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一：“……”
吴才睿被视觉冲击到崩塌的世界观还没来得及重塑，已经被人……被鬼逼近到了眼前，那只鬼拖着他四肢扭曲的身体，飘进了办公室说：“有人让我来给你们科普一下阴间的网络技术。”
“……”
等人出来的时间，程锦也还在捧着手机围观网上的撕逼大战，察觉到人走近，她和另外两个人同时抬头。
上次在商场楼顶知道了寅迟的“身份”，按理来说她是应该害怕且避讳一点的，但看着和以前如出一辙黏糊在某人身上的人影，她又实在害怕不起来。
煞气是什么？是人的罪恶之源，是人性所有阴暗面的催化剂。
越是恐怖的厉鬼，和活人的形态越是相近，但迄今为止，他们所见过的厉鬼，玄门史书上记载过的厉鬼，都只是形态相近而已，像寅迟这样的，在玄门中人面前都能不露丝毫破绽，用中二一点的话说，可以说他是鬼王。
但在程锦看来……鬼王是不会找她分享小黄片和小黄文的。
但现在不是调侃这些的时候，见两个人走近，程锦收了自己不正经的心思，正了正色道：“人找来了，这是我们家灵力最高的两位长辈，介绍我就省了，不过你一个鬼差，要灵力干什么用？”
程锦：“？”
方棋道：“煞气通过网络侵染人体的速度很快，而且过于分散，一个一个去找太被动。”
“可你不是去找网监大队了吗？他们不是能查到煞气的来源吗？”程锦说。
只要比对那些受害者在网上的使用记录，找出有重合度的记录，就能锁定那些人用作媒介的软件。
等他们筛查出结果，林江市估计已经是丧尸入城的盛景了。
“那断网断电呢？”
方棋转头看过去。
“……”
程锦：“呃……”
现代社会生活的人，社交可以没有，网不能没有，觉可以不睡饭可以不吃，手机不能不玩。
人闲着没事干就喜欢瞎折腾，如果再没有消遣时间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又受到煞气影响，那造成的后果可能不比现在的情况差。
就算是净化，靠着他们程家三个人的灵力，想净化全城的煞气，也只是杯水车薪吧。
突然间毫无缘由地断网会让人接受不能，会焦虑，会吵会闹，会不停地爆发负面情绪，会责怪当地的网络运营商，对他们散发怨气，拿他们泄愤。
“气象台是不是播报过这几天会有台风？”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由得瞪眼道：“你不会是想利用台风来断网吧？那太危险了，而且台风不一定经过这儿……”
“……”
他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一抬头，空中已经阴云密布，雷云聚拢，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照亮了城市半空，同时狂风骤起，以鬼差的身体为中心，朝着整座城市席卷而去。
第114章 台风
程家的两位长辈当时是不在场的，但他们也听说了, 只不过听说是另外一个人。
但现在看起来, 他们连打下手都不配。
如此汹涌磅礴的力量……这合理吗？
几人呆滞的时候, 方棋淡淡地说了一句, 朝旁边伸了一只手。
方棋说：“身体不是。”
程锦又看了眼寅迟, 见他浅眯着眼看着半空，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于是心一横, 调转了自己全部灵力, 尽数打向了方棋伸向她的手掌。
但介于灵力是属于她的，她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灵力的用途。
说完匆匆挂断电话，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在他放弃吵架的瞬间，有黑色的煞气从他体内逸散而出，而在他惊恐时，一丝灵力浸入了他的眉心，缓解了他的紧张和恐慌。
终于明白“净化”二字之含义的程锦：“……”
还真行！
“那又是什么？”程锦看着方棋道：“雷也是你招来的吗？雷就不必了吧？劈到人就不好了。”
程锦：“……”
程锦转头：“什么？”
程锦：“……”
但她发现，这两人还能不断地刷新她的认知。
她震惊难掩地看过去，却见那个本该因为某人展现实力在第一时间吹他彩虹屁并不着调地表现自己的与有荣焉的人，这会儿却只是负手看着天空，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没有什么力量是凭空得来的，如此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反噬自身，难以想象这人在地府的“几年”里经历了什么。
“台风”对城市的侵袭还在继续，方棋一边维持着席卷的狂风，一边转头看向寅迟。
“可以开始有序断网了。”
他如实转告了吴才睿。
当然如果某个监工能不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