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到林江市时很狼狈，租的房子在一个封闭狭窄的地下室，房租交了半个月，住进去之后就无人问津，他品行不端的事在曾经的城市里传得人尽皆知，他以前的朋友不信任他也不肯帮助他，自然也不肯联系他。
醒过来察觉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可能悄无声息地死了都没人知道，他恐惧的同时怨念更涨，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他的身体不一样了。
他依旧可以拥有人的形态，还有了普通人没有的能力。
方棋闻言皱了皱眉。
“你们经常会有联系吗？”方棋问。
方棋沉眸道：“那你应该知道他的IP地址吧？”
“连最基本的IP信息都不知道就这么替别人卖命，你应该不会像生前给人打白工的时候一样天真吧？”
他脸色变了变，“……有纸吗？”
在他写下IP地址时，方棋趁热打铁地问：“他让你待在方铎身边干什么？挑拨他来对付我？”
方棋：“……”
他微垂了眼：“那是为了什么？”
“西”字还没落音，方棋脸色微变，他倏地转头看向窗外。
“……”
外面确实是变天了。
如果是刚刚渗透到附近的，不可能渗透得这么悄无声息, 方棋沉了沉眸, 走到飘窗旁往楼下看了看。
方棋转头和寅迟对上一眼。
就目前飘在空气里的几缕煞气，影响不了人的情绪，起码不会立马让人情绪暴躁。
方棋皱了皱眉, 看向李盟道：“看来他们并不相信你的忠诚。”
打开的结界再次被关上, 方棋正打算下楼去看看，寅迟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寅迟看了眼手机说：“程锦。”
“……”
方棋很快点开了热搜第一, 看到标题时眼角不禁抽了一下。
是一场粉丝撕逼大战。
两家广场纷纷被屠, 舆论发酵越来越严重, 网上骂战不停，线下粉丝也是群情激愤, 甚至在活动后台，其中一位明星进休息室时，被激动的对家粉丝用一瓶矿泉水砸中了头，当场见血被送去了医院。
方棋：“……”
程锦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发现？”
她人就在现场。
周边警察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一时间也无法控制住现场，还有好几个民警被误伤。
寅迟简要地跟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玛德，又涨姿势了。
网上骂战不止，怨气疯长，线下的人被网上的言论刺激，又被煞气影响，在线下做出了过激的行为，引发实战，实战影像被传到网上，被好事者利用，就算没被煞气影响的粉丝，看到了那些过激的负面言论，也纷纷加入了乱战。
天空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林江市各地警局，几乎都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四面八方打来的报警电话。
“警察同志吗？我跟你们嗦哦，我家的小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跟得了狂躁症似的，我该怎么搞哦！”
“杀……杀人了！学校里有学生杀人了！”
市局刑侦队，警局里能出动的警察几乎都已经出警了，报警电话却依旧在响个不停，喻明忠脸上一片暗沉，他下意识拿出了手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才把电话拨出去。
他打给的是方棋。
喻明忠：“何止是多？全城都是，市局包括所有地方分局的电话热线几乎快要瘫痪了！”
方棋顿时拧眉。
方棋只能把寅迟对程锦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通过网络数据把煞气传送到手机和电脑里？这也能做得到？！
方棋：“……”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走投无路的鱼死网破！
打算换个地方重开？
对，他们还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寅迟体内的怨煞之力，他们多花了十几年都没能成功复制的“成品”，明明近在眼前，没道理这么容易就放弃。
还有方铎，他们想从方铎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周边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网吧，当地警察出警迅速，网吧里被影响到的网瘾少年因为突发暴躁在网吧里闹事，被接二连三地拎了出来。
他们身上，同样有着一层微弱的白光。
“应该是信念之力。”寅迟在他耳边说。