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根本不是童年凄惨,被欺负就任人宰割只会自卑懦弱的良善之辈, 相反, 他的报复性极强!
杨学曾听完方棋说的, 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方棋他们两个藏拙屈尊来他的玄学社打工就算了,现在连受了他几个月“照顾”的罗阳煦还成了让他们玩死亡游戏的幕后BOSS?
由他带领的社团,有必要这么卧虎藏龙吗?
罗阳煦听他这么问却是笑了,说:“为什么?社长你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吗?”
而生他的女人, 就因为自己没有遗传她勾引人的皮相, 就被她弃如敝履,就算他被那个男人打死, 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说着他一抬手,在他面前出现了两具被烧干的焦尸,焦尸扭动着他们干瘪的脖颈,掉落了一块黑色的焦炭落在地面。
然而身后实验室的女鬼也跟着走了出来,身边还多一群脸色极度怪异的“同伴”,一看就知道已经不是人了。
他们有的穿着校服,有的是街头混混的打扮,不难看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在罗阳煦手里的。
“……”
“你们呢?你们觉得这两轮游戏好玩儿吗?”
他语调轻快,更让有些人噤若寒蝉。
他把视线转向方棋,说:“我明明是在帮你,我帮你惩罚了那个欺负你的人,你应该感谢我的,你为什么非要拆穿我呢?”
罗阳煦问:“难道不是吗?”
“杀人又怎么了?”罗阳煦脸色狰狞地看了看现在围住了几个活人的两具焦尸和其他被他控制的鬼,说:“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他们为人父母,虐待自己的孩子,就算报了警,也不过教育一顿就被放回了家,那些人拿学校当游乐场,仗着家里有钱,把别人的人生当玩具,那些混混,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凌弱小……凭什么我就活该被欺负?就因为我长得丑,因为我爸是赌鬼嫖客,因为我妈是娼妓,我就活该被人瞧不起,被人凌辱践踏吗?”
走廊里突然沉寂下来,很快罗阳煦一声冷笑,讥讽道:“没有瞧不起我?”
“第一轮游戏组队,只有我被排除在外,你们明知道覃元彦是个人渣,谁又想到我了?”
他没有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但目光已经毒蛇一样盯上了人群中两个突然面露菜色的人。
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所有鬼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一道道阴冷的视线,凝如实质一般附着在他们身上,胡昌文两人控制不住开始瑟瑟发抖,几近崩溃。
眼见着围住他们的鬼靠他们越来越近,胡昌文突然大声道:“那难道不是因为你把我们困在这里,非让我们做那个该死的游戏吗?怕死难道也是我们的错吗……啊!什么东西!”
而廖永军比他还害怕,被胡昌文抓住后瞬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边疯狂地挣扎一边大声道:“不行,我不行,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忽然一阵风声划过,死拽着胡昌文脚腕的手指被切断,两人惯性之下重心失衡,一起跌落在地。
廖永军:“……”
怕死固然没错,但因为他怕死而导致了别人的死亡,对别人又怎么算公平?
方棋:“……”
这人是觉得众人皆醉他独醒吗?
方棋道:“所以你希望他们怎么做?事事以你为先,凡事先考虑你的处境,所有人必须以你为中心,你让他们去死他们就得去死,不能求救不能挣扎,就算违抗本能也不能违逆你的意志?”
“你让我看到的不是人的自私虚伪,而是你疯狂地在曾经无视你的人面前刷存在感,用痛苦让他们后悔曾经忽视过你这件事。”
这些答案,从罗阳煦描述被他杀过的那些人的死状时的兴奋表情就能看出来。
为自己的缺爱,缺乏关注而杀人,又要给人冠以活该之名,找一个借口让自己杀人的行为变得正义,变得伟大。
一个同样自私虚伪的人,怎么有资格去批判人性?
覃瑶的死,虽然已经被证实是覃元彦直接导致的,但对她见死不救的事,方棋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
方棋却是冷笑了一下,说:“所以现在,我成了你要审判的下一个对象了吗?”
他突然明白了罗阳煦在确认他对覃瑶见死不救之后脸上流露出的兴奋是因为什么。
这是他杀人必须要有的仪式感。
他让他们玩游戏,让方棋成为其他人的众矢之的,刺激覃元彦让他对方棋发出质疑,都是为了逼方棋露出马脚,给他一个杀人的借口。
这时围住他们的一群鬼缓缓仰起了头,一步一步朝他们靠近。
胡昌文和廖永军是不敢,杨学曾和朱菁是知道没用,而齐天天和方文瑞是没当回事,他俩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勾魂锁,永远是限制鬼魂行动最大的利器。
方棋看着那象征玄术的金光皱了皱眉,对寅迟道:“看好他们!”
但楼里的几个拖油瓶已经顾不上玻璃不玻璃了。
他居然以为方棋只是有点手段外加胆子大而已!
齐天天看他:“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齐天天:“……”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方棋和罗阳煦两个人,他们打架的方式……是不是反了啊?”
可现在不再动弹但依旧围住他们的鬼魂,明明是被罗阳煦操控的……这是不是有点乱套啊?
鬼差两个字还没出口,他突然喉咙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他一侧头,对上了寅迟微沉的脸。
他身体一僵,立即道:“方式方法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方棋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行了。”
齐天天:“……”
但话虽这么说,杨学曾已经忍不住开始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