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气氛不对，立马有人上来打圆场，按着方文瑞重新坐下。
方铎出国的事其实并没有大肆公开，但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出国的时间太巧，又是被祖父安排出国，有心人难免怀疑他就是做错了事被赶出国的。
明明从小对他们兄弟不冷不热，居然能为了一个刚找回来的孙子，不顾哥哥的感受，陷他于不义之地。
要不是方棋是真的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他甚至都要怀疑那场车祸是方棋为了陷害他哥自导自演的了！
一个脸方微胖的人在方文瑞旁边开口。
曹京把一杯酒递给方文瑞，“柠檬气泡水有什么好喝的？来，方少，我敬你一杯。”
曹京一怔：“不喝酒？真的假的？”
曹京：“为什么？”
“……”
曹京抬头看了看，他们眼前这一桌，可没几个成年人。
“不能喝酒，享受美食总可以吧？”
眼前的菜肴，用食物摆出了龙凤呈祥的图案，精美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呸，钱友生，你少给老子造谣！”曹京回头道：“信不信老子告你诽谤？”
“别听他瞎说……”
“被诅咒了你还来我家吃饭？不怕下一个就是你啊？”曹京愤愤道：“那几个客人可都是死于外伤，跟我家的菜有什么关系？指不定是遇到入室抢劫，或者做了亏心事被人报复了！”
“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你激动什么？”钱友生道：“我要真怕什么诅咒，今天才不会来捧你的场！”
曹京撇了撇嘴，又继续给方文瑞推荐。
方文瑞之所以愿意来，一是他离家出走无处可去，再就是昨天在这里吃了顿饭味道确实不错，曹京又是他的同学，来捧个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要巴结一个人，首先得有共同的话题，如果能拿捏住方文瑞的胃，还愁方少爷以后跟他关系不亲近吗？
他走到包厢门口接听，眼中很快带上了惊讶：“方棋？他来干什么？”
“不用，不用带他上来，让他在楼下等着。”
既然方文瑞那么讨厌他这个亲哥哥，那他帮忙报复一下，方文瑞应该会很高兴吧？
楼下大堂，方棋确认了方文瑞就在楼上包厢，也没有上去找人的打算，他在大堂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方棋目光在大堂里环顾一圈，随即眉头紧蹙。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被恶鬼打上印记的远不止方文瑞一个人。
谢辞道：“外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致死，伤口上检测有怨气残留。”
方棋又问：“这饭店里死过人？”
“……”
而且就算真的有怨灵，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方棋暗自打量着这家根本不用找就已经被锁定的饭店，忽然眼前打下一片阴影。
“……”
“麻烦把你们菜单上的菜，全部上一遍。”
方棋侧头，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方棋心下微惊。
自己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
方棋：“……”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五官精致，面部轮廓棱角分明，过于出众的脸让他与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像是在一群普通人中间开了十级的美颜滤镜。
是他想问题太投入了吗？
“……”
……
吃海鲜不能有海鲜。
荤素搭配还得把荤素分类。
“先生，您这个要求……”
点菜的人声音温润，完全不像是来找茬的，“我吃东西是讲究了一点，但应该也不是不能做，要不你先去问问你们老板？”
嗯，是讲究了亿点。
这么大的单子服务生也做不了主，确实需要请示一下老板，闻言点点头离开了。
忘了正好。
他刚要收回视线，身旁的目光却又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一抬眼就撞了个正着，也正式看到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