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鬼差，就和人间脱了节，为了不被人鬼的七情六欲影响, 鬼差在上任之前还有一项专门的训练考核, 那项考核，方棋是被免考了的。
谢辞的出手合情合理, 就算是一开始有所冲动, 在他表明目的之后，方棋也应该欣然接受。
方棋出外勤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大师”谢辞是知道的, 那个大师现在成了鬼他也不意外。
可他一直以为方棋跟着那人以及让那人跟着只是为了了却“因果”。
他又看了两人一会儿，又看向到了方棋手里的东西, 说：“那块玉我查过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和现在调查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自己收着吧。”
话题突然调转，方棋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眉头微紧。
他低着头，所以没发现寅迟同样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同时身边一声轻咳，方棋心里一紧。
他顾不上再追问玉佩的事，抬手一挥，阴气弥漫过后，两个人直接消失在了楼梯间里。
在他走上楼顶时，围绕在楼梯口的几人条件反射地给他让了路。
短短几小时内，无能为力的威胁和冲击一重接着一重，换谁都得麻。
说他们立场对立吧，这人被砸了一头灰还若无其事地把人放走了。
连几个还留在楼顶待命的鬼差也看着他们老大的“新造型”，没忍住问了一句。
“……”
“可他体内的怨煞之力一旦失控……”
这时没有了锁魂钉禁锢的影鬼好似找到了可乘之机，忽然从深坑里消失，一时间惊呼声四起，下一秒，却见新来的鬼差抬手一握，他身前的一片空间回流，消失的黑影重新显形，再次被震回了坑里。
质疑的声音瞬间哑火了。
大学城那间窄小的公寓里，障眼术撤去之后，寅迟身前的那条伤口重新映入方棋的眼睛，他眉头紧拧，阴气不断输入，伤口的愈合却依旧缓慢。
他忍不住抬头：“不疼？”
“……”
谢辞出手突然，但也并不是不能躲开，寅迟还有余力拽他一把，根本就是故意迎上去的。
寅迟却道：“是好事。”
寅迟：“示敌以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不是吗？”
确实避免了很多麻烦。
谢辞的做法除了让地府放心，也能让其他玄门中人放心。
那些对自身对“敌人”都没有清晰认知的人，对寅迟不一定能造成什么伤害，但一定会像苍蝇一样烦人。
虽然算是好事，但谢辞下手也太重了。
寅迟：“嗯。”
方棋被他噎了一下，又蓦地抬头。
他正觉得不明所以，寅迟略显发散的瞳孔突然又有了焦点，看着他问：“这块玉你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第104章 贪心
他的动作太明显，所以方棋低头看了眼。
没必要说，但也没必要藏。
他这会儿突然问起, 方棋愣了一下。
他不提，方棋也不问。
但寅迟似乎不仅仅是认识。
方棋意外道：“你知道这块玉？”
方棋：“……”
寅迟对这块玉的了解，远比他认为的要更全面。
“这是魂玉。”寅迟突然说。
“是从极阴地里长出来的一种石头，能驱阴辟邪, 还能……储存记忆。”
他这个停顿就很刻意。
方棋直勾勾地看着他, 很快寅迟就妥协了, 状似平常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警察局里拿回这块玉佩起，再到看见了覃元彦和覃瑶相关的记忆, 还有寅迟为了他引导了周冥的车祸……
寅迟听完沉吟良久, 恍然又敷衍地“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反应？
方棋：“……”
方棋心中微动，好像明白了这人为什么状态不在线了。
单方面的付出对接受付出的人来说是情感枷锁，对付出的那个人同样是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