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刘福又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他是在投资？
但是刘福在地下室被逼到绝境也没想过求助，说明他们已经断了联系了。
“你知道炼蛊吗？”
寅迟像是也在思考着什么，缓缓抬头道：“炼蛊，一开始是用毒物喂养，养成之后，让它们互相厮杀，选出其中最厉害的一只，最后让它自己出去捕食壮大。”
起初是靠阵法吸纳过来的阴气和阴灵喂养，养成尸鬼之后，那些尸体对游魂的兴趣已经不大了，也就方云松那种误入的生魂还能下口。
所以方棋一开始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些尸鬼身上的牙印并不是他看错。
到最后胃口越来越大，更是直接盯上了外面的活人。
那扇门只有刘福能打开，说明那些尸鬼就是刘福故意放出去的！
放尸鬼出去就不一样了，杀了人带回来，既能填了阵，警察也无从查起。
方棋默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说：“倒是和炼魂塔很像。”
他只是随口一说，寅迟却是一顿：“炼魂塔？”
“我知道地府里有炼魂塔。”寅迟好像有点急：“你是怎么知道的？”
鬼差知道训练鬼差的炼魂塔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默了。
方棋：“嗯。”
方棋莫名其妙。
他态度敷衍又如实地说：“备考。”
意料之外的答案。
方棋说：“现在哪一行不需要考试？”
说得也是。
危险是肯定危险的，但好处也多，危险和机遇并存。
而且里面除了恶鬼之外没有别的干扰，比谁拳头大就行了。
方棋觉得这是他见这人以来，见到情绪变化最多的一次。
“你考试那么着急干什么？明年不能考？”
急着去投胎。
怎么不关他的事？
可不就是因为他身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线，他现在还被扣在地府当劳工吗？
他目光在寅迟脸上身上游移，来来回回。
找线。
他记得当时找到那根和方文瑞有关的缘线之后，直到凤凰饭店的事情解决，那根线都是一直在的，为什么到了这人身上，出现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方棋：“……”憋闷。
他以为方棋郁闷的还是那个阵。
寅迟脚步微顿：“嗯？舍不得我吗？”
寅迟：“……”
但看着方棋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又很有耐心地站着没有直接走。
寅迟低声一笑：“嗯，但你现在有钱吗？”
有钱的人在睡大觉。
方棋心说也行。
换了手机之后，寅迟是他添加的第一个微信好友。
寅迟没应，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方棋没忍住好奇看了一眼，见他正给新加的好友设置备注，把两个重复的字打进了备注栏：七七。
走！赶紧走！
＊
林淑云有些担心，但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还有外人在。
男人跟她表明了身份，他是方云柏请来给病人做法的。
为了安全起见，她没有直接把人轰出去，而是打了电话给方文瑞确认，方文瑞让她放心，说有高人把那人震住了，他不敢乱来，也不能让他出去。
直到方云松醒来，几人神色各异。
方云柏被鬼吓晕之后醒来，一直魂不守舍，见到方云松醒了，更是多了事情败露之后的恐惧和接下来该怎么办的迷茫。
方棋他们说把方云松的魂带回来的时候，她其实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就像看了一出一个人的无实物表演，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她丈夫不会傻了吧？
方云松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他被拖进了一间堆满尸体的地下室，他还被其中一具尸体把头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