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试验品，那些拿他做实验的人一时疏忽，或许会让他有机可乘，可他不是“普通”的试验品。
他们的“实验”过了十几年仍在继续，说明他们在寅迟之后就再也没成功过，寅迟对他们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而且跑出来的只有灵魂。
寅迟点头：“嗯。”
同年同月同日，他们有着一样的生辰八字，寅迟的灵魂寄宿在他的身体里不可能是巧合。
他能想到的事情，寅迟不可能想不到。
陈述肯定的语气，他声音很轻，却让人心底发沉。
寅迟失踪之后，尹家遍寻无果，地府也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消息，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内讧的几率很小。
“怎么送出来”的话被方棋咽回去了，他问：“她人呢？”
“玄门有一种禁忌的换魂术，能将一个人的灵魂，换到另一个和自己命格完全相同的人身上，代价是施术人自己永不入轮回。”
难怪寅迟一直笃定，他妈妈不会活着，
被影鬼占据的身体只是一具空壳。
方棋喉咙有些干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丢失的只有失踪之后换魂之前的那一段记忆，而且换魂术能将施术者的一部分记忆留在他的脑海里，所以很多的玄门术法，他可以无师自通。
方棋心绪难平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见方棋不为所动，寅迟又道：“你再这样看我，我会怀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然而方棋没吃他的激将，他在寅迟略显错愕的目光下，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寅迟磕绊道：“你……”
寅迟：“……”
但是……
方棋：“没人教……”
寅迟几乎贴着他的唇说：“那你可以有样学样。”
纠缠时发出了暧昧的声响，由内而外灌入耳膜，刺得人脑中嗡嗡作响。
但某人似乎不满足于亲吻，贴在他腰上的手极度不安分，隐隐有往下的趋势。
寅迟看着他说：“你让我搬到这儿来住，没想过同居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吗？”
方棋复杂道：“你不是有伤……”
方棋一时语塞。
那里什么都没有。
方棋愕然地抬眼。
方棋：“……”
方棋对他对视了一会儿，缓缓松开了抵在他肩上的手。
寅迟呼吸微顿，声音已经沉哑，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试探这种行为可一可再，但是没完没了就有点让人厌烦了。
玻璃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起来了，差点被人体砸中的傀儡娃娃正慌乱地往床头柜上爬，跌落在床上的两个人已经重新纠缠在一起。
但寅迟被啃得很高兴。
长时间的呼吸不畅让方棋有点大脑缺氧，虽然不至于窒息而死，但作为人的身体会难受。
他从没在这个视角下看过寅迟的脸。
躺着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眼帘微垂，再抬眼时眼中带着几许诧异和戏谑。
寅迟：“嗯，我也是。”
方棋喉咙微紧，身上有点发热，身体却微微僵住了。
他顿了一会儿：“……下一步怎么做？”
“噗。”
方棋：“……”
寅迟又狠狠亲了他一下，手上用力，带着身上的人颠倒了位置。
……
一般来说人死了之后是感觉不到冷热的, 鬼差讨厌阳光，是因为太阳阳气炙烈，会损耗阴气, 但在阴气适当的地方，鬼是可以如鱼得水的。
他体温不停地在攀升, 也不停地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