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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怎么样才能让沾着蒜的刀更多地接触西瓜呢?陆听安的办法就是把西瓜切成块,这样每个面都有蒜香味。说干就干,他欻欻几刀下去就把整块的西瓜切成了块,大小匀称。
冬天的西瓜是大棚培育出来的,因为反季节而价格昂贵,有钱人家才买得起。同样的,它的卖相也很好,红粉红粉的果肉上衔着饱满的果汁,甜香味浓郁,居然还是个无籽西瓜。
蒜了,有点浪费。
陆沉户见儿子这么贴心,拿了叉子想尝一块,手才刚朝着桌上的果盘伸过去,边上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横过来挡住他,握住他的手腕一转,眨眼间就卸下他的叉子戳在了其中一块西瓜上。
陆听安松手,端上果盘,“爸,你就不要吃了。”
陆沉户一愣,难过的情绪都还没有酝酿起来,又听到儿子说:“大晚上吃这种高糖水果对你的血糖不太友好,西瓜性凉,多吃两块还容易起夜,影响睡眠。”
跟表演戏剧变脸似的,陆沉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灿烂得好像凌晨十二点升起了初晨的太阳。
“诶,不吃不吃。那要不应州也别吃了?你们都忙了一整天,睡个好觉。”
他想去接陆听安手上的果盘,被他一个侧身灵活地躲开了。
陆听安平平稳稳地往外走,语气不阴不阳,“不,他得吃。”
……
大厅,顾应州支着脑袋当了几分钟沉思者后,终于有点复盘出来陆听安生气的转折点。
两人从大朗村回来的时候,一直都聊得好好的,他有意让自己的行为和话语都超过搭档的边界,陆听安也没有对他表露出一丝反感,反而欣然接受。所以他认为听安跟自己是一样的,能够接受跟男人认真地拍拖一次,他的过去和直男言论,只不过是没有遇到最合适的而已。
好像是从他说了“妻子”以后,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问题百分之九十九是出在这个妻子上了。
但是问题是这个称呼为什么会有问题呢?
顾应州认识、接触过的人很多,但要说交好的朋友,那真没几个。运气很好的是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前几年出柜了。
前几天他特地找了个时间请那个朋友吃饭,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些跟男人拍拖的知识点,包括且不限于怎么称呼对方这个问题。他朋友说他称呼自己的伴侣,就是叫的老婆,因为想要长久地跟对方走下去,所以用更亲密一些的称呼。
老婆跟妻子那不是同一个意思吗?虽说大多数情况下是用来称呼女性,可那位出柜的朋友是专业的。
各种想法都在陆听安走出来时停止,顾应州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到沉甸甸的果盘被放到他手中。
“吃吧。”陆听安颔首。从他泰然自若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恶作剧的端倪。
顾应州低头看了眼西瓜上孤零零的叉子。
刚想说自己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跟在陆听安身后出来的陆沉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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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顾应州笑得有几分勉强,“太好吃了,想多吃一会。”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陆沉户不疑有他,跟他交代了两句灯在哪里后就转身跟着上楼了。几乎是他刚上楼关上房门,顾应州就端着那盘西瓜急急去了厨房。
进厨房第一步,漱口后猛猛灌了一杯白开水。又从水果篓里找出一颗人参果吃了后,才觉得嘴巴里那股恶心人的味道被压了下去。
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后,他把西瓜都倒进垃圾桶里销毁。陆沉户一般是不会进厨房来的,明天早上可能会有佣人看到垃圾桶里的西瓜,但是他们不会多嘴,只会当雇主吃不完随手倒了而已。
浪费是浪费了一些,可谁又能轻易接受这种味道呢?
面前的水槽里放着一把水果刀,顾应州拿起来闻了下,辛辣气味直冲鼻腔。他蹙眉,有些嫌弃地把刀子拿远了一些。
不愧是陆听安,做坏事都是坦坦荡荡的,一点清楚痕迹的心思都没有。
任劳任怨地把水果刀和果盘都清晰干净,确定上面已经完全没有臭味后,顾应州才清理干净自己的手,离开厨房上了楼。
经过陆听安房门前,顾应州脚步一顿,朝着门板贴近一些。他试图听到些什么,但是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安静得仿佛根本没有人。
关了走廊的灯,屋内略显昏暗的光就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还没睡呢。
顾应州抬手敲门,小声唤,“听安,睡了吗?开门好不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话音落下,安安静静,落针可闻。
房间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传出来,两秒之后,那点微弱的光都从门缝消失了。
这是摆明了拒绝交流。
顾应州没再自讨没趣,遗憾地回到了客房。
……
黑暗中,陆听安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会,他懒懒地张开双臂搭在沙发上,各种情绪和表情都隐匿进了黑夜。
别墅隔音很好,可他这个房间跟隔壁客房怎么说也就只有一墙之隔,拿东西放东西的动静都能以墙壁为介质传到这边来。
陆听安能清楚地感知到顾应州解了皮带,往沙发上丢衣服的时候,皮带的那个金属扣打在墙上,哒的一声。还有他的配枪,应该是放在了床头柜,音色是清脆的。
直到两分钟以后,隔壁有浴室的开门关门声,陆听安才懒洋洋地起身,也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
失恋并没有让陆听安失眠,可能是情场失意、觉场得意,他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梦魇如期而至。
睁开眼的时候,陆听安意识到自己是站着的。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周围是雾蒙蒙的一片,方圆一米以外的地方全是雾气。
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摸索着往前走时,左脚落下,却没有落在实地。脚下的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也成了雾,一脚踩空,心脏悬空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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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身上多了两周不到的格斗基本功,双腿微微岔开、膝盖微屈稳住了身子。
他低头往下看去。
高架上的铁板是网格状,刚好脚下还锈空了一块,让他从小洞成像中看清了挂在底下的人。
那是个赤条条的人,他的手和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双手拉直越过头顶被挂在栏杆上。他膝盖、大腿等几个部位也用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因此他完全没办法小幅度地动弹,只能跟蛹一样前后蛄蛹。
陆听安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整个脑袋都被一个麻袋给裹起来,脖子处缠着好几圈绳子,还在前面打领带似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用怎么想,陆听安就猜到这是谁的杰作,这里除了白少还真不一定有第二个人会这么恶趣味。
察觉到底下的男人似乎正在蓄力,准备奋力一击,陆听安赶紧出声叫住他,“别乱动了!你想死吗!”他语气很不好,冷漠又不耐。
蛄蛹的男人愣了一下,人倒是不动了,但是开始大声呼喊,比他乱动还烦。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把我绑在这里?我跟你有什么愁什么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听安不吭声,懒得理会他乱泼脏水的话术。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脚下悬空,手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已经开始有抽筋、破皮的趋势了。男人害怕的心理打到顶峰,他脑中出现了很多自己可能处在的境遇,或许脚下是猛兽、是冒着热气的开水锅也有可能,总之掉下去就难逃一死。
不管自己惹到了什么人,他只想活着。
“求你了,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想要让我拿什么来弥补都行,钱?女人?还是别的任何,只要留我一条命!”
