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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漫长的告别（21）
◎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是一对？◎
这天晚上没有退役聚会什么的活动,在球场上久久不愿意离开的老将都没有心情，安东更别提了，等因扎吉兄弟带着托马索回到车上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眼睛也有点肿。
一直回到瓦雷泽,安东都不愿意主动开口说话,菲利波能稍微好一点,当西蒙内和托马索努力活跃气氛的时候,安东才会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哼表示自己在听。
在瓦雷泽因扎吉的房子里，詹卡洛和玛丽娜早早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从送你去足球学校开始,我就在想这一天的食谱，没想到居然等了这么久。”
“妈妈，这不好笑,”菲利波探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美食，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用控制自己的饮食了，但这样的好消息总让人提不起劲，“我本来想着你还能再等两年。”
“那时候我早就忘了要给你做什么了！”
在美食与家的温馨气氛下,几个从圣西罗回来都垮着脸的人终于都缓了过来，詹卡洛问到菲利波有没有计划好退役之后要做什么,“打算去哪里开始你的教练生涯？”
菲利波懒洋洋地喝了一口酒，今天他可不需要忌口，“我正式退休要从明天开始算,怎么能今天就问我这种问题啊爸爸？”
玛丽娜听懂了,“你的教练证什么时候能考下来？实在不行可以问问蒙内,不过蒙内我记得你也废了不少功夫。”
托马索哈哈笑出来,对于一个被考试折磨的小朋友来说,看见爸爸也要学习实在是新鲜又解气，尤其爸爸好像学习也不太好。
西蒙内讪讪地蹭了蹭鼻子，“妈妈！我那时候在带青训，没时间写论文而已！”
“我也只剩最后的这篇论文了，”菲利波又喝了一大口，顺势栽到安东身上，安东顶了顶肩头，被他嘟囔着拍了拍，“安东本来说好要和我一起学的，后来又犯懒。”
“我以为教练证是要考试，”安东捏起了小鸡手，“做毕业设计这种事，一辈子干一次就够了，和你们这种没写过论文的没话说。”
“你不是只上到高中毕业吗？”
如果是菲利波或者西蒙内说这话，安东高低要怼回去，但现在看向他的是一脸好奇的托马索，安东只能心虚地咳两声，“那也不妨碍我讨厌写这些。”
安东其实也有点想喝酒，他已经很多年不怎么喝多了，只偶尔佐餐的时候配一小杯，现在他突然有点怀念喝多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但詹卡洛和玛丽娜刚劝他多想想马上到来的欧洲杯，他立刻就没话说了。
一顿美好的晚饭，安东总算不在去想他是多么狼狈地从圣西罗看台上逃走的，因扎吉喝得有点多，饭后让家人在家好好休息，自己拉着安东回了安东的房子，连Tibo都被扔给了想玩狗的托马索。
“你想干什么？你喝酒了，今晚什么都做不了。”
“我单纯的想过一个二人世界不行吗？”
安东好笑地看着他，“Tibo在我们也是二人世界。”
“得了吧，我明天还愿意去把Tibo领回来，已经是超级好的比格主人了。”
这对因扎吉来说该是个特殊的夜晚，但他想不出什么创意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翻出比赛录像看一晚上，两个人最终随便换到一个付费电影频道，看了一遍几年前上映的《2012》。
因为对灾难片不感冒，两辈子安东都没主动看过这个电影，因扎吉就更别说了，电影不是他的小爱好，他只在安东和他一起的时候，才会对这些消遣产生一些正常人该有的兴趣。
一直看到快结尾，安东才恍然意识到这个电影居然有点好看，因扎吉也很给面子地没有睡着，尽管他说自己喝多了不愿意好好坐着，一直枕在安东的大腿上。
当主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带着家人来到西藏的时候，因扎吉突发奇想地转头，“我们到时候也能过去吗？这里一定离你的家乡很近吧。”
安东假笑，“首先，这肯定比你开遍一整个意大利远，其次，维苏威不会放过我们的，电影里不是都演了吗？”
“那真是太遗憾了，”因扎吉摇了摇头，头发蹭得安东大腿发痒，但他紧接着又笑了，因为想到了他们之前去参观过维苏威火山博物馆看到的照片，“等到世界末日那天，我们还是在家待着吧。”
他伸手暗示般捏了捏安东大腿上的软肉，安东诡异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干嘛？别做梦了我不会和你一起的，等人类文明延续下来，他们只能看到你在火山爆发的时候还打手枪。”
“嘁，你真是太不懂浪漫了。”
“那叫浪漫吗？”
在他们无聊的贫嘴声中电影放完了，因扎吉虽然说的起劲，但因为看电影的时候又喝了一点，他的酒劲完全没有散去，嘴上说着要立刻实践一下之前的浪漫畅想，被安东拉进浴室的时候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
“你这么喝都不难受吗？”安东无语地拉着因扎吉的领子，免得他洗脸的时候一头磕到水龙头上去，以前他喝多的时候因扎吉也会这么干，或者直接上手帮他洗了。
因扎吉没听见他几乎耳语的声音，自然没办法回答，安东也没再多说什么，下午的那场比赛仿佛已经是梦里的一样，但他知道因扎吉只会比他更难过，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等躺在床上，因扎吉也早早睡着，安东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却一时半会没办法下定决心进名人堂。
