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庞大阴诡的怨煞之气，那人真的不会失控吗？
方棋也没理会他们的忐忑。
人在实力相差无几的的时候或许还有能与之一战的错觉，但面对他们注定只能仰望的威胁，没几个人敢不自量力冲上来。
本以为是个只能依附鬼差已经和玄门玄术脱节的花瓶，结果人不仅跳级成了BOSS，还是坐火箭跳的级，和他们早就不在一个level！
然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
楼梯间里的人却没有放松警惕。
方棋猜到了办事处很快会来人，但没想到来得那么快，在楼梯间里就遇上了。
以谢辞的死宅程度，放到古代，那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出外勤”这项业务跟他根本不沾边儿。
方棋：“嗯。”
诡异的对话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谢辞半点客套都没有，他甚至没把目光转向方棋身边的人。
寅迟不闪不避，只听空气中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方棋脑子里一声嗡鸣，清晰地听见了从身前传来的骨骼断裂的声音。
第102章 同化
如果不是看到寅迟骤然失色的脸和身上的伤，方棋几乎都要以为刚刚的攻击只是他的错觉。
楼梯口的尹弘文首当其冲，他瘫软的双腿才刚刚找回一点知觉, 他撑着护栏起身, 身体还没站直，后背猛遭重击，差点压塌了他本就不直的脊梁骨。
刚刚被天光照亮的楼顶再度遮云蔽日，沉重的威压让所有人的身形为之一颤。
“什么情况？”
有几个已经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人紧急撤回了一只脚, 原地僵成了木偶。
“失控”的鬼差垂眼看着楼梯间里正往上走的一个人影。
那又是谁？
那里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伤口外翻，连里面断掉的肋骨都看得一清二楚, 伤口狰狞可怖。
他说完抬眼，像是才刚看到遍布楼道的阴气似的，迅速找准了源头，看着方棋道：“你干嘛？打算干架？”
是有这个打算。
因为突然动手的人似乎并没有继续的打算。
谢辞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寅迟胸口上的伤深可见骨，触目惊心，但是……没有血。
和之前在书店阁楼里看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方棋下意识抬眼，但还没等他看到寅迟的脸，眼睛就被一只熟悉的手覆盖，无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乖，回去再慢慢看。”
等他把寅迟的手从眼睛上扒拉下来，那人已经用障眼术将伤口遮盖得严严实实了。
他直接问：“怎么回事？”
“……”
“是阴气的聚合体，也是我自己的身体。”寅迟说：“脱离了傀儡的限制，可以不吃不喝，不死不灭，如果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完成度最高的作品，估计离他们的最终目标也不是很远了。”
“不过这位鬼差前辈想确认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个吧？”寅迟又笑着看向谢辞。
见方棋也朝他看过来，谢辞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我又没有你的西施滤镜，难道你还指望着我跟你一样，放着一枚没拉保险栓的炸.弹在外面招摇过市吗？”
所以，是为了试探。
他试探的结果呢？
说着他直接错开了方棋二人，继续往上走。
他清楚地府的规定，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属于违规。
所以他没指望谢辞会放水。
但谢辞似乎没有要追究他们的打算。
这时谢辞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转身：“对了，你的东西还给你……”
方棋下意识伸了手，玉佩落在他手心的同时，一块比头还宽的石块稳准狠地砸在了谢辞头顶。
谢辞：“……”
……
一块巨石砸在鬼差头上不痛不痒, 别说是楼顶断裂的石块，就算是被陨石压成肉饼，谢辞也能全须全尾地爬出来。
谢辞顶着一头碎石一言难尽地转头。
谢辞：“……”
谢辞做事站的是地府的立场, 他并不理亏。
他当了几百年的鬼差，见惯了不平事, 早就免疫了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