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尸体高挂，有的动物尸体死了也还睁着眼，方文瑞感觉自己就像被吊死的人盯着，盯得他毛骨悚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吊死鬼！
“真是你啊？”
是人还是鬼？
“……”
方棋在他确认是人的时候就已经走过来了，看着他叫醒人时似曾相识的做法，眉头微不可闻地挑了一下。
方文瑞一脸莫名，“什么不是你？谁要杀你？”
方文瑞：“你不也没死？”
钱友生像是被他这话引出了什么恐怖的记忆，脸上血色全无，嘴唇都在发抖。
提起曹京，方棋明显感觉到不远处的曹书正身体颤了一下，眼睛热切地盯着坐在地上的人。
“我们是被一群怪物赶过来的。”钱友生喃喃地说：“那些怪物追着我们，身上还挂着人脸，那些脸……那些脸……”
“你怎么知道？”钱友生突然激动，“你也见到了？”
不等他说话，钱友生抬头看见方文瑞身后始终面色沉静的两个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了方文瑞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那你们为什么没事？你们知道那是什么？那些怪物要杀我，方少你救救我呜呜呜！”
全靠同学衬托！
钱友生一愣：“什么？”
钱友生呆滞了半晌，“我不知道啊……”
方文瑞：“……”
然而方棋的脸上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怪物……”钱友生哭的一抽一抽的，不停吸着鼻子，“我……我不知道，我晕过去了，曹京他……他被一条狗叼走了。”
“我……我……”
方文瑞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正要再劝，手上却沾到了一点儿湿意。
艹！他不会沾到钱友生的眼泪鼻涕了吧！
正想着，他的脸上又落了一滴不明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倏地意识到了什么，方文瑞猛的一僵，他缓缓侧头，一颗不明生物的头，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长长的舌头垂在他侧上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车间，终于成功止住了某人绵延不绝的哭声。
方棋目光在车间里环视一圈，随即蹙眉。
它们没有自主意识，但行为统一，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
第011章 激怒
短短几个小时的接触，方棋在他眼里，已经是安全感的具象化，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而且身上没有人脸那么诡异的东西。
方文瑞下意识想去扒方棋的肩膀，伸手之前想到了之前的警告，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方文瑞下意识的惊呼还没出口，只见方棋轻轻一抬手，扑过来的鹰像撞击在什么重物上一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垂直落地了。
方文瑞跟着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为什么某人拍起来就跟拍蚊子一样简单？
几乎所有的动物尸体同时发动了攻击，阵势十分骇人。
方棋已经冲上了前，一锤一个动物小朋友。
方文瑞：“那代表什么？”
方文瑞：“？”
寅迟对他的智商感到担忧，无奈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就是无差别攻击，逮谁咬谁。”
他又转头看向前面，方棋一个人应付一群“尸体”，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尸体之所以是尸体，因为它们已经死了，可现在它们死了还能动，倒下去了又会再爬起来。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啊。”
寅迟轻笑一声道：“去吧，你一个人，填饱它们三四只应该不是问题。”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方文瑞再度迷惑。
浓雾里，方棋轻松反击着一只又一只锲而不舍扑向他的动物怨灵，怨灵们对他百击不中，身上怨气越来越重，攻击也越来越急躁，它们的利爪不断伸长，血色的大口不断张大，嘶吼也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明确表达的声音。
“嗬……嗬呼……”
“还给我……”
方棋茶色的眸子微动。
不管是饭店里的怨灵，还是这里的，它们的尸体被感染，其实也是怨念的一种衍生，它们的行为动机，和侵蚀它们的怨念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