疗费都要出不起！
而李晓博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棋的话影响，他低头看到曹京的惨样，心里浓烈的恨意竟然真的消散了不少，他身上的火焰越来越小，最终恢复了自燃之前的样子。
李晓博微微低头，“咔嗒”一声接上了自己断掉的两只手，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秃狗的头。
顿了一会儿，他走上前，抬手将李晓博身上残存的黑气吸附到自己身上。
“谁教你总是把怨气引渡到自己身上的？”那人皱着眉头，语气很轻却有所不满似的：“你们地……”
方棋：“……”
这么做当然是有风险的，但方棋不以为意。
知道就知道了吧。
只是看他伸手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做法，方棋抬了抬眼，“你们玄门也这么教的？”
方棋：“……”
随着李晓博身上的怨气被吸收，窗外楼下的浓雾也逐渐开始消散，建筑渐渐清晰，路也现了出来。
等到周围彻底平静下来，方文瑞才从一片飘忽中回过神来，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根本想象不到，世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方棋一边把罐子收好，一边问：“什么怎么办？”
方棋低头看了眼，说：“报警。”
“然后等着。”
这么社会主义的吗？
这边兄弟俩刚结束一场历险，另一边方家的人早已经焦头烂额。
“不……不清楚，但是那条街道突然起雾，听说是异常天气造成了磁场紊乱，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
“还有一件事，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