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7章韩旷轻
“说完了？”林稹心烦意乱，只能板起脸问他。
韩旷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微蜷，又忍不住去看她。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目光里满出来，灼热地几乎要把林稹融化了。
当林稹回望他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地眼睫微颤，带着些微不安和忐忑。
林稹瞧得心里发软，再也板不起脸搪塞他了。
韩旷很好。
只是不合适，真得不合适。
四目相对，林稹略略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韩旷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果然，他听见林稹轻轻道——
“郎君怎么做是郎君的事，与我无关。”
韩旷霎时脊背僵直，唇齿尽数抿紧。
那些殚精竭虑的苦心、左思右想的郑重、剖肝挖心的诚恳，都被林稹轻易抛洒了去。
果真是冷心冷肺冷肚肠。
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想开口打个圆场，却又觉得嗓子像是被铁块堵死了似的。
林稹见他神情，自知心狠，眼睛里也有些涩意，唯恐被他瞧见，便偏过头去。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立了一会儿，韩旷才从怀里取出小囊，伸手，递过去。
声音喑哑：“我母亲给你的赔礼只怕多数都是金银首饰，变卖不易。这里有些散碎银两，且给你应急用。”
林稹眼睫微颤，她低头，掩住心里层叠翻涌的酸涩和怅惘。
“不用。”她哑声，唯恐被韩旷听出什么，短促道，“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正殿去。
韩旷伸出的手指微颤，猛地攥紧沉甸甸锦袋，复又垂下手，低声道：“若有一日，我祖父上门……成与不成，但凭小娘子做主。
“旷绝无怨言。”
林稹脚步微顿，驻足一瞬，在韩旷陡然振奋的目光下，终究错身而过——
韩旷神情黯黯，目送她步出偏殿，见她不曾回头，胸膛起伏，深呼吸数次，终究背过身去，仰头去看满殿神佛，再不肯去看她了。
绝无怨言？怎么可能没有怨言？
她既再三拒绝，我又何必强求？
难道天下灵秀的小娘子只她一个不成？
韩旷昂首想着。
可那些木胎泥塑都高大，周遭烛火又不多，于是偏殿就显出一股昏沉沉的可怖来，仿佛慈爱世人的神佛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鬼怪，阴沉、寒栗、惊怖。
加之大相国寺三教九流都有，浪荡子、拍花子……
韩旷低声，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转而又走出殿内。
他行了数步，远远坠在林稹身后，见她安全上了林家马车……
车马辚辚，萧萧作响，林稹走远了。
韩旷立在路旁，看了一会儿，许久不语。
成安敏锐地察觉到自家郎君心情无比糟糕，一时也闹不明白谈崩了还出来送行？都出来送行了，怎么又不高兴？
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啊？他琢磨得头大如斗。
韩旷不知道成安在想什么，他立了一会儿，神色已是如常，只是沉声问成安。
“打探到顾元修住哪个厢房了吗？”
78·第78章……\\x\\h\\w\\x\\6\\c\\o\\m(x/h/w/x/6/点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