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有“大师”风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搁置在桌上的手机终于震动了两下,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怎么样?他们到了吗?”
电话里的人说。
“没有异常,他们两个人正在体验游乐场的项目。”
“是坐了过山车吗?”
然后电话里的人说:“不只是过山车,还有别的,他们分别坐了三次过山车,两次大摆锤,四次跳楼机,现在正要去体验水滑梯。”
这是来驱鬼的还是来玩的?
“这是假公济私!”
“依我看那人也就是傀儡术精通一点,傀儡术对灵力要求不高,主要是傀儡的制作和操控,没准儿连他的傀儡娃娃都是其他人做的,他只是操控得当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有点藏不住的嫉妒。
这已经让人心里不平衡了,要是再出一个其他家望尘莫及的小辈,其他几家在林江市还怎么混?
“尹家那个后辈不是一个人吗?哪里来的两个人?”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上岸之后,方棋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自己发出灵魂质问:他为什么要陪别人玩这么弱智的游戏?
现在“兼职”还没开始,他先成了一只落汤鸡。
寅迟用轻柔的力道帮他擦头发,一边还很欠地吐槽:“头发跟你有仇吗?你以后想当个秃子鬼差?”
因为擦头发的动作,两人现在靠得很近,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寅迟的脸,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能看清。
寅迟居然这么喜欢游乐场?
如果没有小时候的意外,寅迟本就该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大,体验不同的人生项目,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他身边,体验到的东西贫乏且无趣。
他垂下眼帘,不觉发起了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寅迟就维持着擦头发的动作低头看他,看他挂着水珠的眼睫,看他被水润过的唇,看他好似卸下了防备,乖顺得没有丝毫攻击性的脸。
他心里刚升起狐疑,方棋就抬了眼,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
寅迟目光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轻抿了一下薄唇,声音变得低哑,说:“你好看。”
他们来得不算早,等寅迟尽兴地在游乐场里玩了一遭,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残阳的余晖正好洒在某人打算最后体验的娱乐项目旋转木马上。
他脸一黑,果断拒绝:“我不玩!”
方棋:“……”
“是小孩儿。”寅迟说。
游乐场里既然有欢声笑语,玩旋转木马时听到笑声的又都是孩子家长,就算“大人”趋利避害不敢出来,死去的“小孩儿”也忍不住。
坐上旋转木马后他脸更黑了。
是他今天脾气太好了吗?他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方棋:“……”
……
真来了。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 方棋立马转头,看到他们身后的旋转木马上多出来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
方棋下意识转头和某人对视,恰逢那人同时看他,猝不及防差点鼻尖相撞, 两人同时愣了。
“……”
也因为空间有限,一只木马只有一根扶手杆,现在扶手杆被寅迟霸占, 他这么一转身, 整个人好像被身后的人圈在怀里。
这一般是用来形容的饿肚子的。
方棋:“……”
寅迟倒是坦然, 轻笑着说:“再挪你就要坐到马头上去了。”
方棋心说那怪谁?
他还在别扭的时候,后面的小女孩又出声了。
感觉他们两个正在带坏小朋友。
方棋还在和自己较劲,寅迟已经转头看向了身后,说:“好啊,你想怎么玩?”
方棋一抬头,对上了小女孩已经开始渗血的眼睛。
方棋面无表情地看着。
小女孩:“……”
方棋:“要就自己捡起来。”
这个大哥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