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那期间你有接触过其他人吗?”
方棋:“上大学之后,你一直待在书店,很少去学校。”
方棋:“那之后……”
方棋:“……”
但他也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
寅迟见他拧眉不语,联系他提起“过去”的前言,忽然琢磨出一点不对劲,他眼皮一跳道:“你觉得我是因为接触的人太少,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还是你觉得我同覃瑶一样,选择你,只是因为我现在没得选……你觉得我跟她一样忘恩负义?”
寅迟:“哦,那你怎么想?”
见他突然沉默的寅迟:“……”
覃瑶的死方棋看似不在意,心底却留下了潜藏的阴影。
寅迟却是又想气又想笑,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还是很气!
……
低下头的瞬间, 寅迟看到了方棋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
这么想着,本着不能亏本的原则,他亲得很重, 该下的口却在触碰到那片温热时收了力,刚刚被误解的气愤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在某人唇上吮了一下。
鼻尖相抵, 呼吸冷热交替地交织在一起, 寅迟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扑过来反咬的意思, 于是轻声笑了一下。
他只能跟着一个人, 不代表他只能看得到一个人,但他不会对方棋以外的人有这样的心思。
说起来他们俩半斤八两, 他虽然比寅迟多活了十几年,但他的十几年也没什么人味儿,谁也犯不着同情谁。
寅迟微微一顿。
他没出声打断,耐心地等着,看着眼前的人垂眸,看着他细密的眼睫微颤,忍住了再次亲下去的冲动。
寅迟:“……”
小时候的覃瑶,长得可爱声音甜美,遇到事时怯生生的,依恋地拽着方棋的手往他身后一缩,又悄悄探出头来,能让现在的互联网老母亲萌出血来。
但寅迟知道,方棋这会儿说起覃瑶,不是为了怀念她的纯真。
方棋想起“小时候”,想的不是覃瑶,而是他自己。
后来覃瑶的虚荣自私固然令闻者义愤填膺,但对方棋来说,他其实没有觉得有多难过。
“不是因为麻木,也不是因为失望透顶,我早知道她会变成最后那个样子。”方棋淡淡地说。
一对正常的兄妹,如果相依为命着长大,哥哥看到妹妹堕落会怎么样?
虽然就算他破口大骂也改变不了结果,但方棋从来没想过那么做。
他从来没有真正阻止过覃瑶。
如果他能为了阻止覃瑶而不惜和她决裂,如果他让覃瑶明白她没有了继续作死的倚仗,覃瑶会不会有所收敛,会不会不至于走上最后那条死路?
对覃瑶是这样,对寅迟呢?
方棋:“……”
他担心的不只是寅迟分不清,还有他对自己的感情也认不清。
话音未落,他猛的颤了一下。
失了速的心跳声清晰地传递给了另一个人,寅迟满意地笑了笑,说:“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真遇上最坏的结果时就不会失望,是吗?”
“但是接受表白不需要这么理智清醒的发言。”寅迟蹭着他的鼻尖说:“你该说的不是这个。”
寅迟:“说:憋说话,吻我。”
他眼角明显一抽。
所以他很好奇,寅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烂俗的台词?
和某人的体温一样冰凉的温度,方棋微微瑟缩,大脑好像变清明了一点,又好像变得更加混沌,他试探着贴了一下那片冰凉。
结束时,方棋觉得自己活像是刚吃完了一根冰棍,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很快他发现冷的不是体温,是阴气。
方棋心底微惊:“你……”
“……”
但又和之前的失控不太一样。
他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又听到了某人低低的笑。
寅迟说:“没什么,你好热。”
他有人的身体,他的激素分泌正常,但他不至于接个吻就失控。
说着他就想把人推开……是真的有点热,一定是天气的原因。
方棋:“?”
他表情一定,寅迟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在他拒绝之前一脸受伤道:“不会吧?难道始乱还没开始你就要抛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