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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还是谈正事罢。”“好
一阵沉默过后……
“还是谈正事罢。”
“好。”韩旷立马答应。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o)，林稹缓了缓心情☎()_[(．)]☎()•(o)，才低声问道：“我记得在大相国寺，你跟我提过，说你祖父会上门提亲。”
林稹顿了顿，注视着对面韩旷的眼睛，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韩旷垂眸道：“如今我祖父的确上门来提亲了，你只管说愿不愿意嫁我？”
“你不想说？”林稹丝毫没被韩旷的话题带偏，蹙眉道，“难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
她微微偏头，挑眉试探：“……莫不是苦苦哀求、绝食、以命相胁……”
韩旷听到一半，忍不住嗤笑，鄙夷道：“哀求和以命相胁是最软弱的行为。我要娶你，不去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能耐，却选择了这两种办法？那我和高易有什么区别？”
“况且我祖父秉性刚强，我敢求他，他只会赏我几杖让我醒醒神。敢绝食，他也可以任我饿死，当作没我这个孙子。”
林稹一时愕然，没想到韩相公刚强至此。但又不免轻舒出一口气来。
她生怕韩旷真干出什么傻事来。
婚事不成还好，要是成了，林稹嫁过去只会招致韩家人的厌恶，更没好日子过。
“既然这两者都不是，那你到底是怎么做得的？”林稹疑惑，“总不能是靠着口舌之利，说服你祖父的罢？”
韩旷沉默，垂眸，复又叹息一声，低声道：“近来外头起了个流言。”
“什么流言？”林稹问。
韩旷轻描淡写道：“解元尚主。”
四个字，林稹先是茫然地听着，待反应过来，当场瞪圆了眼睛——
“你疯了！”林稹忍不住高呼，顾念着枣花的动静，又赶忙压低声音，“你怎么敢的？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韩旷认真解释，“市面上起了流言，祖父防微杜渐，来林府重提婚事，如此而已。”
“你少转移话题。”林稹急促道，“我问的是这流言是不是你干的？”
韩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稹注视着他，蹙眉道：“我问是不是你干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求娶我，却不肯坦诚相待，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韩旷愕然。张了张口，想答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可以继续像糊弄祖父那样，委婉地告诉珍娘。再重复几次，珍娘一样会心里有数。
这一次委婉过去了，那以后呢？
韩旷忽然想起祖父质问他的那一日，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于是祖父说“只盼着你娶妻后，对你妻子，也能这般谨慎。”
韩旷不知道这是讥讽他连祖父都不信，还是期盼他能始终如一，谨慎终生。
如今想来，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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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该完整告诉你，我的全部想法。”
林稹终于忍无可忍：“我不管有什么因由，事已至此，韩郎君要我助你脱困，岂非与胁迫无异？”
或许那一点孤灯有些飘摇，衬得韩旷神色稍显黯然。
“非是胁迫。”韩旷温声道，“这流言待你是有好处的。”
林稹嗤笑道：“何意？”
“你不想选我，我仔细想了想，无非是几个原因。”韩旷条理分明地回答。
“头一个，忧虑门不当户不对，怕嫁进去了处处受气，然否？”
林稹冷声道：“是又如何？”
韩旷心平气和道：“所以流言一出，我父母长辈，兄弟姊妹都知道，你嫁我，是帮了我一把。”
“你待我有恩，我祖父要谢你，父母更是待你有愧，兄弟姊妹势必敬你。如此一来，你便没有门第之忧了。”
林稹微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其二，你选择那个高易，无非是觉得他好拿捏，我不好拿捏。换而言之，你觉得我心思又多又复杂，麻烦、危险，你怕自己有一日斗不过我，是吗？”
林稹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笨，只是你我身份不同，能走的路不同。”
“你入仕后若能步步高升，一朝变心，我想脱身，就会变得格外困难，你可以把我送去哪个庄子，关进哪个佛堂，甚至……病逝，这太危险了。”
高家就不敢。
韩旷终究有些黯然，忍不住问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此刻的真心是真的，将来的假意也是真的。”林稹轻声道，“从夫妻恩爱走到相看相厌，要不了几年。”
林稹有些疲惫：“我从不敢低估人心。”
“好。”韩旷心里略涩，张口道，“这便是流言的第二条好处了。”
“你既已猜到这流言的幕后主使是谁。日后若我待你不好，你只管四处宣扬开去。行此膻腥之事，何愁没有御史弹劾？”
林稹怔住，这几乎等于韩旷给了她一个把柄。
转念一想，又嗤笑：“不过空口一诺罢了。要是十几年过去，往日种种何处去查？没有证据，世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
韩旷点头：“所以，可否借小娘子纸笔一用？”
林稹这下是真愣住了，蹙眉道：“你做甚？”
韩旷径自取了外间案上的纸笔，一挥而就，小片刻的功夫就写完了，又取下腰间银袋，按了私印，递给林稹。
林稹半信半疑的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张画了韩旷私押的供词。
简单明白的写清楚了流言的经过。
林稹一看，也不由得赞叹韩旷举重若轻。
他全程只干了两件事。
第一，借着七宝会上和李三郎的一面之缘，查到卖假端砚的刘青。
第二，威胁刘青，要是不能把“解元尚主”这四个字传给李三郎，就把卖假端砚的事捅给李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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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半是麻木的，另一半竟然还能保持着理智。()•(o)
“你放心，我会，告知祖父，婚事……作罢。&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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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旷取下腰间的绣金香囊，伸手递到林稹面前，咽下喉咙里的哽咽，竭力平静道：“还你。”
林稹怔怔地看着韩旷掌心两枚铁钱。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野亭见面时，她拿来感谢韩旷的。
“你、你还留着？”
“还你。”韩旷短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她拒绝过韩旷无数次，这是韩旷第一次拿出这两枚铁钱。
林稹将腮肉咬得死紧，伸手，从他掌心取走铁钱。
一枚、又一枚。
很快，就两清了。
韩旷缩回手，又将此前撕下来的布条重新覆上眼。
就好像那点布条还能挡住点什么似的。
“你作什么？”
韩旷一言不发，用大氅披覆住胳膊和手掌，挟起林稹的腰就往内间去。
林稹愣了愣，眼泪夺眶而出。
内间的绣帘一拂开，正对着床榻，韩旷行了五步——
“好了。”林稹哽咽道。
韩旷一言不发，将林稹放在床榻上，转身就走。
“等等——”林稹忽然道。
韩旷驻足在了绣帘前，没有转身。
“什么事？”
“我不嫁你，你、前程怎么办？”林稹攥着铁钱，那两枚钱币膈得她掌心发疼。
韩旷始终背对着她，良久，用很平静的语调说：“愿赌服输。”
林稹的脑袋像是被锤了一下，她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略显恐惧的声音：“你没有、后手吗？”
韩旷沉默了许久，久到林稹掌心被两枚铁钱膈得生疼。
“如果我没有后手，你会愧疚吗？”
“……我愧疚作甚？”
“你既问心无愧，问我作甚！”
韩旷说完，大步向前。
林稹死死攥着那两枚铁钱，锋利的钱币边缘，几乎要将她掌心皮肉割开。
她沉默地听着韩旷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听见了门“咯吱”打开的声音——
韩旷记性很好，数着步子，走出门外。
寒雪纷纷，扬扬而下……
韩旷一把扯下覆眼布条，露出晶莹的眼睛，大步走进了风雪里——
【作者有话说】
放心，我这是HE的结局
96·第96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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