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多了一个例外。
和外面杂乱荒芜的院落不同，办公室装修得十分现代化，高级灰的主色调，地上铺着地毯，精美的壁纸挂在墙上，而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空无一人，办公室的主人正躺在靠窗的沙发上，对着铺满了整面墙的电子屏幕打游戏。
“……”
方棋：“你再继续打游戏我立刻向地府举报你。”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下属？
“售后系统运行了这么多年都没出毛病，怎么突然bug了呢？”
他站在沙发旁，看着谢辞蹲下身给方文瑞检查，然后尝试手动清除他的记忆，微弱的荧光在方文瑞额头上闪烁，半分钟后，谢辞收回手，起身道：“不是系统出了bug，有bug的是他，他的记忆无法清除。”
谢辞答非所问道：“地府招聘鬼差，有一项重要的考核你知道吧？”
只有达到地府规定的承受数值，才有资格成为鬼差。
谢辞有些严肃道：“如果强行清除，他就傻了。”
他觉得这人现在也没有多聪明。
“他为什么会是这种体质？”
方棋默然不语。
谢辞又笑了一下，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个知情人在，你的行动会方便许多。”
他不需要这种方便。
“但也别让他过多的接触那些东西，普通人被怨气侵蚀过度，你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方棋挣扎道：“没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
方棋顿了顿，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寅迟的脸，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选择闭口不言，提起方文瑞转身就走。
先回方家再说。
于是方家别墅里，由于方文瑞失联之后又失联，早已经急得跳脚的几个人，正联系人全城搜寻的时候，看到方棋大步走进了别墅大门。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走进门的一大一小两位少爷。
……
方云松说话之后，立马有人上前，手忙脚乱地把人从方棋手里接过来，从头到尾好一番检查。
长宁街浓雾散去的时候，方云松就得到了消息。
之所以没有直接让人把方文瑞带回来，是怕他当场闹脾气不肯回来，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所以知道了人是安全的之后，就让人等在了外面，没想到眨个眼的功夫，两个人都从现场凭空消失了。
方云松下意识就觉得是方棋对他做了什么，出口的语气也满是质问。
方云松：“……”
他看了看都快被折成一百八十度拎着进门却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的人，方棋管这叫“睡了”？
方云松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好好好”，“那你又是怎么跟他到一起的？你去凤凰饭店找他干什么？谁让你一个人擅自出去的？”
方棋深深地觉得，方文瑞那“十万个为什么”，可能多少有点遗传。
这种情况再解释都是多余。
他和方云松对视半晌，率先移开视线，“知道了，下回我让他死在外面。”
方云松：“？？？”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方云松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声道：“你说什么？你……”
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方棋走进客厅的背影，“你没看到小棋也很累了吗？”
方云松仍旧不肯罢休，“你也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方云松：“我……”
其他人同时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没听到。
她吩咐了管家把方文瑞送回房间休息，又担忧地看向了楼上。
林淑云心里倏地抽搐了一下。
他上楼回到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
中午十二点过，窗外已经是烈日当空，明晃晃的太阳炙烤着地面。
他房间里的隔热窗帘不知道被谁拉上了，还开了温度适中的空调，环境舒适得让人一点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饿了。
不料刚一推开门，早有人等在门外。
高振华穿着一身管家服，对他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