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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屋里暖和,没有寒风的侵袭
此时的林稹堪堪回到偎雪坞。
屋里暖和,没有寒风的侵袭,林稹煞白的面庞终于有了些血色。
枣花把林稹扶到床榻上,伸手往铜盆外一试,她之前领回来的热水早凉了。
“娘子,你坐。我这就去打热水。”枣花匆忙就要往外跑。
“别跑了,这会儿厨房哪儿有人?”林稹面带倦容,“你拿块帕子,去外头包些雪团回来,明儿再热敷罢……记得多穿些衣裳,外头冷,手上也多裹几层帕子,别冻着。”
“娘子——”枣花眼眶发红。
“别哭,我都没哭呢。”林稹勉强挤出个笑来安慰她。
枣花哽咽的“嗯”了一声,又赶忙揩干眼泪,跑去外头拢了一捧雪,攥紧后用帕子包了,压在林稹膝盖上。
“嘶——”冷意刺激之下,林稹倒吸一口冷气。
“娘子,是不是太冷了?”枣花半蹲在她身边,犹豫道,“要不还是去厨下要热水罢。”
“没事,你动手罢。”林稹哆嗦了一下,忍着冷痛,让枣花继续冰敷。
“那娘子,你忍着点。”
……
轩窗外寒风呼啸,屋内烛火暖融,待到枣花冰敷完,已是一刻钟过去。
“累不累?”林稹用冷水匆匆洗漱完,又叫枣花赶紧去歇息。
“不累。”枣花打了个哈欠,搓了搓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娘子”。
林稹轻笑,“快去睡罢。”
枣花哈欠连天:“那娘子、你也早些睡。”
林稹点点头,却毫无睡意。
枣花见安置好自家娘子,极快就爬上小榻,好梦沉酣。
林稹膝盖极疼,心情不太好,靠在床柱上,只是听着窗外动静发呆。
渐渐的,西风稍止,却还有绵密落雪,扑簌簌打在窗纸上。
韩旷听见了雪声,却不为所动,只全神贯注地写文章。
大考将至,哪儿有半分懈怠?他反复推拟,题目从内治政修到外襄功举、自抱道履德到崇礼弘仁……
过了许久,韩旷终于搁下笔,将今日功课收拾齐整,这才起身,从窗户外望出去。
固然是冬季,可读书却不好过于暖熏,以免昏昏欲睡。所以窗户半敞着,西风一紧,碎白抛洒在夜色里。
算算时辰,竟已快二更。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韩旷起身,换了衣裳,又取了件暗色的大氅披在身上。
推开门,四邻皆寂,月色清白,唯碎琼乱玉、纷纷而下。
韩旷立在高墙下,提气借力、翻墙逾户,轻巧跃入隔墙林府中。
果然,一豆孤灯寒照雪。
她还没睡。
韩旷踩在绵密的雪地上,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他伸手,顿了顿,先拂落肩上雪花,又看了看自己衣袍,这才轻叩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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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飘,只能垂首,镇定还击:“小娘子谬赞了。”
林稹便也不笑了,语调肃然起来,“既然郎君是个正人君子,想来有些事也是可以坐下来谈谈的,是吗?”
韩旷微愣,心下有几分黯然,到底点头,作揖道:“这是自然。”
“郎君且坐。”林稹客气道。又往桌案边走去。她立了几句话的功夫,膝盖就有些受不住了。
可只走出一步——
“你腿上有伤?”韩旷忽然低声问。
林稹脚步一顿,她和韩旷今夜过后便再无瓜葛,何必再生事端,轻声道:“没什么事,坐一会儿便好。”
“你受罚了。”韩旷断言道。
林稹脚步一顿,心里那股恶气忽然又涌上来。要不是你韩旷弄出来的破事,她能受罚吗?
可林稹又知道是自己主动跳出去插话的,不怪别人。
“我真没事。”林稹低声说完,继续往前走,“不劳韩郎君……”
“得罪了。”
“……你干什么!”
林稹骤然失重腾空,被吓得去揪韩旷衣领,才发现自己被韩旷单臂挟腰,搂在怀里。
“你疯了不成?快放我下来!”林稹怕吵醒枣花,低声挣扎。
“别怕。”韩旷目不斜视往前走,轻声短促道,“我没碰到你。”
韩旷是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冷气沾雪的一面覆着他胳膊和手掌,被他体温捂热、暖绒的一面自然裹住了林稹的后腰和裙摆。
“这跟碰不碰到有什么关系!”林稹挣扎不开,气得踢他,“你赶紧放我下来!”
“好了。”韩旷没敢进她闺房里间,只将她放在椅上。
林稹落坐在椅子上,膝盖疼,人又气得不行:“谁许你这样!”
