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原本是想跟方棋打招呼的，见他脸色不对才又看向寅迟，正好看到他的动作听到他出口的话，然后一整个震惊住了。
方棋的性格应该会拒绝的吧？
向阳又看了看方棋，却见他走上前，直接扒开了寅迟的衣领。
向阳在方棋扒衣服的时候就惊讶地用书挡住了半张脸，准确地说是挡住了她根本合不拢的嘴。
但寅迟根本不是被欺负的小白花。
他衣领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下颚以下，从微微凸起的喉结到沟壑分明的锁骨，再到领口边缘露出的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几乎集齐了一个男生性感的所有要素，看着这画面，应该没人能说出“嫌弃”两个字。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被人富有侵略性地扯着衣领，寅迟丝毫没有抗拒，反而嘴角浅扬，仰头看着方棋道：“检查好了吗？可以收货了吗？”
收什么货？
寅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习惯了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寅迟倒是没占他的位置，只是拦路虎一样横在了中间。
接下来的课堂时间，方棋没有说过一句话，中午两人去了学校食堂。
方棋今天的食谱是鸡蛋卷+咖喱鸡肉+生菜豆腐汤。
他只在餐饮区端了杯果汁……现在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但是他每次吃完要走的时候，寅迟好像都是已经在等着他的样子。
寅迟道：“能吃，但也可以不吃。”
所以他每次都来食堂是为了什么呢？
来学校之前，他准备了太多问题要问，真到这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方棋垂眼看着小麻雀，没阻止也没驱赶，感觉到它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出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没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东西，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对面的人的脸上。
方棋：“？”
方棋：“……”
寅迟又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失踪过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失踪过一段时间？
寅迟：“不记得。”
寅迟：“七八岁的样子吧。”
七八岁，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身体发生了这么大变化……他连身体都没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
方棋又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他年纪小不记事，那就只能是有什么导致了他记忆的丢失。
方棋隐隐猜到了什么，但还是问：“什么头绪？”
方棋顿了顿，“你说叶千瑜？”
叶千瑜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变成能控制一片鬼域的厉鬼，靠的是吸收别人的怨气。
不对。
而且寅迟体内的阴煞之气虽强，但他好像并不能控制自如，而是在压制。
往一个孩子体内灌注阴煞之气？他就不怕孩子的身体承受不住，爆体而亡吗？
他们当然不怕，寅迟现在不就是死了吗？
方棋的声音沉了下来，“所以你是觉得，你变成这样，可能是被叶千瑜背后的人，当成了试验品？”
“……”
如果是一个试验品，试验失败爆体而亡之后，他的灵魂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做事时肯定异常的小心谨慎，内外都必然是层层防护，寅迟体内的阴煞之气再强，他当时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寅迟含着吸管喝着饮料，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吃喝东西？
方棋：“……”
现在却是没有人能做出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所以，你一直跟着我，也是为了查清你自己变成这样的真相？”
寅迟却说：“不，我跟着你，只是因为我想跟着你。”
方棋倏然抬头，撞进了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睛，好像映着熠熠光辉，他薄唇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寅迟看着他，眼神认真：“我说过了啊。”
所以说为什么？
寅迟依旧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