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迟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
寅迟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挑眉道：“和我有关？”
方棋琢磨过来之后，吐出来两个字：“活该。”
确实是活该。
这也是游乐场那三个老头！费心亲自到场去试探寅迟的原因。
只是对一个小辈好奇，程家居然不惜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去算寅迟的命？
但他窥的是天灾，救的是人命，现在他的遗像还被挂在程家古宅的大堂里供着，进门的人都能看见。
方棋问：“她要死了？”
这人在咒她姑姑吗？
方棋：“……”
程锦又看向了寅迟，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我姑姑拿他做底，算出了两个字，大煞。”
寅迟依旧吟吟浅笑，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下文。
程锦：“你们……不好奇吗？”
寅迟道：“好奇啊，所以等着你继续说呢。”
她说：“没了。”
他半点不意外的表情让程锦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也不懊恼，干脆坦白道：“这两个字说明不了什么，我姑姑也说，这或许不是由你导致，但肯定和你有关系，近几年林江市不太平，我们几大家接到的委托远比以前多得多，不只是委托，甚至偶尔出去玩，和朋友喝个酒，都能遇到一两只作祟的小鬼，这显然不正常。”
说到正事的时候，程锦的脸明显正色了许多，她有些凝重道：“随随便便就能见鬼，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胡海塞说那些小鬼是别人骗他拐来给自己当食物的，他是被骗的，那么骗他的人呢？
两人顺着程锦的话陷入思考。
“……”
程锦微怔，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程锦眨眨眼，看着现在站在公寓里的人：“这不是找到了吗？”
按理来说是找不到的。
因为某人说要上楼来看“孩子”。
程锦一低头，就看到方棋的裤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色的挂件，那挂件还是活的，正攀着他的裤腿，使劲儿地往上爬……那挂件看着还有点眼熟。
程锦恍然一惊：“傀儡娃娃？”
就听程锦大声道：“娃娃都在这里，你还说你们没同居？”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世上修傀儡术的人不少，不仅是林江市的尹家，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但不管尹家还是其他人，能真正做出傀儡的人不多，大多是由术师操控，靠灵力催动能够攻击和防御的像机器人一样的东西，或许还没有机器人功能齐全。
真正的傀儡师，是可以给傀儡赋灵的，现在在世间少之又少。
寅迟的这个傀儡娃娃显然就是有灵的，虽然迷你了一点儿，但以寅迟的年纪来说，这已经相当厉害了！
傀儡娃娃代表的是傀儡师的意志，也就是说，方棋对寅迟来说很重要，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
人和鬼能有什么结果？
她脱口道：“结婚的时候发我一份儿请柬，我把份子钱烧给你们。”
怎么还扯上份子钱了？
这人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
方棋：“……”
程锦果断地：“不能。”
程锦大惊失色：“不用这么绝情吧？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实在不行我跟娃娃一桌……啊不是，我跟娃娃睡一起，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程锦：“……”
她又看向寅迟，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看到的是那人盯着鬼差笑逐颜开的样子。
于是程锦一个“弱女子”被两个大男人无情轰出了门。
楼上，程锦离开之后，公寓里静了好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耸了下鼻尖，又同时撇开了头。
这点儿味道打破了两个不懂欣赏的人之间的沉寂，恰巧傀儡娃娃在方棋手里挣了挣，把被捏住的小短手挣脱出来搭在他的手指上，还轻飘飘地拍了几下。
寅迟：“嗯？娃娃怎么了？”
他总觉得寅迟他舅舅给自己的文件里有关尹家的介绍少了什么，比如尹家的傀儡。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寅迟随意地送了，他也就随意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