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从汽修厂里出来，到他死亡的地点，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更别提和谁有身体接触。
总不能赵彬还是一个隐世大能可以自己灵魂出窍！
他当时在学校，要不是有寅迟在身边，也不敢轻易灵魂出体。
“停一下。”
喻明忠侧头道：“怎么了？”
……
喻明忠听到方棋的话微微一愣, 朝着监控画面凑近，不禁瞳孔一缩。
赵彬的身体比一根灯杆要宽，看灯杆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他头顶还有两个灯罩, 灯罩间的距离装下一个赵彬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人影在地上拉出的影子，几乎快把灯罩之间的距离填满了。
话刚出口又突然顿住。
那地方除了他和一杆灯, 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投射出影子的遮挡物。
喻明忠大胆猜测：“他身体里有东西？不是经常有恐怖片里说被脏东西附身了, 影子可以照出来吗？”
阅片还挺丰富。
但还是有哪里不对。
喻明忠道：“恐怖片里自然是怎么吓人怎么来，一个人照出两个影子或者……”
如果是被脏东西附身，要么一个身体照出两个影子，要么影子变成脏东西的样子。
灯罩中间, 赵彬的影子更像是等比例被放大, 影子还是他的影子, 是他的身体可以映照出的形状，只是……变大了。
而且赵彬已经四十多岁了, 身体早已经长成定型, 他有可能横着长，甚至有可能缩着长, 就是不可能等比例放大地长。
想着喻明忠又看了方棋一眼。
可就算是因为他们的认知涉及不到这个层面，在匆匆走过的一根路灯底下能这么快锁定“问题”，这人的敏锐也远超普通刑警了。
喻明忠：“……”
方棋根本不搭理他，走近了解剖台，站在他面前直接伸手错过了他的身体。
陈法医：“……”哈？
隔空打尸吗？
不只是陈法医觉得怪异，法医室里另外两人也是五味杂陈。
喻明忠咳了一声掩饰无形的尴尬，又严肃道：“那他的影子……”
方棋没说话，他目光落在解剖台上被一块白布盖着的尸体上，尸体全身被笼罩在白布下，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看起来没有异常，但有了监控里的那一幕，他很快发现了违和的地方。
他忍无可忍道：“喻队，你把我这法医室当什么地方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要是再放任他在我这里胡闹，就算你是刑侦队长，我也……”
他隐忍恼怒的控诉再次被打断，几人眼前闪过一片白色，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人用力一把扯开，一声巨响过后，法医室里安静了几秒，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
陈法医先是大惊，随即怒不可遏道：“你你你……”
他刚要发作，就听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没有影子。”
因为某人扯开白布的动作过于粗暴，尸体的一条手臂被带到了解剖台边缘，半条手臂垂在了解剖台外，他的身体确实少了点什么东西。
陈法医：“……”
监控里的影子明明是放大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棋，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赵彬的异常死亡不是灵魂被抽离，他也没有被附身过，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不仅人死了，灵魂没了，连影子都没了。
方棋沉了沉眸，开口道：“他的影子被吃了。”
喻明忠：“？！”
市局门口，一辆黑色的豪车在路经市局时拐了个弯，找了个停车位把自己塞进去，停好车之后，两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也不打算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着。
但程锦依然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寅迟说：“在外面等着就行。”
半个小时前，她去公寓里找寅迟，人是找着了，但不是在公寓里找到的，而是在公寓门外，她还没弄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在门外，就见这人要下楼出门，还顺带捎上了她。
程锦虽然脸皮厚，但也知道她在这两口子心里不怎么受待见，寅迟来找方棋居然愿意捎上她，这可真是破天荒。
那他怎么不进去？
程锦看了看寅迟，又看了看市局里的建筑，问：“方棋来警局干什么？有案子？”
“……”
鬼差进了市局，那肯定是有案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案子。
没准儿他们能帮上忙呢？
程锦：……
“你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火把人惹生气了？被他卷铺盖赶出门了？”程锦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