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爱好玄学的，对恐怖这一元素运用得很透彻，有些道具还没开始摆放或制作，就已经很人了。
更让人在意的是，房间四周的墙壁，都是镜面的。
方棋无言以对。
他居然已经觉得这种沉重感很熟悉了。
“……”
方棋又僵住了。
“……你又怎么了？”
方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惚间好像看到镜面扭曲了一下。
两人同时侧头，然后微微一滞。
她就抱着那具断头又断腿，切口处还化了特效妆的“尸体”，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
第043章 社长
朱菁在玄学社, 出了名的标签就是艺高人胆大。
方棋突然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于是缓缓打出了一个：“？”
方棋：“？？”
倏地反应过来什么, 方棋脸色一绷：“谁要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方棋：“？？？”
方棋：“……”
但他好像解释不清楚了。
寅迟被他掀得一踉跄，但也很快站稳了, 没有一点猝不及防的狼狈, 显然早就做好了被掀的准备。
寅迟微笑：“是吗？”
她原本以为方棋会是那种冷面薄情的高岭之花, 应该成熟又稳重, 不会轻易被人掀动情绪。
原来高岭之花也有闹脾气的时候？突然就多了几分人气儿。
寅迟看着角落里动作明显比平时粗鲁了许多的人，不觉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欣然应承道：“好啊。”
方棋：“……”
寅迟嘴角挂着浅笑，耐心十足地等着他。
但方棋更不想被人觉得他是在闹别扭……他有什么别扭可闹的？
方棋忍无可忍地朝他瞪过去。
方棋：“……”
朱菁再次扛着道具上楼时，路过看到方棋的杰作，整个人惊艳地瞪大了眼。
方棋最后把模特的身体摆好，直起身之后点了点头：“嗯。”
“……”
他做的是一个母婴鬼，穿着病号服的母亲坐在长廊里的共享陪护椅上，凌乱的长发遮挡了她的大半张脸，她脸色灰白，下颚干裂，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发丝缝里若隐若现。
这是方棋参加地府公务员考试时解过的一道题目里，突兀地出现在考试情景里，在医院里惨死的一对母子。
但朱菁却只有兴奋。
朱菁完全不知道方棋的心里在想什么，一心扑在他做出来的道具上，仿佛是小女生收到了心爱的洋娃娃。
方棋做事容易沉浸进去，没有寅迟影响他的节奏，他很快就忽略了坐在他旁边的人，也没关注过寅迟一个人在捣鼓什么，所以朱菁问起，他也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同样是一个女人，被一团又一团的黑线包裹，里面不规律地伸出几缕红线，放远了看像是烧焦的肉-体里露出了红色的肌理，那人……那人偶头是断的，但又没全断，头和身体被一片橡胶连接着，就像是没了颈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上面细小的红色凸起像是残留在上面的血肉。
方棋不觉瞳孔微微收紧。
寅迟面色坦然地说：“人偶娃娃啊。”
寅迟：“被吃掉了啊。”
方棋做出来那么逼真的等身鬼模特都没让朱菁被吓到半点，却因为寅迟的两句话让她有点想冒冷汗。
寅迟对别人的夸赞一向是照单全收，又把娃娃递给朱菁道：“找个透明橱柜放进去吧，应该会很有效果的。”
她有点烫手地把娃娃接过来，继续搬着道具上楼了。
“怎么了？”他一脸平静地问。
寅迟又回头看了眼楼梯，“你说那个人偶娃娃？小时候看见的，具体在哪儿早就记不清了。”
不管是在哪儿见到的，看那个死状，估计死后也是一只麻烦的厉鬼。
首先参观的肯定是玄学社的内部成员，其他第一次见成品的人走进楼里，方棋也终于看到了除朱菁以外的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她哆哆嗦嗦地又站起来，看着负责做道具的两个人道：“你俩一开始还说不来，你们可真是太有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