“事急从权。”韩旷低声道。
“那也不能……”
“娘子——怎么了?”里间传来枣花迷迷瞪瞪被吵醒的声音。
林稹倏然沉默,又高声应答:“没事,我起来喝口水,你睡罢。”
今日馥娘出嫁,枣花做女使的,跑前跑后,比林稹还要累,迷瞪应了两声,倒头大睡不起。
外间已是一片沉默。
林稹有气,偏又知道这是韩旷好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多谢……只是日后万不可再这样。”
韩旷点头,没跟她争,只是坐在她对面,从怀中取出两个白玉瓷瓶来。
“活血化瘀的跌打膏。”韩旷挑选了其中一个,递过去。
林稹迟疑:“……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白日你插话,忤逆长辈,我便猜到你多半要受罚。只是我以为会是抄书之类,保险起见还是带上了跌打膏和金疮药。没成想,真用上了。”
林稹一时默然,在灯下看他眉眼,终于低声:“多谢你。”
“伤在何处?”韩旷问。
“只是跪了一会儿而已……还是说正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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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旷谨慎地向前摸索。或许是怕骤然碰到,惹她疼,又怕冒犯,韩旷每一次都很小心。
“再往前一点。”
韩旷试探性地往前伸手——
林稹抿唇,轻轻动了动——
把膝盖撞进了他的掌心。
韩旷一怔。
“好了。”林稹略略偏头,不肯再去看韩旷了。
韩旷“哦”了一声,缓缓收拢手指,温厚的掌心几乎将林稹的膝盖尽数裹覆。
林稹这才发现他不仅手心宽厚,手指也很长,骨节分明,劲瘦有力。
而且韩旷习武,又是二十岁的青年,身强力健,气血充沛。
纵使隔着裤子,林稹都能感受着对方手掌的热意,很烫。
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腿。
下一刻,韩旷伸手向下,想慢慢的卷起裤腿,往她膝盖上方堆。
只是他蒙着眼,再小心,总有指尖、手背、掌心,一不小心擦到林稹的脚踝、小腿……
“我自己来。”林稹急促道。
韩旷立马松手:“好。”
他竟也跟松了一口气似的,乘着林稹卷起裤腿的功夫,往自己手掌心倒药膏。
“好了。”林稹低声道。
韩旷捂热了掌心的膏药,才用炽热的手掌裹覆住她的膝盖,专心致志地给她揉散瘀血。
“嘶——”林稹倒吸一口冷气,“你轻点。”
“得揉散了。”韩旷无奈,低声哄劝她,“你忍忍。”
“轻点轻点。”林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韩旷顿了顿,仰头,虚虚的望向林稹的方向,哄劝她:“不行的话你咬着我衣裳。我大氅里侧还算干净。”
“不用了。”林稹缓过一口气,也觉得不好意思,“我自己有帕子,多谢你。”
“你揉罢。”林稹狠下心,取了自己的帕子,咬在嘴里。
韩旷下了狠手揉她膝盖,林稹生生忍过这阵疼,渐渐的,就舒服多了。
或许是药膏很有用,化开以后能感觉到明显的热意,又或许是韩旷的手心真的很热,捂在发冷的膝盖上,格外舒坦。
林稹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韩旷一愣,复又低头,轻笑道:“好了。”
林稹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偏过头去。
她不说话,韩旷只好沉声提醒道:“另一边膝盖……”
林稹赶忙将另一条腿的裤脚尽数卷起,韩旷就捂热了膏药,继续揉搓。
待到韩旷忙完,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后。
揉搓一下膝盖,都不需要多少力道,韩旷愣是被热出了一身汗。
万幸灯火昏暗,瞧不见他热得脸发红。
韩旷也不知道怎么的,没敢立时扯下蒙眼的布条。就好像这点布条,还能挡住点什么似的。
“你行动不便,我又不好……翻你的衣箱。”他把自己的大氅递过去,低声叮嘱,“你盖在膝上,刚上过药,别受凉了。”
林稹眼睫微颤,到底没拒绝,接过韩旷的衣裳,盖在了膝上。
“多谢。”林稹低声道。
“无碍。”韩旷回答。
明明韩旷还蒙着眼,林稹却微微偏头,不去看他:“那个、你眼睛……”
韩旷就没了办法,只好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垂眸:“好了。”
两人明明对坐,谁也不看谁。
【作者有话说】
审核,你看清楚,就是上了个活血化瘀的药而已!
还有,跟大家道个歉,我真的没有水文,我真的以为今天能写完的,结果又没写完。
95·第95章“还是谈正事罢。”“好\\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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