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到后，再出校门时，方铎不知道是“诚意”还是“成心”，依然等在校门口，之后四个人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第109章 李盟
从真假少爷的事情闹开开始，有方家的态度, 有媒体刻意夸大的噱头，在别人眼里, 方棋和方铎就一直是立场相悖, 甚至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根本不可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他们好像巴不得两个有身份冲突的人闹出点什么事, 然后被当成乐子，就谁对谁错的问题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方棋没兴趣给人当乐子, 对方铎这个人说不上厌恶，但也没什么委婉的必要，他直接道：“说你的事。”
方铎现在管理的公司, 是方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 是综合性互动娱乐企业，除了线上网络游戏的开发, 还做一些线下电游的运营, 他之前有意收购闹鬼的游乐场，也是出于想在林江市打造一座线下电玩城的念头。
但也正因为失败了, 他才发现了身边存在的问题。
一开始只是出现在他梦里，梦里方棋没有离开方家, 他被方家认回去了，梦里方棋和他爸妈，还有方文瑞，他们真正的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方铎成了一个融不进去的局外人。
他被自己脑补的“其乐融融”膈应到了，皱了皱眉，但没打断方铎的话。
直到他重新回了公司，公司里随处可闻的闲言碎语，刻意又执意地往他脑子里灌，时刻提醒他就算他现在还能留在方家，外面也还有一个威胁。
但他一开始没往玄学的方面想，甚至怀疑自己精神错乱去看了心理医生，当然效果甚微。
他也托人找了玄门的大师，帮他清除了脑子里的声音，不料那声音清除了也还会再有，大师便猜测这声音出现的根源就在他身边。
如果没有大师的猜测，李盟的行为可以说是为了拍马屁故意在方铎面前替他抱不平，但在方铎有意提醒之后还不收敛，那就是明晃晃地挑拨了。
他起初怀疑李盟是被竞争对手蓄意安插在他身边挑拨他和方棋，针对的是方家，所以把李盟留在身边观察了一阵子，这一观察，就观察出事了。
“……”
方铎说：“在北柒百货商场出事后的第三天，他在公司里凭空消失了，家里也没人。”
方铎点点头：“我请来的大师告诉我的。”
百货商场上发生的事，过去了这么多天，在林江市的玄学界应该无人不知了，但方铎请来的人把这事告诉他干什么？
方铎却摇了摇头，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道：“人就在公司，不用找。”
寅迟漫不经心地将一杯搅拌好的咖啡推到方棋面前，“尝尝？”
寅迟道：“加了糖的，不苦。”
他接过来抿了一口。
方铎：“……”
寅迟继续道：“前几天看见过一个新闻，说某个娱乐公司新开发了一款游戏，充斥着血腥暴力的元素，玩过的人都成了瘾，沉迷其中，而且废寝忘食，情绪暴躁，任何人劝都不听，甚至在网上杀红了眼，还在线下约架，差点出了人命，也在百货商场出事后不久。”
事情确实有，但新闻在发布的第一时间就被他们拦截封锁了，这人是从哪里看到的？
方棋：“……”
“你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方铎来找人为的是什么事，但不知道他找的人为什么是方棋。
现在却被人“引荐”，那应该是事情比较棘手。
“那你怎么知道人就在公司里的？”
寅迟冲他微笑：“你猜？”
他又看向方棋，指望着方棋能问出来帮他解惑，然而方棋低头又喝了口咖啡，并没有要问的打算。
公司里的员工凭空消失，既然员工针对的人是方棋，必然和他们一直在找的幕后之人有关联，员工消失的时间又在百货商场的事件之后，他消失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影鬼被抓之后，她背后的那群人也隐匿了起来，但他们筹谋了十几年，肯定不甘心坐以待毙，明面上的行动静止了，那暗地里呢？
如果游戏出现问题是因为煞气，出事的时间又刚好和李盟“失踪”的时间一致，而被煞气影响到的人群恰好还是参与了游戏的用户……
“顺着网线爬过来”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公司在哪儿？”方棋突然问。
“走吧。”方棋径直起身。
方铎：“……”
他没有论坛上那些人的cp脑，所以一直很单纯地看待这两人的关系，在这人脱口而出他身上的“煞气”之后，他更加觉得这两人关系清白，经常待在一起只是因为是同行，有深厚的革命友谊。
好像是为了置身事外打发时间的。
这实在不像单纯的友谊。
从学校到娱乐公司，车程半个多小时，下车之后站在了一栋写字楼下，坐落在城市中心的一栋建筑，四周高楼林立，楼前车水马龙，在这样一个闹市的区域，还没走进楼里，方棋就先沉了沉眸。
方铎身上有浓重的煞气，如果那些煞气来源是这栋公司大楼，他们已经近在楼下，不可能察觉不到，但现在写字楼的外围确实很“干净”。
“……怎么了？”
方棋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楼里就有凛冽的煞气扑面，像细小的针晶剐蹭在脸上，他脚步顿了一下，问：“游戏开发室在哪儿？”
十六楼显然有玄门中的人到过，出了电梯便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寅迟挑了下眉说：“他们在这里斗过法？”
他请来的大师就是在这里遭遇滑铁卢的，“人”没抓到不说，还受到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