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这间公寓之后，被子这种东西就没派上过用场，仓促间只找到了一条薄毯……因为天太亮, 方棋不适应。
很快方棋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无处安放的手落在了埋头在他脖子上的人的后脑，感受着那人的发丝柔软的触感。
寅迟同时抬起头, 敏锐道：“疼？”
是有点, 但是无足轻重。
方棋浅浅地回应，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僵硬。
理论说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是由大脑和身体共同给身体发出的信号，是一种生理和心理的需要。
事实却根本不是这样。
再怎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冷热交织的时候，他还是把自己塑成了一尊木偶。
他只能紧紧攥着贴靠在他身前的肩膀，平复自己艰难的喘息。
身边的那坨冰还在。
在薄毯下贴着他腹部的手再一次向下挪动时，方棋再怎么不想动弹，也忍无可忍地抓住了那只手。
方棋偏头看过去，还没看到人，先被“失控”的雾一样的阴气糊了一脸，云团似的从他脸上扫过，又滑向他的脖颈。
方棋说：“你收敛一点。”
方棋：“……”
他实在不懂一只鬼在兴奋的时候控制不住要释放阴气是什么操作。
其实不怎么渴，睡梦中喉咙干涩的时候，好像有人给他渡了水。
方棋没动，也不敢动。
寅迟知道他难受，轻轻给他揉着腰。
如果他不是罪魁祸首的话，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因为身体的限制，他应该是不存在什么经验之谈的。
方棋：“……”
“？”
寅迟道：“你那个同桌有很多珍藏，她不务正业时候，我跟着学习了一下。”
他记得他那位同桌，长发飘飘，清纯靓丽，在学校里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因为和她坐了同桌，方棋还被不少她的追求者针对过。
她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他这是给自己找的什么罪？
不过寅迟说学习一下……
寅迟坦然道：“不止，更早一点吧。”
他这么早熟的吗？
方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说：“凉。”
方棋：“……”
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也没放过他，深刻地让方棋体会了一下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窄有窄的好处。
寅迟却还在抱着他起腻，事后多余地问他：“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问我？”
“……”
寅迟替他撩开了额前略长的刘海，说：“我煮了点粥，你要吃吗？”
别告诉他他高中还有同学喜欢看食谱。
他失笑道：“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他没注意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寅迟什么时候去买的食材。
简单的一碗玉米青菜粥，让方棋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当然也有某人没再让他体温流失的原因。
“……”
只不过某人是有意的，他是“无意”的。
正因为这样，脸上才更挂不住。
他默默又把手放了下来。
方棋：“换你来试试。”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难受了。
方棋：“？”
但最终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又一次抬手，伸向了寅迟，这次他缓慢谨慎了一点，所以没牵动身体引起不适。
方棋将他的手心贴在了寅迟的胸口。
方棋说：“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