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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林稹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韩旷的回复,便也没有再等下去,照常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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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纷纷扬扬好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
晴光,微暖,虽有积雪,却也是难得的好天气。
“娘子,快快。”枣花噔噔噔端着铜盆跑进来,又去扯衣架上早已熏好香的襦裙披帛。
凑到镜台前,特意给梳了个蟠髻,再插上数对银掩鬓,系上红绡发带:“娘子,好看吗?我练了好久的!”
林稹被逗得发笑:“好看。”
枣花就嘿嘿直乐:“娘子喜欢就好。”
“走罢。”林稹用过早膳,起身,往松鹤堂去。
馥娘昨日便回过门,得知今天有人要来家里下聘,早早的和周沉一起赶来帮忙。
“妹妹今日真好看。”馥娘一见林稹进来,笑盈盈迎上去。
林稹就腼腆一笑。
这样的场合需要她做什么呢?什么都不用做。
当个瓷瓶,立在那里微笑就好了。
果然,满座众人,谁都比她兴奋。
窈娘好奇地探头探脑:“下聘的人还没来吗?”
娇姐儿更是追着钱氏问:“娘,下聘是不是跟之前村里那样,敲锣打鼓的来?”
钱氏勉强挤出个笑来,“差不多罢。”
“那怎么还没来啊?”娇姐儿又嘀嘀咕咕。
馥娘便笑道:“妹妹且稍待,那是相公家,聘礼多,只怕要好些时候才能到。”
林稹下意识就去看周沉的脸色。
周沉家贫,彼时送给馥娘的聘礼不过一支银钗。如今骤然听见别的连襟聘礼多这话,也面无异色,只偶尔好奇往门口望两眼。
林稹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和周沉不熟,生怕对方性子不好,薄待了馥娘。如今看来,这人心性倒还不错。
“可有遣人去看看,聘礼到哪儿了?”上首的余氏啜了口茶水。
殷氏当即笑道:“娘放心罢,夫君早遣了小厮去打探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小厮兴冲冲来报:“老夫人,聘礼刚打韩府抬出来,好长好长,一眼望不到头呢!”
堂中当时就跟沸水浇了油锅一样,热烈得不行。
“有多长?”窈娘好奇道。
娇姐儿探头探脑,仿佛那聘礼已经来了似的:“都有什么呀?”
“运道真好。”闰姐儿拧着帕子,半是酸羡,半是茫然。
殷氏笑着打趣林稹:“韩家看重你,好福气啊。”
“妹妹一会儿可不能藏私,非得叫我们开开眼才是。”馥娘婚后胆子也大了许多,当即戏谑林稹。
林稹俱报以微笑,又腼腆低头。
待过了一刻钟,外头又有小厮来报,说是聘礼绕到了州桥那头。
“去州桥作甚?”娇姐儿不解。
林稹却毫不意外,韩林两家是邻居,但成婚的意义在于洗刷流言,所以这份聘礼最少也会绕着整个信陵坊走一圈,直到高官显贵、升斗小民……人尽皆知为止。
“你这憨子。”窈娘不屑道,“前两天阿姐成婚的时候……”
她顿了顿,才没喊出“周家子”三个字,不情愿道,“大姐夫的花檐子不也往人多的地方绕了一圈吗?”
什么憨子?怎么说话呢。钱氏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是听得怒火阴烧。
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娇姐儿已撅着嘴,“偏你懂的多!我才不是憨子!”
两个小姨子斗嘴,周沉不好插话,馥娘就打圆场,嗔怪地瞪了眼窈娘:“不许这么说五妹妹。”
“正是。”殷氏看了眼钱氏,赶忙叮嘱道,“一会儿来了人,可不许多插嘴。”
窈娘哼一声,到底没敢再挤兑娇姐儿。
“老夫人——聘礼、聘礼到左藏库了。”小厮气都没喘匀,又来报。
林稹就这么静静听着,在喧喧嚷嚷里,听着聘礼又过了相国寺东录事巷、鹿家巷、参政宅邸、樊楼……
“十二郎君,聘礼快绕到林府了。”
文通楼里,有仆婢叩门,打碎了寂静。
韩旷惯例静心读书,正复诵到“四征弗庭,绥厥兆民”时,忽然顿住——
外间老苍头还在问:“郎主遣奴婢来问一声,郎君可要同去?”
室内静默了许久,久到老苍头以为韩旷没听见,迟疑着唤了一声“十二郎君?”
“不去。”韩旷淡漠道。
天大的事都不如科举重要。
“是。”老苍头低声应了,扭头就走。
待走出几步远,又听得背后传来一声“且慢。”
老苍头复又转身:“十二郎有何吩咐?”
韩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旁人家下聘,是不是郎君都得去?”
“这是自然。”老苍头恭声道,“既是求娶,焉能不去?”
“只是郎君正临春闱,举业要紧,纵是不去,林家也不会怪罪的。”
都是明白人,都分得清轻重缓急。
韩旷不语,沉默望了望窗外。
杏枝上惨惨白雪相积,晴光一照,浓雪渐薄,渗入大地,滋润来年春泥。
“走罢。”
韩旷搁下书,平静起身。
不然怎么办?都要成婚了,总不能给她没脸罢。
【作者有话说】
太忙了,硬挤了点——大家放心,我明天还有榜单没完成,所以肯定会继续更新的。
我哪怕少更点,也争取之后不请假了,老实日更。
100·第100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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