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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o)
待他进到里间，却发现林稹已阖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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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旷轻笑一声，在床沿坐下，缓缓喊了声“珍娘”。
然后就看着珍娘翘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韩旷止不住地笑，却没揭穿。
林稹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不免紧张。她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忽觉身侧一沉。
是韩旷躺上了床。
拔步床很大，可韩旷一睡过来，肩膀就挨着自己的肩。
那一点接触，明明还隔着中衣，却源源不断传来热意。
林稹莫名脸热，她紧闭双眼，佯作入睡。
韩旷看在眼里，故意叹息一声：“睡了？罢了，本来还想谈谈方才那事儿。”
林稹一颗心七上八下，眼睫颤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韩旷挑眉问她：“没睡？”
“嗯，刚醒。”
韩旷闷笑一声。
笑得林稹有点恼。
她明知道韩旷是故意的，却还得佯作刚睡醒，迷糊睁眼，放软声音：“我方才好像听见你说……谈谈什么？”
韩旷就定定瞧着她，压着嘴角，清清嗓子才道：“你刚才说的事儿，我想了想，倒也寻常。”
林稹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只茫然地看着他。
假如嫁给高易，嫁给顾元修，嫁给另一个人，她根本不会提这个。她会认命。反正也只是经营婚姻，凑合着过而已。
偏偏嫁给了韩旷。
偏偏韩旷对她有点喜欢。
林稹就是仰仗着他的感情，为自己谋利，借此试探他的喜欢到底有多少？
假如今日没成功，林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无非是小意讨好，努力经营，笑着接受他纳妾。像这世道的每一对夫妻那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可如今成功了。
韩旷答应了。
他竟答应了。
林稹怔怔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韩旷正缓缓道：“论理，十五及笄才开始谈婚论嫁，相看、定亲、三书六礼，一通走完，好些人家要走个两三年呢。”
“若碰上疼女儿的，拖到十八九再嫁都正常。所以你想拖一拖，倒也无妨。”
林稹注视着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长久地凝视他的眼睛。
韩旷被她看得耳根泛热：“如何？”
林稹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多谢你。”
昔日林稹再三拒绝，韩旷却依旧以自己前程要挟娶了她。那在林稹眼里，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一种过于恣意、放肆、带着点胁迫的喜欢。
直到今日，此时此刻，林稹才意识到，原来韩旷待她，是有几分真心的。
愿意克制的，才配称为爱。
他竟然爱她。
“只是你也需仔细回答我，你方才说……”韩旷不知林稹在想什么，他大抵很少说这些，清清嗓子，才顺利道：“成了婚，和我好好过，这话、是真是假？”
林稹在一种莫名的恍惚震撼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韩旷说完，正目不转睛，紧迫地盯着她。
花烛高照，灯火暖融。
他的目光，比烛火还要烫。
林稹捱不住，偏过头去，轻声道：“自然是真的。”
韩旷就不说话了，他强压着嘴角，偏头往外，盯着花烛看，想平复，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有那么高兴吗？
林稹有点想笑，面上热，抿着唇，目光从帐顶的子孙图，看到床尾的雕花栏，就是不去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韩旷才转过头来，长久地注视着林稹，带着某些隐晦的期待、忐忑，郑重地与她说——
“既然如此，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结发为夫妻，百年期白首。
看着韩旷璀璨晶亮的眼睛，蓄满了热忱、真挚，林稹一颗心怦怦乱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我说一下宋代成婚年龄这个事儿。
1以65对已知出生年月和婚龄的夫妻为据，这一组人当中，女人平均婚龄为19岁——《内闱：宋代妇女的婚姻和生活》
这书里罗列的初婚表格：16—17岁：25%18—19岁：29%20—21岁：18%22—23岁：12%
可能比较跌破大家想像，古代并不都是十五岁就要结婚的。事实上，宋代女性结婚占比最高的年纪是18—19岁（足有29%）。
我本来怕资料打太多，大家不爱看，想想还是贴一下吧。
2结发为夫妻，百年期白首：《白头吟》（陈高）
114·第114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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