“放我下来吧,我求求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能不能先把我头上的破布拿下来?有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我有很多钱的!我是港城——”
话还没说完,陆听安已经出声打断了他,“闭上你的嘴,有时间冲我大喊大叫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狗命。”
男人哑声,脑中飞快闪过很多人,可就是没有哪个能跟这个声音相配对的,“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陆听安没好气,“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素不相识,不是我把你绑在这里的。当然,我跟你之前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却有了,你要是再敢跟蚕一样拱,我马上割断绳子送你去见上帝!”
“别别别!”
男人吓得惨叫,别说动,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任由自己的双脚垂下去,直挺挺地像一条死鱼。
人不动了,嘴巴却还在蠕,“听你的声音,你好像还很年轻?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全职儿子。”陆听安张口就来。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加焦虑,不想他动弹,就只能出声示意自己还在。
男人愣了会,似乎在思考全职儿子是个什么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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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反正听着不是什么好事业,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该用什么条件去吸引上面的男人。
于是他软化了声音,好言相劝,“我是开公司的,说不定你之前还想来我公司上班。年轻人,你救救我,要是这次我能安全地活下来,等离开你随便跟我提条件,就算是来我公司上班也是可以的。钱,要钱也行。”
陆听安缓缓蹲下身,研究该怎么用一己之力把一个比自己重了不少的男人拉起来。
嘴上他漫不经心地应,“安静一会,你不一定比我有钱。”
钱能养人这句话,从比较大众的情况来看是十分准确的。这个男人一身都是肥肉,可见平时没少胡吃海塞,在目前的港城、很多人连温饱都没有解决的情况下,他的这个状态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富态。
但要说很富,那肯定也是没有的。因为当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就不会再只专注口腹之欲了,他们会开始研究怎么让自己的体态更好,让自己在生意场上看起来更有气势。
因此真正的富人只吃精,还会花很多的时间强身健体,反而肥的就少。
再有就是气势了,连跟人谈判都是鬼哭狼嚎的,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男人是怎么变得有钱的。或许命里有发财的运。
听到陆听安的话,男人又沉默了两秒。
然后,“哈哈,年轻人嘴巴真硬。”
陆听安冷笑,“你想摔下去看看是水泥地硬还是你的后脑勺硬吗?”
男人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没穿衣服冷的,还是陆听安的话把他给吓到了。
捆着男人的那根绳是挺粗的,但这不意味着他安全,在这摇摇欲坠的铁架上,没有安全可言。
陆听安注意到高架的旁边有一根铁棍,他想或许这一根铁棍能够让男人借力,把铁棍从窟窿里放下去,顶住他的膝盖,也许能让他稍微舒适一点。
这只是猜想,毕竟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但是试试总没什么的。
陆听安正准备实施,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却又再次出现了。
“听安,你想救他吗?”
陆听安动作一顿。
男人也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既然是跟高架上那个男人一起的,那肯定对他无害。
男人喊到,“喂!你们有两个人,合力救救我啊!你们两个人难道还做不到吗?”
陆听安眉心一跳,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人这种生物,真的能蠢到这种程度吗?听到他的声音能联想到罪魁祸首,听到白少的声音后却觉得对方是好人了?真是愚蠢至极。
白少也觉得新鲜,若有所思地笑了声。
不过他没有理会男人,而是追问陆听安,“听安呐,我说,你要救他吗?”
陆听安烦躁地蹙眉,“如果我说是呢?”
白少知道他,也不生气,只是用更加深沉一些的语气道:“如果我说,他是杀害你的真凶呢?”
陆听安顿住,神情莫名起来。
白少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原主已经死了,继承这幅身体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原主死于何时是何原因,他甚至知道真凶。
他是谁?
这个疑问在陆听安的脑子里逐渐扩大,从一个阴影变成了谜团。
会是梦魇吗?他想。
除了梦魇,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东西能够把这些事了解的这么透彻的。而且这个白少还可以没有实体……
难道真的是梦魇?
陆听安愈发觉得,所有事情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却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写不及,准备熬夜再写点
饱饱们别等,明天来看吧~
第183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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