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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回家
这样闲适而缓慢的生活节奏一直持续到了转年的一月份。
进入一月,温绍卓便要开始为转院之后的第一场期末考试而努力，自然也就不能像之前那样，长久且频繁地跟着他的老师外出学习。
当蔺辰将这个消息告诉程焕臻的时候,程焕臻的心情糟糕了很长时间。
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跟在蔺辰边上,抱着蔺辰的腰,从身后将脑袋埋进蔺辰的颈窝里。
蔺辰试图哄哄程焕臻。
程焕臻都会应他，可应声都是无精打采，简洁得除了一声“嗯”之外,就再无他物。
蔺辰:“我都利用工作时间摸鱼陪了你这么久，怎么还没满足呢？”
程焕臻闷闷趴着:“嗯。”
蔺辰:“再过几个月我就要休假了，到时候要是你想，可以过来陪我一起住。”
程焕臻继续闷闷趴着:“嗯。”
蔺辰:“到时候如果你还是现在这样的嗯嗯怪，我会把你赶出门。”
程焕臻:“嗯……嗯？！”
程焕臻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伤心欲绝地一把将小叔肩膀侧了过来,直直地盯着他看。
小叔微笑:“会说话了吗？”
程焕臻盯了小叔的微笑两秒,一点一点又趴回到小叔的颈窝里去。
程焕臻低落地问:“温绍卓回来之后,我还能去看你吗,小叔？”
小叔想了想,说:“如果我不忙的话。”
程焕臻忧郁地问:“温绍卓现在难道不是过得很好吗，小叔你还有什么需要忙的？”
他努力地思考温家的情况:“要让温绍卓跟温叔叔、温阿姨弥补好关系吗？就像……黎昀辉和他的父亲一样？”
小叔低下眼,又微笑地瞧他:“你倒是对我的工作研究不少。”
程焕臻:“我没有故意研究,小叔，我只是对他们做了点采访。”
小叔注视他:“哦？”
程焕臻挪开眼,轻声:“……好吧,小叔,我故意研究了。但我认为这是完全可以解释的。我很喜欢你,所以想要研究关于你的一切，小叔你不可以生我气。”
自从那日互助之后，程焕臻有许多事情便不会再向小叔隐瞒。
例如说他喜欢小叔，例如说他很喜欢小叔，例如说他特别喜欢小叔，例如说他总需要在梦到小叔的第二天早上需要自己解决一番……
小叔便总会在他这样的诚实之下对他心软。
就像现在一样。
小叔安静地注视了他三秒钟时间，轻飘飘地收回了目光，语气也变得正常起来:“好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家和黎家不一样，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家庭关系。”
程焕臻问:“听说温绍卓甚至将温叔叔和温阿姨的绿信号开了免打扰？”
小叔答:“强扭的瓜不甜，我认为这是我的成功业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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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拖着小叔拥抱，亲吻其他地方，互帮互助，就这么忙忙碌碌到了晚上时间。
直到时间快要转钟，再不回去明早就要起不来时，程焕臻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小叔，开车将小叔送回出租别墅。
路上，程焕臻忽然问:“小叔，你是不是又会生病，以此作为理由离开温家？”
小叔平和地回过眼来，问他:“怎么忽然这么问？”
程焕臻沉默了一下。他认真看着路，语气听上去很平静，说:“生病很难受，小叔你要不换一种方式吧。失踪，或是像方丞玉那样一夜‘猝死’都好。”
小叔开了点窗，凉飕飕的夜风呼呼地灌入车内，一下就将车内的暖风吹散不少。
程焕臻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小叔。
小叔将手肘搭在车窗上，往着车窗外的街景，“唔……”地思考了一下，说:“这不好说，要看情况。”
小叔回过眼来，冲他笑:“无论是什么情况，失踪和猝死肯定都是不能用的。阿绍没有那么坚强，要是这么做，他会崩溃的。所以它们肯定不在我的方案里。”
程焕臻有些不开心:“难道小叔你认为我当时很坚强，所以才对我那么做？”
小叔:“……不能这么说。”
小叔轻缓地说着:“你们的情况并不相同。你是个很执着的人，内在核心也是稳固的，如果我失踪，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来找我。可阿绍不一样，他的内在核心刚刚建立，并不稳固，很大程度上还需要依附着我，所以……”
他的话语一顿，忽然叹气，摇了摇头:“总之，如果手段太激进，只会毁掉我这一年来的所有工作成果。”
程焕臻紧紧抿着唇，五指在方向盘上抓得青筋蹦出。
“可是用生病的手段……”
他干涩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他很想问小叔，当时他作为黎殊韵时经受的那些手术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一切都是骗局，所有的病都是假的，小叔去年进行的那一系列内脏切除的手术又要怎么解释？？
曾经被大脑放置到一旁的问题重新浮上脑海，与当初不同的是，这回他明确地知道，经受那一切的就是小叔。
小叔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情绪。
恰好此时车子正好停在十字路口，小叔便忽然伸过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笑:“别担心，既然我敢做这一行，那当然是有特殊科技的。不会真的出事。”
程焕臻不是很信小叔这话。
不然当初他在殡仪馆外捡到小叔的时候，小叔怎么会是那样的状态呢？
好在他还记得当初小叔对他承认身份时说的话，他十分勉强地用理智压着问题，这才给憋在了喉咙里。
但是作为补偿，他在将小叔送到别墅区附近时，把车熄了火，不开心地向小叔张开手臂，认真地说:“小叔，要抱。”
小叔便叹气与他拥抱。
他又问:“小叔，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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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系？我们能够算是情侣吗？”
小叔沉吟片刻，在他等得心慌胆颤的时候，才慢吞吞地答了一句:“好吧，既然你这么问我了。”
程焕臻认认真真地捧住小叔的脸，亲吻，郑重地说道:“那小叔你可不要真的生病。不然我会心疼，会伤心，还会很担心。”
小叔的睫毛灵动地眨了两下，眉眼忽然弯起，说:“放心，我当然不会让自己难受的。”
小叔向他落下保证，很快便脚步轻快地下了车，转过拐角，消失在了视野里。
由于小叔的承认而变得欣喜的情绪，只堪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当小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时，程焕臻一时间觉得世界又变得空落落的了。
……小叔去陪他的新弟弟了。
小叔点亮过他的世界之后，又要去点亮其他人的世界了。
这种想法让程焕臻接连几天的工作效率都极其一般。
他忍不住地隔三差五就要看一眼绿信，瞧瞧小叔回没回他的消息，有没有和他说些什么话。
要是没说话，他就会忍不住地去想，此时小叔是不是正在与温绍卓做着什么亲密的事情。
……就像当时小叔叔会对他做的事情一样？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一月十三日，他的二十三岁生日当天。
小叔在温绍卓仍在家中的情况下，特意找了借口偷溜出门，卸了妆，邀请他一起出门去过生日。
……小叔当年还是程翌明的时候，有为谁而请假离开过他的身边吗？
没有！
但是现在，小叔为了他向温家请了假！
……他对小叔来说，也是不同的！
程焕臻这些日子的所有忧愁与不开心皆尽散去。
哪怕小叔在为他过完生日之后，跟他说了一句:“这段时间我要忙着单子收尾，你不要来找我，不然我怕暴露。等我忙完会来找你的。”
他也只是捧着小叔，亲着、亲着，然后沙哑地回答:“好的，好的，都听你的，小叔。工作辛苦，早点回家，我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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