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垂眸，不说话了。
他自己家呢？他爸妈呢？
尹和寅同音，又同是玄门世家……真的有姓寅的世家吗？
又几天后，罗阳煦在医院里被警察带走，消息灵通的学生很快打探到了具体情况，又一轮八卦热潮在学校里传散。
“是啊，听说他放火烧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同学，简直丧心病狂！”
“听说他人进了警局都还不安分，整个人神神叨叨的，张牙舞爪像是在做法，但是一顿操作如猛虎，最后什么都没有。”
“……”
向阳对这种事向来热情，但她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她最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有关寅迟。
他只有在方棋在的时候，才和之前一样不着调，随口就能逗上一句，每次方棋被他惹得黑脸，他又乐着脸再去哄。
向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趁着某次方棋不在，她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向阳：“……”
向阳果断道：“亲他！强吻他！告诉他你离不开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寅迟：“如果他想死呢？”
……
想……想死？
她好像弄错了什么。
“那什么，你说的那个人……有抑郁症？”
“没有。”
抑郁症是纯粹的不想活，但方棋不是。
向阳却更懵逼了，“没有抑郁症想什么死？活得不耐烦了？”
“活着能干的事情不是可多了么？”向阳说：“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放飞自我追逐梦想？”
确实, 人活着总要为了点什么。
向阳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梦想, 是躺在一片金山上数钱。”
向阳坦然道：“梦想之所以叫梦想，就是又梦又想，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不切实际的东西, 还追逐它干嘛？
向阳：“……”
但她觉得寅迟已经不想说了。
寅迟说的那个人是谁啊？她是不是不该问啊？
方棋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也发现了, 寅迟这几天好不容易端坐了一点的身体，又变成了歪向一旁, 用单手撑住头的模样, 然后歪头看着他。
他问：“看我做什么？”
“……”
方棋直接无视他，低头开始总结上一节课的课业内容。
寅迟侧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又开始琢磨向阳说的话，然后露出一点豁然的神色。
……
程锦最近也挺焦虑的。
程家家主程书韵，是林江市驻守的五大世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家主，程锦是她的侄女，说得古朴一点，也是她的关门弟子。
会所的委托是城西区好多个富商一起发布的，酬金丰厚，尤其是确定人选之后，原本哄拥而来的神棍和半吊子被踢出局，最终只剩下了五个人。
不怪玄门的人现在见钱眼开，现在国家愈发严打封建迷信，外界的神棍骗子又层出不穷，崇尚科学的人越来越多，玄术界的生意本就不好做，偏偏最近几年怪事频出，动不动就有地方闹鬼，偏偏没人信鬼神更没人愿意花钱请他们，但是作为玄门中人，有些事看到了也不能不管。
于是很多时候，他们只能义务劳动。
五大世家里，也就尹家有自己的生意可以万事不愁。
所以最后选了程锦他们。
“你说你们碰上了鬼域？”程书韵听到后大惊失色。
程书韵：“……”
“那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一般怀疑某个地方出现了鬼域，玄门中人都会极度重视，需要几大世家的人组团才敢去探一探，每次进去都是险象环生。
还只有几个小辈？
程锦说：“我们运气好，遇到了鬼差出外勤。”
程锦：“嗯，长得还贼好看！”
见她还能犯花痴，程书韵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