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寅迟压住了上扬的嘴角，强行投入正经事，说：“性格不好说，赋灵诞生的灵体脾性一般取决于给它赋灵的人，但这些影鬼不同，他们诞生后会取代主体接收记忆，大多数灵体受记忆影响会和主体的性格一般无二，至于他……”
方棋眉梢微动：“取决于赋灵的人？”
“那它呢？”方棋目光微转，看向已经顺着它的裤腿在往上攀爬的某个娃娃。
他意有所指，寅迟弯唇一笑，低头伸手把娃娃捞进手里，坦然地说：“它这个样子自然是为了讨你喜欢。”
他看起来很喜欢弱智吗？
同时他手里的娃娃也跟着配合，可怜兮兮地歪头看着他。
旁观者清，寅迟似乎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喜好。
方棋一个人住在这里时，公寓里死气沉沉，多了一个“死物”之后，反倒有了生活的气息。
被无视的主仆：“……”
……
方棋手心摊开，取出了一枚泪滴一样的东西，影蓝色的光亮微闪，融进了窗上的暗影里。
他在“定位”里面加了点别的东西，会导致消化不良。
点头之后，脸重新融进影体，快速窜出窗外，眨眼隐没在了城市无处不在的暗影里。
影鬼难以追踪，除了速度太快和煞气被掩盖之外，更麻烦的是它的灵活性，没有固定的方向，玄门和地府的追踪手段都会大打折扣。
但两人并没有直接跟过去，而是通知办事处做好普通人的防护措施。
方棋本以为真正的影鬼发现自己被植入印记的会优先选择“逃命”，不料十几分钟后接到了办事处和程锦他们同时打来的电话。
“喂，大佬！我刚刚接到通知，那些还没来得及筛查的结界有人发狂了，好多个结界被破，那些分身舍弃活人的身体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这是打算直接鱼死网破了？
第095章 模特
凌晨四点, 已经形成鬼域的商场楼下聚集了乌泱泱的一群人，都是根据结界被破之后顺着分身逃窜的方向追来这里的。
楼下的人或窃窃私语，或跃跃欲试。
“鬼差已经进去了, 根据商场负责人提供的消息, 困在里面的活人不下百人……他这是拿活人当人质吗？”
程锦也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问：“现在怎么办？”
程锦：“好。”
影鬼走投无路之下撑开的鬼域非同一般, 是冲着鬼差和玄门中人的命去的, 一进鬼域，空气温度骤降, 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孙又青点头：“嗯。”
商场内断了电，本该是一片昏暗，然而走进了商场内部，四周却有不少稀稀落落的光源，像是停电之后应急的照明灯，几处灯源相连，照出了十几个影影绰绰的人。
鬼差在鬼域里是不需要照明的，被困的活人不会像他们那样“闲逛”，那些应急灯仔细看其实是一些可以驱散阴气用来照明的法器，那些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是鬼域出现之前进来的。”程锦凝重道：“当时结界不是破了吗？我们顺着结界被破的方向追过来的，到了这里正好看到有影子窜进了这栋楼里，老孙就说了句影鬼的本体可能在这里面，尹弘文一听生怕跑得不够快似的，直接就莽进去了，还叫上了好几个尹家的人。”
鬼域里很危险是毋庸置疑的，尹家跟着尹弘文进来的那几个人就是尹家派来凑数的，进了这杀机四伏的地方，很有可能会送菜。
她又继续道：“有了他们带头，其他几家的人也跟着进来了不少，还有一些是鬼域出现之后，觉得反正有鬼差在里面，特意进来涨涨见识的。”
这种乐忠于作死擅自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能不能赶紧死绝了！
方棋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标明了灵魂印记所在的红点还在屏幕上，却已经停止了闪动。
“先找活人。”他当机立断。
明知道商场里有影鬼的本体还敢闯进来，被困了之后也还能在商场里“闲逛”的人，不是无知者无畏，就是自视甚高。
“这两个小辈是谁家的？似乎没见过。”
“那现在玄门招收门生的门槛可真是越来越低了。”
“不对啊，他们后面跟着的好像是……是程家和孙家的小辈吧？”
那人从一片暗影里走出来，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镜片被“照明灯”反射出白色的光亮，把人晃了之后才看清他的脸。
寅迟提醒道：“于家的，会所里见过。”
想起来了。
孙又青上前两步道：“你怎么也在？”
“呃……”
于清藤摇头：“还没有，楼上几层我去看过了，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没敢久待，想着这件事是你在群里牵头的，你应该也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所以他等的不是程锦，而是方棋。
于清藤道：“什么都没有，很干净。”
“我原本想找几只鬼替我去楼上找人，但是逛了四层楼，一只鬼都没看见，连只普通的游魂都没有。”
但他们从门口进来，也是一只游魂都没看见。
不等人回答，他已经看见了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导视牌，“哦，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