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方棋最后两个字是对着自己说的,寅迟才道:“付款不着急,我可以先办事,你……”
“……”
寅迟听着电话里突然的忙音,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愣了两秒才确认电话确实已经挂断了。
他无奈摇了摇头,然后寅.冤种.迟从自己的房间里起身,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衣服换上。
在普通人不可见的视野里,怨气盈满了整个房间,正像狂风一样呼啸,房间里除了寅迟没有其他任何人,却总能听到罡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呜咽声。
房间里恢复宁静,又变成了最普通的样子。
医院病房,方云柏任由病床前的兄弟俩自说自话,等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了,才一副大人的语气道:“怎么样?折腾完了?你们请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方云柏:“……”
他的保证没有任何信服力,方棋一脸冷淡:“没多,少了。”
他怎么知道是少了?
他从方棋走进病房时就开始打量这个青年,要知道病房外是被他施了障眼法的,这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用最快的速度就赶来了。
而且他刚刚一个眼神,就让方云柏无意识地把他给的酬金数额说出去了。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你也是懂行的,那你应该知道,不管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如果不尽早处理,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大师沉声提醒。
大师:“……”
这人到底在不在乎他爸?
可要说他在乎,就他这副生死随便的态度,实在看不出他对方云松有多在乎。
方文瑞其实心里也没底,他担心他爸,又不知道寅迟什么时候会来,更大的问题是……他会来吗?
方棋侧头睨他,面露不解。
他刚刚有态度不好吗?
方文瑞噎了一下:“花钱……”
而且……方文瑞看了看自己手机上转了一半的转账。
“那也应该态度好点。”方文瑞道:“毕竟我们有求于人。”
方文瑞:“……”
而且,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既然这样,他还给寅迟打电话干什么?
虽然不算是有求于人,好歹也是他请人来的。
他犹豫且别扭道:“那你……再给他打一个,让他快点。”
方文瑞一点都不别扭,说打就打,他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出去,很快收到了回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完了,肯定是把人给得罪了。
不至于吧?
等待是漫长且枯燥的,尤其是不知道结果的等待。
一个淡漠,一个仇视。
他靠近不了病人,只能开嘴炮,“小棋,别再胡闹了,我跟你说,你爸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你要是还想让他醒过来,你就信我的,你和小瑞都还小,社会上很多事情你们都还不懂,可别让人骗了。”
大师本就是隐晦且神秘的职业,就算是招摇撞骗的神棍都得在大街上装模作样地寻找有缘人,更何况是真正的大师,哪能是两个孩子一个电话就能请来的?
一个人推门探头进来:“打扰了。”
病房里,方棋和方文瑞两个人一个坐在陪护沙发上,一个站在床头,另有方云柏和那位大师被禁止靠近床边,只能远远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方棋双腿交叠正在玩着小游戏,看见那人动作微顿。
来人正是寅迟。
方文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他先进了病房。
寅迟缓步走到病床前,却是看也没看病床上的人,视线一直落在方棋身上。
他目光在寅迟身上从上到下一一巡视,脖颈,手腕,还有其他地方。
“我到了,你给我接了什么活儿?”
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俊脸,和上次见到时一样透着过分的白,微微上扬的嘴角是他模式刻板化的笑容。
他顿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两米之外站着的两个人,面不改色地扣帽子:“他们想找你斗法。”
他们什么时候要找人斗法了?
视线突然交汇,方云柏二人同时皱了皱眉。
他长了一张惊世绝绝的脸,穿得就像个普通大学生,说他是被方棋三十万包来的才更有可信度吧?
惊讶的同时,方云柏也松了口气。
方云柏顿时多了几分胜券在握:“小棋,这就是你们请来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