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你早就猜到了?”
面对失而复得的行李,阿霜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踉跄着后退几步,伸出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林岁,一副被背叛后不可置信、大惊失色的样子,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表演十分投入,动作相当浮夸,想必是奥斯卡小金人的强有力竞争者。
“不是我拿过来的。”林岁抓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把上面沾的草叶扒拉下来,“很可能是老板娘放的,我猜。”
“其实在真正看到行李之前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她想了想,又说道。
“谁?你说的是那个脾气不小、两眼朝天、做菜往死里放盐咸死人不偿命、最后还不忘嘲讽我们两句的老板娘?”
这回阿霜脸上的惊讶表情是丝毫不作伪了。
“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又强调了一遍。
“嗯?我觉得老板娘还好吧。”
“但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日住在她那儿也还行吧。”
“但她做菜往死里放盐。”
……
人的本质果然是复读机。
“你的怨念到底有多大啊……”林岁难得露出一双死鱼眼吐槽道。
“规律三餐、清淡饮食才能身体健康,我要是得了心脑血管疾病不能长命百岁,怎么想都是老板娘的错。”阿霜理直气壮叉腰。
“行吧行吧,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林岁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制止了对方的满嘴跑火车。
这一番打闹过后,被追了一晚上的小姑娘明显放松了许多。
她这才转向正题:“老板娘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时候接上头的?我究竟错过了多少集剧情?”
“不算是接上头吧,只能说是半猜测半直觉。你还记得我们在旅社住下的第一个晚上吗?就是闹鬼的那天。”说到这儿,林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无奈抬手抚额,“差点忘了,那天你睡得太死,什么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晚,林岁在播放《金蛇狂舞》与那些鬼东西对轰斗法、势要争个高低后,她本人自然也没有闲着。
反正已经被吵醒了,还不如找找这些“鬼”的真面目。
她怀疑这是最简单的把戏——将事先处理好的声音,用全方位类似于音响的设备播放出来。
可能是经过了改造,所以格外逼真。
当然,自从战后,地球上总时不时冒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声音或是用了些她不知道的玩意儿造出来的也有可能。
双方声音交响的掩盖下,林岁开始在房内翻箱倒柜,势要找出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在“逮捕”了几位“嫌疑人”后,她又将目光投向门外头那些不安分的鬼影。
为什么它们不进来?
只在外面飘来飘去真的能起到恐吓作用么?
还是说它们进不来?
林岁隐隐有了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毫不掩饰地走到门旁,猝然将门打开,眼疾手快地将灯罩上一物牢牢握在手中。
像是叭叭叭个不停的小喇叭,被掐住了欢快的发声口。
走廊上的鬼影都消失了。
——林岁方才取下的正是睡前被阿霜“先下手为强”,随手搁在灯罩上的“山主”雕像。
至于风啸声,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锁定了墙壁挂灯上的“山主”微缩雕品。
设置这一系列“陷阱”的人似乎非常不走心,皆是小打小闹,机关并不危险更不致命,除了影响人的睡眠质量之外没有造成任何恶果——当然,这一点对于林岁来说已经足够重要了。
它更像是随手而为的恶作剧。但凡这里的住客大胆一些,一切都将如薄纸般一戳即破。
林岁绝非是第一个发现“闹鬼”真相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做这些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单纯恶趣味发作吗?
背后的操控者并不难猜到,能在旅社里布下这么多小玩意儿,老板娘至少也是个知情人。
林岁一步一步走过长廊,站定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下并非一片漆黑,而是亮着一盏温柔的昏黄壁灯。
本该处于深度睡眠中的老板娘此时却微低着头,靠在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抽着一根烟。
感受到林岁投注来的目光,她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坦然与林岁对视。
卸去了白日里的那一份锐利,此刻她暖棕色的眼眸中只有平静、温和,还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悲悯。
林岁质询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
“你们!竟然!瞒着我!夜半私会!”阿霜为自己错过了一幕大戏而扼腕叹息。
“你的感想就这?”林岁斜觑了她一眼。
“能把‘山主大人’们都改造成这类恶作剧小道具,楚老板也挺叛逆的。”小姑娘双手抱胸,故作老成地点评着,“是报复吧,绝对是报复吧!”
“她知道村里都在做什么,但有李越等人的前车之鉴,只能假装信仰顺从融入其中。无法在明面上表态,所以用‘闹鬼’的方法来赶客,想让外来者在了解到相关信息之前尽早离开。要是知道了什么就很难脱身了。”
“就算无法即刻离开,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和警告吧。”林岁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她刚才——?”
“我觉得老板娘那时候不会特地推开窗来,就只为说几句废话。”自认为对楚老板性格有些许了解的某人双手一摊,“所以我刚刚一直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隐晦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