以前因扎吉发现端倪的时候，安东曾说过早晚会告诉他名人堂的真相，到今天安东却犹豫了。
名人堂里的名人再智能，也和真人不一样，安东不止一次问过系统，系统表示他们已经修复了早期巴乔保留进入名人堂梦境记忆的bu，他还有试探过已经进入名人堂的队友们，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等到明天，他该怎么和皮波解释呢？皮波不会有记忆，他说什么都没办法验证。
还有名人堂里会见到的那个因扎吉，安东想也知道保留了因扎吉全部性格的人在解锁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真正被逼迫退役的那个人，在梦里都没办法记住恣意奔跑的感觉了。
想到最后，安东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解锁的人，但他也不愿意再纠结下去了。
名人堂里的老伙计们来的很齐，都等着看热闹。安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队友谈恋爱的事就成了大家公开的秘密，马尔蒂尼居然没想过阻拦，绝对ooc了，这也是安东确信他们不是真人的佐证之一。
“怎么拖了这么久，我们都等半天了！”
“比利着急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们刚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我们不要催。”
雷东多轻轻一句话换来了鲁伊和阿尔贝蒂尼疯狂的大笑，科斯塔库塔和马尔蒂尼不爽地冷哼着，安东挤在唯一没有笑话他的巴乔身边，当然，巴乔大概率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种时候他总是放空。
待解锁的人物卡片早就等待多时，过去一年安东看着它每天比之前更亮一点，现在终于黑影散去，穿着红黑球衣，模样仿佛刚来米兰没多久的因扎吉慢慢睁开眼睛。
他和马尔蒂尼刚来的反应差不多，一脸懵地打量着围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坏笑的队友们，看到安东的时候神色生动了许多，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又憋回去了。
“恭喜你顺利退役了，皮波。”因扎吉的偶像巴乔是唯一一个正经说话的人，尽管他和因扎吉合作的次数不多，但他还是很欣赏这个成为意大利出名射手的后辈。
因扎吉仿佛一瞬间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甚至都不需要信息接收的时间，他接受了巴乔的拥抱，“谢谢你罗伯特。”
他又和其他队友挨个抱过去，等到安东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安东也一直在默默打量他，看着因扎吉熟悉的脸，他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他真的只是系统的npc。
“安东？你又没有退役，为什么你也在这儿？”
两个人刚要拥抱，旁边就爆发出欢呼掺杂着咒骂的声音，鲁伊科斯塔喜气洋洋地朝科斯塔库塔伸手，“你赌输了，我说皮波肯定不会知道他和安东是一对！”
安东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名人堂里的npc哪儿来的钱，为什么他们这么热衷于打赌呢？
因扎吉立刻站直了身子，“我们是一对吗？那你是不是该换一种迎接的方式？”
“你想多了皮波，不要听他们胡扯，”安东说出了因扎吉解锁之后的第一句话，他别扭地完成了刚才的拥抱，并没有亲上去。
“太遗憾了，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呢。”因扎吉垮下脸，夸张地叹气，安东没有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因扎吉像所有刚来的名人那样，无师自通了搞懂了名人堂里自带的任务和换装功能都是什么东西。
老伙计们在发现无戏可看之后早就自己到一边解闷去了，他这才有机会和安东单独说话，但安东表现得兴致缺缺，他好像更愿意去练球，没看雷东多还在等他吗？
“我看这些衣服我都很喜欢，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来给我做任务？”因扎吉一件件翻过去，最后视线停留在一身xx的新品潮牌套装上。
安东没想到他会选这件，因为这完全是安东平时的风格，他还给拍过广告。衣服和因扎吉从来不太搭，但是在名人堂里万一呢？而且有时候很喜欢给因扎吉搭配成这样，只不过憋着不说而已。
他有点跃跃欲试了，“你的衣柜里居然会有这件？其他人的都没有。”
“你给其他人也都解锁衣服了吗？”因扎吉酸不拉几地抿了抿嘴，但安东根本没看他，“不然你猜费尔南多的破洞牛仔裤和保罗的蕾丝边透视短袖是怎么来的？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穿这些”
因扎吉快有点憋不住了，可惜安东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雷东多在叫他，在欧洲杯开始前，他一次训练都不能懈怠。
因扎吉眼睁睁看着安东跟着看上去很年轻的雷东多走到球场上开始练球，安东完全是后腰的踢法，他不觉得安东这是在图好玩。
