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盟：“……”
方铎也看了过去。
忽然李盟一声惨叫，他趴在地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蜷缩，在两个普通人面前被弯折成了一个正方形，齐天天被他的惨叫吓得一颤，忍不住面露惊悚，总觉得这是在杀鸡儆猴。
齐天天：“……”
方棋收回了审视方铎身上那层白光的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直到两人清除了煞气离开了写字楼，齐天天才松了口气，忍不住看向方铎道：“你……你真的……”
他欲言又止，方铎却很平静地接了他的话：“真的恨过他？没有。”
他怔然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解释一下？”
他的立场，没有表现大度的资格。
第111章 交代
游戏导致的情绪问题根源在游戏开发室里的煞气, 煞气清除之后，游戏能不能恢复正常运行, 还有舆论的事情是方铎自己的事, 不在方棋的考虑范围内。
公寓靠窗的位置, 李盟已经被困在一圈结界里被一团鬼火烤了一小时了，没有人监刑，就任由他这么烤着。
不等他把话说完，方棋就把结界封上了。
结界阻隔了声音, 但没有阻隔视线, 李盟从结界里是看得见外面的，他表忠心自我感动的话没能出口, “身体”又再度被火焰包裹, 无法摆脱的痛苦瞬间袭来，让他体会到了死去活来的感觉。
第三次的时候，李盟学聪明了一点，他选择了闭嘴不说话。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交代，要么继续被烧。
“你们地府的判官司应该很遗憾吧？”寅迟意有所指地说。
“遗憾没把你挖过去啊。”
方棋没理他，低头继续看喻明忠发来的李盟的身份资料。
但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了。
那人还尤觉得不够，又端了一盘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好了搁在电脑桌上的水果拼盘，叉了一块西瓜递到方棋嘴边。
寅迟笑着解释说：“有对比才能有伤害啊，不然他会觉得人生不够美好的。”
李盟自己的一生，确实称不上美好。
转正名额被内定，他白白给公司打了几个月的工，什么都没捞着，求助无门不说，还被诬陷是自己品行败坏，被业内封杀。
换城市是有用的，他顺利进了方铎管理的公司，成功应聘成了他的助理。
他早在去应聘之前，就拥有了可以在数据流中穿梭的能力。
其他相关人员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报应。
这些消息也不是从网上查来的，而是喻明忠联系了当地警局，实地探访调查到的。
方棋：“……”
但确实“都”是。
然而遭遇不公是真的，滥杀无辜也是真的。
他们背后的人，似乎很擅长把这些遭遇不公后情绪激愤的人拉拢在一起，以恶制恶。
以恶制恶，是制裁，也是制造。
想撬开他们的嘴很难。
科技发达之后，网络向来都是戾气最重的地方，如果他们舍弃了现实中的“据点”把网络当成了主场，现在没人离得开网络，谁都有可能被煞气侵染，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具尸体或者下一个制造尸体的人。
方棋垂眸看着他，没再问他肯不肯说，而是道：“北柒百货商场的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你那些所谓的同事在那之后选择了蛰伏，你为什么没有？你应该知道顶风作案会很冒险，为什么还要主动暴露自己？”
方棋陈述道：“你现在这种状态，应该是靠怨煞之力维持的，你是，你背后的人也是，你们不能断了供给，所以一定得想办法续上，但其他人不方便出手，只有你，你被赋予的能力特殊，所以你被选中了。”
“……”
但现在的李盟已经濒临崩溃了。
为什么是他被选中？
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激发的怨气成了其他人的供给，现在却只有他承担这种非人的痛苦？
方棋也不说话，耐心地等着。
李盟开口了。
他不动声色道：“他是谁？”
方棋：“……”
李盟残缺不堪的身体猛的一颤：“我真不知道，我们没有直接见过面，我只是在网上见过他。”
“不是。”李盟说：“在数据流里，我们都是用自己虚拟的AI人物进行交流的。”
可以，这很高科技。
“不是。”李盟说：“我刚来林江市的时候……在出租屋里昏迷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