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良久,刘福果然咬着牙开了口:“我不会告诉你的。”
刘福突然抬头,用血丝遍布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狠厉道:“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帮我布阵的高人才是拯救我们的人,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他是谁!你死了这条心吧!”
方棋压下心底的冷笑,“底层的人?你们即将开发的城中村里的居民不是底层的人吗?你们养出来的东西跑去河对面的居民区里杀人,这就是你口中的高人对底层的人的拯救?”
“……”
刘福:“……”
居然还有一具尸体能动!
方棋漠然道:“不是漏网之鱼,我特意留的。”
很快他就明白方棋想干什么了。
刘福顿时吓得连连后退,脸上爬满了恐惧:“不要!不要……啊啊啊!”
方棋看也不看直接转身:“走吧,离开这儿。”
应该是远处的正常人察觉到了异常的味道报了警。
凌晨的车并不好打,但是等家里派车来接时间更长,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就近打车,上车的时候,还被司机嫌弃了一把他们身上沾上的臭味。
路上网约车和路边的警察擦身而过,没人注意到出警的警员里,有人正拿着调取的监控视频对领导做着汇报。
喻明忠原本只是例行查看,没想到在监控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旁边的警员说:“不知道,局里刚接到报案不久,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排查……需要联系他来配合一下调查吗?”
他想到了上次方棋回给警方的一句:“没空,少烦。”
“好的,喻队。”
上次在凤凰饭店出了命案,方棋就在现场,今天方棋来了华城集团,他们晚上就接到了疑似发现抛尸地的报警。
而且,谁他妈抛尸抛在市区贼有名的房地产公司楼下?脑子抽了吧?
*
其实路上开着窗,他们身上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是知道自己去过什么地方,没人能忍受自己还穿着被尸臭浸过的衣服。
“我爸真的没事了吧?”
方棋推门下车,看着司机把车开进车库,才转头又一次应道:“嗯,因为你把他的头扯断了,所以得养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他瞬间消停了。
他倒是自在。
他们去医院的时候,林淑云已经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赶过去了,见到寅迟她是很意外的,但在方文瑞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寅迟成了不可貌相的世外高人,林淑云虽然不信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能有多“高人”,但也卸下了防备,让管家把方棋他们送回来休息时也把寅迟请回了家。
毕竟外出了两夜一天,事情结束之后,任谁都会迫不及待地回去自己家里好好休息。
但是寅迟他不走寻常路,他连推辞一下都没有,对林淑云礼貌道了谢,就跟着来了方家。
什么毛病?
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抬了眼,方棋发散的意识回笼时,正巧和他的目光对上了。
方棋只好走过去。
方棋:“?”
方棋被雷了一下,一低头,看到了寅迟放在腿上的杂志,翻开的那一页,图片上展示的衣服,正好是方棋现在穿在身上的一套一件纯黑的宽松T恤和短款的休闲裤。
寅迟微微仰头,忽然看着他说:“这里住的习惯吗?”
这话问得就很奇怪。
他们没到那份儿上吧?
方棋摇头:“没怎么。”
方棋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过去坐下了。
方棋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在车上闻到的。
但方棋还是问了一句:“你不去洗一下?”
“……”
他没太大的兴趣寻根究底,坐了一会儿,他自己起身去拿了瓶牛奶,插上吸管后,就那么咬着吸管发呆。
方棋:“阵。”
“你对玄门世家了解多少?对布阵的人有头绪吗?”方棋问。
玄学本就是阴阳之间的东西,从古到今,所有的玄门也都不是黑白分明的,每个世家有各自出名的手段,这是公之于众的,就像杨威手里的测魂石,能证明他是杨家的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阵法是禁术?”
“……”
那就更奇怪了。
禁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那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