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原本还有点犹豫，听他不说人话，顿时脸一黑，抽回自己的手就要绕开他。
方棋低头，看着腰上多出来的一只手。
他一时不太适应。
方棋：“……嗯。”
他们的“强弱”和他们进食的数量有关系吗？
如果数量过多，警局不可能没有发现。
寅迟轻笑道：“他们如果加班加点的话，应该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
“唔，暂时还不好说，咱们明天跑一趟警局就知道了。”
他应该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寅迟：“可能一大早吧。”
现在已经是凌晨，这会儿把人请出去大早上又得会合，着实没这个必要。
寅迟装作看不懂他的纠结，凑近他问：“现在我可以留宿了吗？”
第084章 赋灵
但寅迟的目的也就只是那张床而已。
但他不愿意为难自己，躺上床占了一半的位置, 把自己躺得比棺材板还直，抬手关灯睡觉，忽然想到了什么, 要碰到开关的手又收了回来。
方棋：“……”
寅迟反问：“你希望是真的吗？”
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
但他既然不想说, 方棋也懒得追问。
寅迟也没故意闹他, 见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不知道哪段记忆里冒出来“压着心脏容易做噩梦”的说法, 伸手把那双手拿了下来, 并捏了一只在自己手里。
寅迟满心的疑虑被他一个简单的默许融化, 终于找到一点告白成功的实感。
床上的人有着精致的眉眼，敛去了睁眼时无差别排斥所有人的锋芒，透出几分柔和，他这张脸，如果无忧无虑地笑着长大，本该是一个明媚少年的样子，却生生给自己磨出了一副“莫挨老子”的刻薄相。
方棋：“……”
收到了一句亲昵的“结束语”，方棋不自觉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很快被梦境拖了进去。
高中课业繁重，学生没多少娱乐的时间，如果不爱运动，每天要去的场所就相当有限，教室，宿舍，食堂，方棋偶尔会去图书馆自习。
在教室里时，人影站在他的课桌边，垂眸望着他。
在图书馆时，人影占了他身旁的空位，单手撑头看着他。
他还梦到了他高烧那次，他因为难受把身体蜷缩在床上，床边是覃瑶啜泣的声音，床上也有一个人影，他们以相似的姿势面对面，头抵着头，像两个连体的婴儿互相汲取温暖和安全感一样。
那张脸很优越，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像金雕玉刻般清俊，他此时垂着眼帘，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
方棋还在想玉佩明明已经不在他这儿了，他为什么还能看到寅迟的记忆？
刚刚的那阵异样就源于此。
寅迟说：“在你目不转睛盯着我看之前。”
他记得他昨晚是平躺着睡的，为什么醒来成了和这人面对面？
……好像也没有装睡，只是垂着眼在玩他的手。
这是什么癖好？
他刚一伸手，手机就被傀儡娃娃献殷勤似的递到了他手里。
方棋：“……”
时间不用看了，但方棋还是接过了手机，振铃跟掐着点儿来似的，屏幕上的数字刚从7：29跳到了7：30，意料之中的电话就打来了。
方棋眉头一紧。
两人赶到警局时，直接被带去看了几具尸体。
有衣服等死物的遮挡，地方警察很难发现影子上有什么异常，喻明忠也没如实相告，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被普通民众知道会引起恐慌，内部的人知道不止会恐慌，还会怀疑自己的价值观，再遇到破不了的案子，怕是都要往非自然的方向一推，那就乱了套了。
喻明忠看了眼陈家硕。
方棋：“……”
“有可能是抛尸吗？”
“……”
以“谭言复”的速度，让他往返两个地方杀人都来不及，就算是另一只影鬼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跑三个地方杀人，风险太大，不符合他的“谨慎”。
甚至杀人的影鬼远不止三只！
寅迟道：“你没有怀疑过吗？”
当然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