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还没再说话, 三个老头里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到这座游乐场里作祟, 是有人故意让你们来闹, 想让这座游乐场不能继续营业方便被收购？是恶性的商业竞争？”
三个老人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
而这座游乐场，众所周知，开业以来生意异常火爆，想让游乐场的股东们把游乐场卖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游乐场里闹鬼，游客们人心惶惶，游乐场被迫停业，不仅能让负责人主动把游乐场卖了，还能拿闹鬼当借口，死命压价，一举两得！
可这么一家游乐场，有必要安排这么多只鬼吗？
胡海塞眼睛又开始闪躲，埋着头说：“那些小鬼是……是我的食物。”
胡海塞点头：“他们说，只要我吞噬了那些小鬼，就能变得更强大，就可以永远留在人间，再也不用去投胎了。”
向往了一半，就被一声厉斥打断。
胡海塞显然不知道这层因果，一脸惊愕地朝老头看过去。
那老头一句义正辞严的“除之后快”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某种意义上来说，寅迟也是靠“吞噬”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是他的吞噬是被动的。
方棋垂眸敛去眼中的冷意，又转头朝身边的人看过去。
商业竞争，是活人，能见鬼，还能骗鬼。
三个老头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
胡海塞吓了一跳：“”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杂鬼，那些动动手就能捏死我的大人物我哪里认识啊？不过那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他提到了什么方少，可能……可能是和方家有关吧。”
是他们想的那个方家吗？
在知道胡海塞是被人骗而玄门大师接话之后，他就没再开过口，完全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不过这事居然能扯上方家？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打电话？”三个老头微惊：“给谁打？方家？你们有方家的电话？”
可打电话能干什么？兴师问罪吗？他们知道方家都是什么人吗？那是能随便质问的吗？
三老愣住了。
方棋点了点头，又说：“你们接这种委托，一般做到什么程度？”
方棋“哦”了一声，另取了一个玻璃罐把胡海塞装进去，抬头道：“那走吧。”
他们好似已经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了。
三个老人目瞪口呆：“你们就不管了？”
寅迟紧随其后，对“长辈”礼貌微笑：“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管那么宽做什么？”
感觉好像被内涵了。
他们倒也不是真的关心游乐场和方家的问题，但他们故意接这个委托是为了什么？
他们观察到了什么？
那个尹家的小辈，从头到尾连手都没抬一下！
全让那个不知名的鬼差搅和了。
但不管尹家小辈自身的实力几何，能让鬼差同行，这已经是其他几家的小辈望尘莫及的本事了。
他们的思绪方棋他们管不着，出了游乐场，寅迟开车送方棋回公寓。
“……”
寅迟平静地说：“不会。”
普通人或许会，但有钱有势的人肯定不会。
方棋倒不是相信方铎是什么良善之辈做不出恶性竞争这种不道德的事，他对方铎一无所知也一直没兴趣知道，但以方云松对他的看重程度，他起码不是个傻缺。
而且，方铎真的会对一座游乐场感兴趣吗？
这说不通。
寅迟道破了他心里的想法：“你觉得他们是冲你来的？”
毕竟接委托的是寅迟。
或者说，他们怎么能确定，寅迟一定会接这个委托？
他们觉得他和“方少”很熟吗？
寅迟顾自开着车，不怎么走心地安慰了一句：“不用多想，说不定这都只是巧合。”
他抛开这些问题，又拿出了两个玻璃罐，把装小鬼的玻璃罐搁置在一旁，把装胡海塞的罐子打开之后丢到了后座。
他刚从罐子里出来，就恨不得匍匐在地，然而车厢空间有限，他跪不下去，只能不停埋头摆手：“鬼差大人饶命！”
你命早没了饶哪门子的命？
胡海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