从这个赛季他开始招惹阿莱格里之后，因扎吉心里就冒出了一个谜团，现在这个谜团似乎要打破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和德米他们去打牌？”马尔蒂尼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你很爱足球，不过已经退役了没必要这么辛苦，或者你也上去踢踢？只看着安东做什么？”
“咳咳，我一会儿就去，”因扎吉坐正了身子，打起精神，“安东为什么突然开始练后腰呢？”
马尔蒂尼瞥了他几眼，看样子因扎吉没有得到青睐，也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系统里复刻了性格的npc，真正能进入到名人堂里的人还是只有他和安东。
可惜皮波被蒙在鼓里了，安东这个臭小子显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马尔蒂尼幸灾乐祸了一会儿，没有拒绝解答因扎吉的疑惑，“安东要改位置，他想成为米兰的绝对主力，为了赶走阿莱格里。”
“这可行吗？所以他才一定要参加欧洲杯？但是他到欧洲杯也是后卫吧，还是说”
因扎吉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如此热络的马尔蒂尼，突然感觉有点古怪。
两个互相试探的人就这样坐在场边看着安东训练，幸好另一边的牌局人够了，不然鲁伊科斯塔和阿尔贝蒂尼这几个心眼多又蔫儿坏的人肯定要搞点小动作，巴乔说不定也要跟着干。
马尔蒂尼拿他们这些一点都没有分寸感的老队友一点办法都没有，真人还会收敛一点的脾气，到了名人堂之后肚子里的黑水直往外冒，德米明明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这么爱整人啊？真搞不懂比利怎么敢和他们玩的。
安东开始训练之后就忘了场边的人，日常可以积攒的积分很快就够给换一件基础的衣服，安东虽然一直不太想和那个让他犯了欢乐豆效应的npc因扎吉交流，手上还是诚实地立刻换了一身尤文9号的队服出来。
换上衣服的因扎吉立刻变年轻了一点，这是他刚到尤文不久，才26岁时的模样，头发也不是留了很多年的中分头，额前还有翘起来的小半截发梢，显然是提前抓过。
尤文宽松的上衣和黑短裤穿在他身上顺眼多了，安东在心里拉踩了一番皮尔洛现在的球衣，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他那穿着有点透的黑色球袜的小腿。
因扎吉当然感觉到了安东不错眼盯着他的视线，心里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了，面上只是舔了舔嘴唇，殷切地看着安东，“我想踢场比赛，你这边可以打开吧？”
安东老实地开了一场，是03年米兰的一场联赛，因扎吉穿着尤文的球衣大大咧咧地站在舍甫琴科旁边。
模拟训练赛的npc智能程度低得多，没人在意因扎吉身上的衣服，米兰人纷纷给他传球，包括那个还有着圆乎乎脸颊肉的小年轻安东，会从后场像风一样窜出去给他送助攻。
因扎吉显然很兴奋，他上来就进了一个球，但显然不满于此，接下来他表演了各种射门姿势，甚至还开始回撤接应，给别人做球，这都是20多岁刚来意甲没多久身体最好的因扎吉才会干的事。
等进球后他一如既往地狰狞着表情冲向场边，看台上看不清脸的球迷们高喊着超级皮波的名字，一个人训练的时候都假装有球迷来庆祝的人显然对此适应良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一连踢完了一整场，进了五个球，五子登科是现实生活中的因扎吉从来没有过的成绩，等他兴奋地喘着粗气回到场边，却发现安东看他的表情并不算好看。
“怎么了安东，你不为我高兴吗？”
“怎么会？你进了五个球，可惜你不能把这个皮球留下来。”安东扯了扯嘴角，因扎吉从裁判手上接过的球闪了一道光消失了，在他把皮球递给安东之前。
因扎吉撇了撇嘴，他的激动褪去了，“好吧，有时候事情总是不那么圆满。”
安东耸耸肩，“你该去和德米他们打牌了。”
“你不一起来吗？”
回答他的只有安东转身离开的背影，在名人堂的门后消失了，因扎吉很快知道，安东离开了系统。
每次退出系统后安东都会闭一会儿眼睛，这样才能适应睁眼后的黑暗。酒味已经散干净了，他能感受到身边因扎吉平稳的呼吸声，和头顶钟表秒针沙沙转动的声响。
他放轻动作爬起来，俯身趴到因扎吉身边，在黑暗中，他勉强能看清因扎吉睡着后没有什么表情的五官，和刚刚在场边疯狂庆祝的那张脸慢慢融合。
半晌，安东轻轻叹了口气，几乎带上了颤音，埋头到因扎吉的枕头上慢慢蹭了蹭。
“你怎么不睡？”
因扎吉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安东感觉一只手轻轻放到脑后，他闭了闭眼，“我把你吵醒了吗？”
“算是吧。”因扎吉的手挪到他的脸颊上，制止了安东的道歉，两个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没关系亲爱的，我刚好有话想问你。”
“什么？”
因扎吉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友善，“你的名人堂是什么？我们刚刚在那里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是一对？”
安东彻底傻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到欧洲杯的，但那样显然又要日万还多，我写不过来了oz
第429章漫长的告别（22）\\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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